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动的人潮,推着鹿明继续向前,鹿明才回过神来,居然喜欢上一个同性?鹿明用力摇了摇头随着人流飘动,肚子也发出咕咕的叫声。
直到看到大厅两旁的窗沿桌上,赛着一水的陶罐,整齐地码放在案上,玻璃罐里各色的泡菜,风爪、鸭胗和红通通的泡椒以及绿盈盈的线椒时,鹿明的馋虫终于被勾出来了。
鹿明看了看地形,忘了疼痛,脚步颠颠地直杀向大厅靠窗的角落,张开了五爪,叫住小二哥,口齿伶俐地报了要吃的菜。先要几盘凉菜备吃,要二两烧刀子,再叫一个汤,又要了几样热菜。手脚麻利地蹭到靠里的位置,这阵子也顾不上再拿腔拿调地装小娘子了,眼睛霍霍地放着光,滴滴溜溜地到处乱转,见没有什么熟人在场,心下终于安定了。
凉菜齐活了,鹿明拿起筷子乱点着只管吃,又喝两口酒,等着热菜上桌,开锁的猴儿没个闲的。
待吃个半饱,又瞅人少的空子去趟内急,松了松腰巾子。
酒饱饭足的时候,鹿明才直起吃弯的腰,闲闲地要了壶碧螺春,又要壶甜甜的菊花茶,慢慢得安静下来,举手投足间,又装上秀才娘子的媚态,特意翘起高高的兰花指,意态横生的拿起茶杯小口小口地啜饮,拿着折扇护着口鼻四下张望。
就餐的客人们都坐着吃菜喝茶,距离鹿明不远的窗边上,桌案边却有个狂放的青年,到处都紧着座的当下,居然半侧着身子躺在案边上。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晃着举在半空的酒杯,微熏的眼半开半闭的养着神,偶尔睁开眼时,却有精光忽地闪过,有时黠黠一笑,将举在半空中的酒倾入口中,发只用白太平巾包了,半长的巾带随风飘在脑后,配着高隆的鼻子和黑漆点墨的眼,长方脸,却颇有昂扬的豪气、狂气不经意地流露出来。
前排客座被白驹书院和琢玉院的众生占了,众生当中,坐着几位意气奋发的青年才俊,俱都穿着华丽的绸服,腰间上好的玉佩,矜持地喝着茶,遇见熟人回头互相示意,或低声和同伴说着话,一副成竹在胸的架势。
人群中有认得的,低声议论着,中间那个高个玉立长身,身着白衣的公子,正是本县县官家的四公子,旁坐的一位是他表弟,叫玉京子的,现正在省城书院,名儒王博老先生门下求教,却也是好的。
鹿明仔细打量了一圈,除此二人外,他们中间,却也有一人和众生神情不同,这人衣着朴素,表情严肃地默坐在一边,皱着眉头喝着茶,有时眼神瞟向窗外,他的身板原要壮实些,颇有龙行虎步的威势,鹿明倒觉得此人不凡了。
这时大厅忽然喧闹起来,柯大善人带着几名仆从,袖笼着只小不丁丁的嘎狗,穿过人群步上了中央的舞台。
见人群还在喧哗,丁丁狗从袖口跳了下来,晃着白雪般的小毛,冲到了前台边上,汪汪得叫了两嗓子,随后停下来,黑眼珠定睛看着前方的人,还微微噘着小嘴,向下垂起的两只耳朵微微支楞着,偶尔点两下。
人们哈哈大笑,场中的声音更大了。
甚至还有小孩扑到了台栏杆边上,张开白嫩的一截藕手,试图抓住那只丁丁狗,却是个头顶中央留坨乌发抓个揪的圆脑袋的小娃娃,口齿不清的叫着“狗狗狗狗”的。
丁丁狗灵活地跳开了去,退到主人脚下,老实地趴在地上。
柯大善人这才走向前台双手举起在空中,再用手下压了个停止的动作后,耐心等待着人群的安静。
人群终于在他的示意下安静下来。
柯大善人才又开口重申了赛诗会的有关规定,仆从依次亮出对子的上联,底下又有小二一干人等,端来笔墨纸砚,放在前摆的长桌案上。
接着柯大善人退下舞台,小丁丁狗尾巴一样跟在后面,刨着前爪小步殿后。
第一个出来的仆从,外面披件灰色道袍,挽个髻。
走到前台哗一声,展开第一副对联,出句是“清风明月观”,左右看了看,又朝另一方向走走,来了个全场亮相,圆滚滚的肚子往前得瑟地挺了挺,睨着众人,杵在那不动了。
如果不是双手拿着纸,分别就是个拿大刀杵着杀猪的角色,这家伙该不是要杀人吧?
对联一出来,人们就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为了防止互传消息,无关人等像潮水一样退到两侧,那些个参赛的儿郎们和秀外慧中的女儿家则集中到了中间。
当然老者和有家室者不得入场。
鹿明一想,自己也是男儿身,岂可不参加?便忙忙地端起茶壶,风姿飘摇地走向中场,鹿明早瞅准了个靠前点的位置,正好是两书院那衣着朴素冷面小生后座。
不曾想等鹿明才飘到要坐起时,身边却斜插过来一只脚,差点没摔个大跟头,茶水也洒了点出来。
鹿明摇摆地赶紧刹住前出的脚,好不容易立住喽,心说“这都什么事?”
鹿明一看,真真是冤家对头,却是进门时调笑他的那小公子。
“小娘子,承让承让,这座我们三位要了。”
灼灼的鸭蛋脸上,跟一火盆似的热情地笑着,一面脚下使绊子,“看你抢看你抢!又不是上门赶脚抢女婿?你急个毛蛋?”
谁让你了?忒不讲理了!就不让你。
鹿明也不跟他费话,一手端一壶茶,直接屁股一扭,斜过灼灼的腿坐到座椅子上,屁股黏在上面紧巴着不放。
坐下去的时候碰到灼灼伸出的一截腿上,鹿明心里那叫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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