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大人先急慌慌地回到家,等到玉飞飞进门后,他先搧了他儿两个大嘴巴,还不解气,遂教训地骂道:“不长进的东西,只管和勾栏中的婊子勾勾搭搭,被人知道了,怎么做官?你哪里不能调笑,偏要去柯家开的酒楼勾肩搭背的?他女儿还能不知?惹祸的祖宗。”
玉大人说完,还想再找根棒子收拾他儿,玉飞飞急得直拉身边的小厮,使眼色让他去报信求救。
那小厮尹沿也是受过他娘恩惠的,玉飞飞又是他娘最宝贝的幺儿子,他哪敢看着玉飞飞吃亏?
玉大人没趁手的工具,便找个鸡毛掸子拿在手里,玉飞飞怕他爹真往身上招呼,他先窜到厅边圆桌边:“爹爹,我错啦错啦,儿子下次再不敢了,求你饶我一次。”
玉大人根本不听他说什么,依然追着玉飞飞打。
尹沿原不敢走去报信,怕玉大人责怪下人不知礼数,这会子他见玉大人打得急,便扑到玉大人面前,拦在他们父子中间道:“大大人,小人内急急,求大大人许小小的告退?”
玉大人见这不长眼的尹沿拦在中间,气得直瞪眼,偏偏尹沿又是内急秉告,他挥手赶这奴才:“滚滚滚,赶紧让开,没见本官动家法?”
尹沿打个寒颤,还是强自镇静地行过礼,玉飞飞递过的求救眼神,他是半点都不敢看,焦急地退下大厅,这才扑出大门,安抚地摸下咚咚跳的心脏,顾不得许多,稍停一下,就朝二院正房狂奔。
玉飞飞他娘张丽兰原还是房内闲闲的喝茶,盘着腿在炕头要个小厮抄《阿含经》,听到小厮在外头就高叫:“老夫人,不好啦,玉大人要打玉公子!”
张丽兰听到这,连鞋都不及穿好,趿着两只大脚绣鞋,带着丫头、婆子忙奔了前院花厅。
玉飞飞在大厅也不敢跑出门,他深知他真要往门口跑,他爹一准让众仆从上去架住他,他更跑不掉。便只管在厅里绕,跟他爹耗时间,想等救兵。
不过,他又不敢躲得太厉害,这一会已经挨了他爹的鸡毛掸子打在背上,他疼得吱哩哇啦的直叫。
张丽兰一扑进来,两眼一看,先扑到他爹面前,跪下抱往丈夫玉大人的膝,直叫:“老爷,你要打就打我吧,你要把幺儿打死了,老身我也不活啦,老爷难道要在家里闹出人命?大家不得安生?”
玉飞飞眼尖,早窜到他娘身后,脚下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他娘后面,跟着他娘叩头不已。
这阵有夫人张丽兰拦在头里,玉大人再要打玉飞飞,也是不能如愿了。
他左右看看,被夫人两手抱着膝,想动也动不了,只好扔下鸡毛掸子,拉他夫人张丽兰先起来。
张丽兰见丈夫先住了手,料着无事,她却不肯先起来,只管跪着抱住玉大人的腿,仰头道:“老爷,你先答应我不再发火打儿子,我才起来,要不就让老身给老爷跪着受罚,多嗑几个头让老爷消消气。”
玉大人实在没法,便道:“夫人你起来罢,老夫不打就是。”说着,又狠剜眼儿子,玉飞飞忙往他娘身边靠。
玉大人扶着夫人张丽兰从地上起来。
他夫人张丽兰跪半天,这会膝也麻了,一站起来就直叫:“不行啦,脚麻麻了。”
身边跟着的丫头、婆子一阵忙乱,小丫头上去扶她,有婆子便重重按住夫人的脚,稍顷,脚才恢复。
玉大人见玉飞飞想站起身扶他娘,他瞪一眼,玉飞飞看他爹瞪着他,他便不敢起来,只管跪着不动。
玉大人这才舒坦啦,搭把手上去扶着他夫人,在小丫头搀扶下,拥到圆桌前,张丽兰坐下,他才坐到旁边,早有丫头递上茶来,玉大人也接了,丫头又给夫人张丽兰递一杯茶。
玉大人喝过茶,玉飞飞还老实跪在地上,玉大人这阵气也消得差不多,也不会太为难儿子。
其实他舍不得住死里打儿子,故而才寻个鸡毛掸子,打几下,当作教训吓唬他儿罢了。
玉大人遂借夫人说情的事,不再为难儿子,回过头询问玉飞飞那叫英子的女人,可是真有了他家的后?
玉飞飞不敢说实话,只好低头跪着说:“有。”
玉大人心里一喜,也不顾他夫人张丽兰的询问,便命他儿玉,他这里才慢慢给夫人细说情况。
改天柯家又传消息来,说他家女儿被他儿带着粉头、小妾羞辱,又被人拦在郊外,差点出事,故而也客气的提出退婚。。
柯大善人知灼灼被庄强碰了,在家里也是一番闹腾,但对玉府回话,他却不肯失了脸面,将这一节轻轻掩去。
玉大人反倒松了口气,那灼灼的泼妇样,他也有些见不得,虽是玉飞飞做得不对,但他终究是护着儿子的,现如今他儿又有了后,听玉飞飞说是良家女子,玉大人也不计较那日的放dang,叫他儿先写张契,接过来做小。
面对柯府的传话,他也正好就磨下驴,允诺退婚并不为难柯家。
他儿玉飞飞听说要接鹿英子,先欢喜地应了,退出大厅,便赶紧跑到鹿英子家报信。
鹿家上下都高兴,只这鹿英子跟玉飞飞着急上火,再过几个月他爹要孙子、孙女时,这肚子空空的,如何瞒得过他爹玉大人?万一要大夫来瞧就更麻烦。
玉飞飞笑眉笑眼地对鹿英子说:“只好生米做熟饭,你可愿意?”
鹿英子含羞带泪地点过头。
两人少不得做了一处,完事,玉飞飞看鹿英子那么委屈,咬了咬牙,对鹿英子许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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