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夫由刘彻牵着手上了车,车夫甩了一下马鞭,骏马嘶鸣了一声便扬蹄往前奔跑着。
子夫依偎到刘彻的怀中,看着车窗外越来越热闹的街市,去看天上飞着的纸鸢,去看小贩们打开笼屉露出热气腾腾的包子、花卷……
刘彻问子夫:“子夫,你饿了?”
子夫摇了摇头,温和地看着刘彻回答:“我只是喜欢看。”
刘彻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可爱兮兮地笑靥,心里有说不出的快乐,暂时将新政实施的挫败感一一丢到了脑后。
“能问您一个问题吗?”子夫从他的怀里仰头看着他。
“问吧!”
“您能跟我讲讲宫中的规矩吗?”
刘彻叹了一口气:“入宫之后,你要先去掖庭登记造册,掖庭令上报给皇后,然后再由皇后过目决定。”
子夫垂下了眼睫,有着说不出的落寞。
刘彻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摸了摸她的脸:“真可怜。”
“如果你不是皇帝该多好。”她说。
“为什么?”
“那我们就可以时时见面,不管宫中的规矩了。”她肯定地说,又加上一句,“就像现在这样在一处多好?”
刘彻抱紧了她:“朕会尽快招幸你的,给你一个名分。”
子夫望着他,很信任地点了点头。
刘彻在温柔的暮春时节听子夫娓娓而谈,听着她如黄莺出谷一般的声音,他很想永远让她陪伴自己的身边,听她说话,听她唱歌。
躺在刘彻怀里时,子夫脑中却想起的是自己过去十五年来在平阳县中的生活,一直以来她是忧愁的、怨恨的。平阳公主虽是待她很不错,但更多的人所给她的是屈辱。她想她死了也不会忘记十五年来所受到的孤独和绝望,同为女子,一个生长在深宫中受万人宠爱,一个生长贫困之家,却被万人踩在脚下。为什么自己要比别人遭受更多的艰辛?她恨!这一次刘彻带自己入宫,会改变自己以往的命运么?
想到这儿,她才省起,刚刚因为刘彻,她除了家人之外,还从未有过有人这样重视过她,就连她说话的时候,他也会专注地听她讲完然后再说自己的见解,一时间她的心情大喜大悲,她想她一定要爱刘彻,一定要比刘彻爱自己还要爱他!但是,刘彻是爱她的吗?她竟然忘了要问。
“陛下……”子夫重新抬起头来,望着刘彻的眼睛。
“嗯?”
“我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子夫眼波流转,“可以吗?”
“问吧!”
“你为什么……为什么……”子夫欲言又止,她很想问刘彻为何如此厚待她,宠幸了她,又愿意带她入宫,是因为爱她吗?但是,她想问又问不出,因为她不想得到否定的答案。如果他说他可怜她,同情她,或是根本说不出理由,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胜出的地方在那里,那么她该怎么办?立即跳下车去吗?她不敢;若无其事的一笑,仍和他同辇入宫么?她的心肯定有着小小的受伤。
就让她抱着侥幸的希望吧!
“什么事?”刘彻在她的额头吻了吻。
子夫突然感到沁凉的冰凉,忍不住身子一抖。但就是这细微的动作,立刻引起了刘彻的注意,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怎么你在发抖?病了吗?”
子夫温柔地摇了摇头,重新躲在他的怀中:“没事,我很好,只是刚刚风吹起车帘,后背忽然一凉。”
大概行了半日,才到了汉宫。刘彻命侍卫引领着子夫去掖庭,务必关照掖庭令安顿子夫好好住下,又命人带着卫青到营房里找一点事情做。自己带着韩嫣等人回到了未央宫中,他已三日在外游荡,未央宫的桌案上积满了书简。
而且又有内侍来禀报他:“郎官张骞求见陛下!”
“张骞?”刘彻皱了皱眉头,张骞同韩嫣一样,皆是是刘彻从小的玩伴,与韩嫣不同的是,韩嫣乖滑,张骞庄重,刘彻摆了摆手,说道,“叫他进来。”
不一会儿,内侍踏着细碎的步子,引领着张骞来到了刘彻的面前。此时正直二十五的张骞穿着一件绯袍,眼眸清澈,不说话的时候嘴唇紧紧地抿着,这显示了他某些坚毅刚强的特质。他长得高大俊美,一举手一投足间一丝不苟,令人崇信不已。
“拜见陛下!”张骞认真地向刘彻作揖行礼。
刘彻赐他坐下:“子文何事?”
张骞没有回答,而是从怀中拿出来一张布帛,呈给刘彻观看。
刘彻狐疑地接过来,仔细一看,却是自己在前几日颁发的寻找能去西域出使大月氏的然才的皇榜,当时是在赵绾、王臧的建议下发布的,是为了联合大月氏夹击匈奴而做的准备,匈奴人残杀大月氏的百姓,将大月氏的国王的头骨做成了酒器,大月氏可谓对匈奴人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有了和汉朝同样的敌人,那么出使大月氏就成了一个反击匈奴的必要措施。
如今新政已废除,想不到还有记着这张帛书,难道?
“听闻陛下要联合大月氏以夹击匈奴,苦于找不到出使大月氏的人选。”张骞郑重地道,“臣张骞愿出使大月氏。”
“当真?”刘彻看似并不在意的说道,其实已喜出望外,他很是了解张骞的为人。
“当真。”张骞说道,“请陛下恩准张骞。”
“你有把握?”刘彻皱了皱眉头,“匈奴人残暴不仁,月氏人不知道逃向何方,此去可是甚为凶险。”
“臣有匈奴人堂邑父作为
喜欢思夫人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