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丁健一楞了。那怎么好意思,齐总您帮了我们家那么大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怎么好再让您跑一趟……
齐总摘下太阳镜,昂头瞄着他。费什么话啊,我来都来了,你就别这戳着了,前头领路吧。
丁健一这会儿还真有受宠若惊之感。万没料到齐总会亲自到医院来看望自己的母亲,他意外又高兴,兴兴头头地抱着花束和果篮领着齐总走进住院部。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齐总笑意微微注视他,快两个月没见了吧,小家伙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丁健一讪讪的,不知说什么好。
齐总上下打量着他,瘦了。她停了一下,不过更帅了。
丁健一感到齐总的目光像皎洁的月光柔情地笼盖着自己,微微有些发窘,正好滴的一声电梯到了,他赶忙说到了,在前面领路将齐总带进病房。
一进病房他就大声对病床上的丁妈妈说,妈,齐总来看望你了。
丁爸爸和丁妈妈听儿子说过齐总不止一次了,但丁健一并没有详细介绍齐总的情况,所以,“齐总”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抽象的符号。他们绝未想到这个颇有身份地位的齐总竟然是位女性,并且如此风姿不凡,一时都愣住了。至于夏妍,在这之前她从不知道齐总的存在,骤然见丁健一领着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女士进来,更是一头雾水。片刻,还是丁妈妈首先反应过来,她挣扎着要坐起身来。哎哟齐总,还惊动您来看我。
不要动不要动!齐总赶忙上前拦阻。您刚动完手术,躺着就好了,千万不要起来。
这时丁爸爸和夏妍也都起身让座。丁健一向齐总一一介绍,这是我爸爸,这是我……女朋友。
齐总满面笑容地向丁爸爸问好,从头到脚深深打量了一下夏妍,点了点头。
丁健一把果篮和花束放到窗台上。爸,妈,这是齐总带来的。
父母都客套起来,这次能这么顺利地住院动手术,听健一说都是您给帮的忙,我们都不知怎么感谢您呢,怎么好再让您破费呢。
齐总也客气地微笑说,一点小意思,不用客气。我一直在用小丁他们公司的保健品,跟他也比较熟悉,我觉得这小伙子蛮不错的,头脑灵光不说,人也很勤快有眼色,而且对父母还这么孝顺,能给你们帮上点忙,我也挺高兴的。
天下恐怕没有父母不乐意听别人夸赞自己儿子的吧,丁爸爸丁妈妈嘴里谦让,但表情却很是开心愉悦。齐总今天的装扮华贵而端庄,头发好像刚刚做过,一边是短发,而另一边蓬松柔软地从脸颊旁披垂而下。这种不等式的发型看似随意,实则是精心做出来的,既很好地将齐总干练的气质烘托出来,而又不失女性的温婉与柔媚。齐总上身是一件湖蓝色的披风,黑色裙装下面是半高腰的黑色磨砂靴子。齐总本来一直注重保养,一身高雅大方的装束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显得很年轻,就像三十二三的样子。从她进来之后病房就飘溢起一股清淡而优雅的香水味道。齐总气质夺人,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种成功人士的风范,旁边病床上的患者和陪护的家属都目不转睛地看她。
病房面积本就不大,再加上几个陪护家属,空间就更显逼仄。齐总询问了一些手术的情况,又对丁妈妈叮嘱了几句好好休养之类的话就起身告辞。本来大家都要送出去,齐总坚决不让,最后只好由丁健一把她送下楼去。
在电梯里齐总问,治疗费用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丁健一略一踌躇这样回答。其实父母带来的钱都已经打到了医院的账户上,这几天正在联系山东老家的舅舅和阿姨,让他们先凑点钱寄过来。但这怎么能对齐总直说呢,丁健一不愿意让齐总觉得自己是在哭穷乞怜。
哦,那就好,如果有问题就说一声。
其实,齐总,您不用对我这么好的。丁健一一直在心里激烈地思虑,下到停车场,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弦外之音,以齐总的头脑不难明白。
齐总停下脚步,回头盯视着他。停车场光线晦暗,齐总背光而立,丁健一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直觉感到那目光自有一股慑人气场。他不由低下头去,注视自己穿着运动鞋的脚。
丁健一,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是放高利贷滚印子钱的,我对谁好与不好,完全是我的自愿,这句话我只说一遍!齐总一字一句地说,说完转身就走,高跟鞋的足音在空旷的停车场一路响过,看也不看跟在身后的丁健一一眼。
丁健一的脸上顿时火烧火燎。自己一个大男人小伙子的,却对一位女士委婉地表示自己已“名花有主”,请人家“非礼勿视,知难而退”;换句话说,那意思不就是请对方切勿自作多情,你的柔情我承担不起吗?他忽然感到很沮丧,觉得自己一个男人做到这个份上也真是够窝囊的,甚至可以说是龌龊。但他仍觉得非这样做不可,最起码他没有欺骗对方,更没有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瞒天过海,将别人的一番情意照单全收。他清楚地知道齐总想要的是什么,但他给不了她想要的,那就要事先讲清楚,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是对齐总的不敬,更是对自己的不尊。
齐总好像真的生气了,打开车门坐进去发动引擎,对尴尬地站在车旁的丁健一完全视而不见,当他是透明空气。丁健一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好抱歉地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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