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找她,都说过了那里不能去,可她又去了。’脑海中突然出现莫名且稚嫩的抱怨声。
我迷迷糊糊,不舒服的抬眉睁眼,正鄙夷谁这么不识趣的扰人美梦时?
猛然间的惊愕让我如同被泼冰水般清醒过来。
我看着自己竟穿着童年6岁生日妈妈亲手做的碎花小布蝴蝶节睡裙正光着脚站在记忆里那栋令我心酸悲痛的老房子的一楼刚打过蜡的纯木制走廊里。
浓重的夜色携手清寂的月光从敞开的窗户和大门,微耀了只剩阴影沉重的高级纯木制奢侈家具在独守寂静清冷的空房。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呢?”我本能反应自己是不是做梦了?
当摸着自己因没味觉极度挑食而骨瘦如柴的病态白的胳膊掐了一把生疼时,我才极度不安且心怀恐惧的抱紧自己,咬着唇,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缩到贴着那个女人最爱的茶靡花防水墙纸墙角边上。
这栋房子曾经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我永远无法抹去心理创伤的源头……
‘发什么呆啊?还不快去!’略显急促,满是情绪的不耐烦童声,让我从自我折磨中回神。
“谁?是谁去了?”我没有细想对方是谁,仰头顺着昏暗的长廊出于条件发射般的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
‘就是她啊!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哪个孩子?”我一边犯傻回声问道,一边蹑手蹑脚的踩着因大房子空寂无人,脚底摩擦光滑木地板越发吱吱响的阶梯上了二楼。
站在通往三楼阁楼本应该关着却打开着的房门口。
这个时候,我听到那个变得顺耳甜美的童声继续说道:
‘就是她啰!没有人会知道,她是我见过所有人当中性格最糟糕的。’
‘试想一下,你现在正站在化粪池的旁边,你能感受到那令人全身心恶心的空气吗?’
‘她把自己装的很乖,就像时装杂志上刊登的淑女一样!’
‘像个洋娃娃,人见人爱。当然,上苍也很给面子的把她生的的确很美。”
‘她不喜欢说话,但总是强迫自己说一些漂亮且动听的话语,但私底下你知道她会怎么抱怨并且说你坏话吗?’
“哦?真的是这样?”我突然觉得有些疲惫,意识思维开始不太乐意跟着不由自主的身体行走。
因为我觉得这声音主人,犯二的神经病已经到了治不好的程度。
既然你觉得你说的那个她如此不好,干嘛还浪费口水没完没了?
那个黄莺般的童声到此又停止了。
我只能看着出现在眼前和豪美华丽装修的一二楼截然相反,积满岁月尘埃、破旧的仿佛随时都可能随我心底薄弱防线一起坍塌的旋转式楼梯。
也不知道被什么驱使着?我竟然毫不介意,不嫌灰尘细菌肮脏的直上三楼应该被那把生锈的老式大锁锁住的阁楼。
我提心吊胆自问自己是不是疯了?没事跑到这里来干嘛?
‘好吧,那也不完全是真的!’
那个声音的主人嗓子忽然又变得尖锐,牙酸刻薄的接着说道:
‘我怀着悲愤的心情,咬紧自己的牙齿,听着自己的心跳,感受自己良心的触动,很心不甘情不愿的告诉你。’
‘她的声线真的很好,就算她在你面前说你坏话,你却怎么也没办法对她发火,她能再几秒钟把生气到顶点的人瞬间哄开心。’
‘你觉得她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没有在回答那诡异的自言自语,而是掐着自己脖子。感受下大脑缺氧难受,说不定我就自我解救了,可大脑神经中枢传来的却是手感唾液艰难的顺着喉咙进入胃里的回响声。
我刚在想我怎么对自己总是那么心慈手软?下不了狠手呢?
另一个冷傲不屑的清冷声音不知道从哪里渗透进这段听不懂的对话里调侃道:
‘谁知道啊?半夜三更,会把自己关在阁楼房间吹冷风的人,你问我?我去问谁啊?’
‘你那么生气干嘛还去找她?’爽朗天真的声音又不知道从哪里幽灵般的飘进了对话。
我揉了揉眼,强打起自己精神。并反复对自己念叨道:“没事的,陈莫烁,没事的,只是神经偶尔自控失常,或许是你最近用脑太多,细胞组织太累了!”
常年失修到处漏风的三楼,呼啸而过的寒风让我忽然浑身发抖,但我还是硬着头皮握紧拳头推开了毫无声响的旧门。
‘我不知道,但我必须去找她,否则我会担忧的睡不着。’
‘你看见她吗?’
‘她就站在那里,在那扇有问题的窗户边上。’
我伴随着不绝于耳的不同声音看见了一个很瘦弱单薄的像纸片的小女孩。
她穿着她舅舅送给她丝绸质象牙白色的睡裙,赤着脚丫站在透过天窗被月光微醺的暗影里。
‘这种天气并不适合穿的这么单薄,她会生病的,但我不想带她去看医生。’
‘你真刻薄小气!’
‘站在那里说话腰疼的又不是你。’
‘那些谎称拿到医学博士,博士后,或者更高级点的教授级别的视觉系医生们,都会用目光把她盯死在展览看板上一样。’
‘难道你不知道她男女通杀,尽管她还是个孩子!’
我没有理会那些突然密集,像集市会场里那些小贩、买主。七嘴八舌、争执不休的吵闹声。
而是集中精神,不急不慢的问我唯一能看见的她道:“你站在那里干嘛?”
听到我略显刻意掩饰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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