不管那九重天是何种热闹景象,不管那雪聘是否在寻她,不管那亲昵耳语的两人是否还在继续,璃镜一路飞出了九重天,直奔司命府而去,此时的她只想抱一坛桃花醉好好的喝一场罢了。
“司命,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姑奶奶来找你讨酒喝了。”万年不变的开头,璃镜不等司命回答又说道:“天帝大寿,你不去凑热闹贺寿,竟在这里看闲书?”
“贺礼我已经送了,那酒宴不去也罢,太过吵闹,你怎么了?”只一眼,便看出了璃镜的端倪,这眼眶泛红,怕是又触到伤心事了。
“唔……这样明显么?”司命拿来两壶桃花醉等着她的下文。“也不是什么大事啦,只是发现,原来那不是传闻吧,他们今天那样亲昵,她附在他耳边说话,他也没有推开她呢……司命,我好想知道她说了什么,竟然能让他的目光变得那样温柔……”
那时的璃镜并不知道,是清月骗祁渊有了些许那紫蛟的下落才使得祁渊那片刻的温柔,自然也不会知道在看到璃镜离开时祁渊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失落。
左一个她右一个他,未提人名就这样断断续续的说着,司命却也听懂了,看来她是看到什么了吧,祁渊和清月这次又做了什么伤到她的心了么?这个傻丫头,总是这样求而不得,何时才能释怀呢?想不到安慰她的话,能做的,也只有听她倾诉陪她喝酒罢了。
许是习惯了司命的凝听,璃镜继续自顾自的说着:“雪聘在他面前吹嘘我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漂亮,但今天他这般看到我,定是觉得所说非人了吧,我今天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跟他说呢,我等了很久啊,想着见到他时用怎样的开场白来让他注意到我,可是……清月来了呢。”
一句清月来了,司命竟觉得自己的心也感受到了一丝清苦,她的心里又该有多失望?佛曰八苦,最苦不过“爱别离,求不得”由此看,爱别离至少曾经拥有过,而这求不得才是伤人的毒药罢。
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也不知道司命这样听了多久,看到眼前这一壶壶空了的桃花醉,璃镜却越发的清醒,原来,拿酒买醉也只是话本子上骗人的。
从司命府出来,却不想回去碧华岛,璃镜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随处乱逛,不知不觉中竟走到了苍液池。看着这一汪池水,却觉得那样沉重又亲切,“一处缘起一处缘灭”大抵也便像现在这样贴切吧。
抛却思绪,璃镜抬手拂去外衣跳入了苍液池,被这澄凉的池水包裹,灵台清明了大半,反倒在这池水里自在的游起泳来,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璃镜竟没有反应过来这苍液池距离祁渊的苍生殿也不过百步之遥,是以,当祁渊双手环胸倚在那棉柳树下看着水中的她时,按理也不该奇怪的。
此时的璃镜倒也沉着:“这么巧啊,尊上,宴席这么快就结束了么?”
祁渊姿态未变,依旧看着水里的她慢慢地回到:“嗯,是挺巧,原来提早离席的璃镜仙君并非回你的沉香阁,而是来我这苍生殿旁沐浴来了。”
一句话说的沉着无比,眼看着祁渊眼中那熟悉的戏谑之色更深,璃镜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的衣服还在池边,水中的自己只着了一件小衣,此时浸泡在这池水中,早就清透可见了,正觉尴尬之中,不远处传来了那妖孽雪娉的声音:“叨扰尊上,不知尊上可曾见到璃镜的身影。”
祁渊瞥见水中女子着急尴尬的模样,心中不免一软,并未多想转过去对着来人便回到:“本尊一直在此,并未看到璃镜仙君的身影,你且回吧,勿过来扰了本尊清净。”
待打发了雪娉再回首看向池中时,早已没了那抹倩影,只有池边遗落的那只堇色的簪花提醒着她曾来过,捡起散落的簪花,祁渊的嘴角扬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第六章
近来这九重天上一直流传着一条关于神尊祁渊的八卦,且说初八天帝华寿那晚,尊上早早离席回了苍生殿,不为别的,只为了回去陪心爱的女子。要说这一直佛根清静的祁渊神尊怎么会在苍生殿私藏女子,却有知情者路过苍液池旁的那一排棉柳树后亲耳所听,为了不让雪聘上神打扰两人沐浴,祁渊神尊让雪聘上神莫要靠近打扰,早早离去。
当雪聘一脸抱歉的坐在璃镜面前跟她说“都是祁渊他框我,我才没有过去的,早知道我一定过去破坏祁渊的好事为你出气”时。璃镜才知道,那八卦中的女子原来是自己。尴尬的打着哈哈道:“没事没事,不怪你,过去就过去吧。”
本想草草了结,奈何雪聘以为她刺激过度,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越发的抱歉了:“小璃镜,你不要太伤心了,祁渊这个花心鬼,我帮你去教训他。”说罢抬腿就驾雾飞去了八重天,璃镜囧了,这妖孽何时这么热心,可千万不要去那八重天胡乱说什么墙根子,叫她这老脸可何处安放啊?不带乱想赶忙追着雪聘赶了出去。
且说这八重天上,苍生殿门前打扫的仙娥发现,今天雪聘上神没了往日的fēng_liú俊雅,一下云端便急急的问她们祁渊尊上可在殿内,不待她等说完便冲进了殿内,众仙娥觉得,看来天界许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连一向淡定的雪聘上神都这般焦灼。
苍生殿内,雪聘一脚踏进殿门,对着正倚在榻上看佛经的祁渊开口便责怪道:“祁渊,你居然骗我,还敢随便养女人,一个清月还不够么,你让小璃镜该怎么办啊?好歹你也在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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