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拉背靠冰冷的墙壁,一点点挪向洞口。他不敢再往脚底下看——那里正是恐怖的源泉——妖风的通口——连接现实和地狱的鬼门关。
他仅能侧身移动,转个身子都会险些滑落。
冷汗打湿了他的棉大衣。值得庆幸的是他之前在城主府添上两件衣服,不然很难在这里不会冻死。虽然看起来像个“球”,但却能很好的抵御寒冷。
洞口半个人大,深处透着微弱的火光。有些洞壁上刻画着一个巨大的鬼影,而很多它的脚下很多小人正在举起长矛攻击它。而有些则刻画着许许多多人物,大大小小的人围在一处,似乎进行的是祭祀之类的活动。
看到后面却发现画风遭到涂改。后面的一部分已经缺失。不过杰拉大致看懂了壁画的内容。
上古时期,来自深渊地府的恶魔为祸人间。它们拥有很庞大的身躯,看比例似乎人类只有它的手指大小。它到处虐杀人类,以人类为食(感觉像是食蚁兽)。
被逼入绝境的人们,渴望上天能派来救世主。所有人没日没夜地祈祷。甚至还把奴隶绑在火柱上,进行人祭。然而依然不断有人被杀死,被吃掉。人口数量缩减了大半,眼看就要绝种。上天终于怜悯人类这个种族,派来的却是另一只恶魔。
那头怪物生性残暴,无论是人类,还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它都不例外得全部撕碎。然而不同的是,上天派来的恶魔似乎很享受权力,它接受人类的臣服。正当杰拉好奇后续故事之际,壁画在此处被涂改。
或许是供奉救世主的故事吧……杰拉这样想。
在死亡谷,他不知该去哪,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城主府的那群人没一人告诉他里面的情况。看来凡事都得靠自己。
回忆安亚说过的每一句话,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打破目前的局面。可安亚除了说过要去死亡谷中心地就没再吐露任何值得参考的东西。如今安亚不在了,能挑起大梁的只有他。他隐约有种预感,这里会解答他的疑问。
关于王的信息。
杰拉寻找光源,胡乱摸索前进,起初洞口仅能容两人进入。但越走到后面,杰拉渐渐察觉到异样,通道变大了。左右两边洞壁竟然距离数十米远。很难想象,地底下有这么个天然的巨型通道。曲曲折折,如同在蛇的腹内行走。岔口更是数不胜数。然而眼前的亮光却始终在眼前,不远也不近,似乎永远也达不到尽头。周而复始走着同样的路,在特定的时间路过一模样的路口。时间仿佛是停止了,他感觉不到生命在流逝,仿佛这一切都是在做梦。无法完结的梦。
死亡谷什么样,我还没见过,难道就要被困在这里永生永世?无限的循环的路口,无限循环的亮光,他终于承受不住,一头栽在地上,不省人事。
亘古宏愿,百年等待,凤凰磐捏,浴火重生,峡谷召唤,王者降临。
陈封的时间轮再次转动之日,黑暗风暴将再次降临于世。
天命者带领亡灵军队从地狱出现于混沌之都。
向反抗者投以致命的长矛。
宣泄被欺压的愤怒。
死亡笼罩大地。
末日来临。
天命者。
妖王。
万子合唱的圣歌在耳边传来,如同一股清泉,沁入心脾,给听者以生的希望,无尽的夜晚也会因之终结。杰拉缓缓恢复意识,眼睛像是结了痂,无法睁开。口渴难耐的他突然感觉到清流入喉,甘甜的味道让他如狼似虎的吞咽。他干裂的嘴唇也终于恢复了知觉,在吞咽甜水的同时,柔软的肉感从他的嘴唇传到大脑。
他终于察觉到了,有人在以口送水给他喝。对方还是个女孩。扎着马尾,头发干枯分叉,甚至还有点油。待得他摸向她的脸才模糊猜想到这女孩的身份。“你是潘多拉?”
女孩没回答,倒是旁边有一个粗狂的声音回应了杰拉,“嘿!小子!没想到你还活着!真是太神奇了。”
听声音很耳熟,回忆所见过的人中似乎有这么一个这样的声音,杰拉带着疑虑问道:“你是葛吉尔?”
那男人笑道:“没错,你耳朵没坏,但是眼睛似乎已经用不了了。”
杰拉才发觉自己眼睛怎么睁也睁不开,血腥臭的气味传入鼻中,他的眼睛受伤了,什么时候伤的他无从考证。葛吉尔也不知道,见到他的第一眼他就是这样——两只眼睛留着暗红色的血,散发出浓浓的腥臭味。脉搏依然跳动,但无论怎么叫也叫不醒,似乎成了植物人。于是两人静静守在他的身边,等待他醒来。女孩第一时间察觉到杰拉醒来的迹象,他直呼口渴,却喝不进水,葛吉尔才建议潘多拉以口送水。于是发生了以上的一幕。
杰拉到没有心理阴影,毕竟他的年纪还没到思想复杂的地步。感谢他们的同时还问起两人为何进到这里。
葛吉尔暗叹一声,说这是城主的决定。但他非常清楚的知道,城主的一切决定来自于那个外来者,莱恩。他的出现让死亡之都混乱不堪,原定的秩序让他践踏的毫无存在的意义。所以才会有当日杰拉被欺负的局面。葛吉尔曾经上书请城主大人主持正义,然而城主大人似乎受到了莱恩的蛊惑。依然听之任之,任期胡作非为。
要不是杰拉打住,他或许还要说上个三天三夜,一一罗列莱恩的罪状。
葛吉尔意识到自己该说正事,沉默了片刻,组织有限词汇编制一个通畅易懂的缘由。然而,到最后还是没听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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