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一个可怜嘚,卖凉粉儿嘚。有枪是不是?啷个没有枪么?”
“这句感觉对了。”
录音室中,江文叫停。
录音室内没有空调,隔音的设计导致室内十分闷热,季云在里面呆了一上午,好像身处桑拿房一般。
走出房间,抽出纸巾擦了擦满头的汗水。
“还剩下哪句了?”
江文抬眼一看剧本:“还有在黄老爷家这一场戏,其中一句台词也不太够劲。”
“好。”季云点点头。
“今天先不忙。”江文抄起衣服,“咱们先去吃个饭,下午再说。”
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干了一上午,季云也感觉腹中空空。
又是一处犄角旮旯的小饭店,味道还成。
“下午先别录了,剪辑那块你跟我盯盯哨。”
季云双手一摊,“这个我真不会。”
江文摆了摆手,“主要是思路上给点意见,毕竟你也是编剧之一。”
“行吧。”季云叹了口气。
“这两天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事啊?”季云又一茬没一茬的回复道。
“上次你加的那个镜头,就是葛尤和刘佳铃他俩床戏那一段。”
季云一拍脑门,回想起来:“怎么了?”
“当时你说的那些道具,什么棒子,剪子、放大镜什么的,我还以为是那方面的暗示,后来我回想了一下情节,你这里面藏了点玄机啊。”
“藏什么也没有用,反正过不了审。”季云呵呵一笑。
这些道具当然不是粗俗的暗示,而是代表县长夫人一角前夫们的身份。
棒子是更夫打更用的棒槌,剪子是裁缝,还有什么木工的刨子之类的。
只是暗示了县长夫人传奇的感情经历,补全人物而已,并没有多么粗鄙不堪。
当然,这也透露出审核制度的不完善,这么一段正经的背景补充,放在这样一个环境之下,他就是过不了审核。
你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
正经谁家两口子床上窝里斗还用放大镜的?
这一段在原片中被设置在了张麻子要对县长夫人不客气的那一幕中,后来公映版中也被删减掉了。
以至于观众看的一头雾水,怎么上一秒要不客气,下一秒就把石头放裤裆里以求泻火呢。
“过不过得了也得试试。”
江文也算得上是久病成良医,对于审核,他就没在怕的。
......
“快点,再快点,最好每个人物在画中的时间不超过三秒,上一句话说完下一句就秃噜出来。”
季云也有点担忧,“这么快成么?”
“要是再慢点他们不都反应过来了?留时间给他们又得瞎琢磨。”
江文翻了个白眼,他口中的“他们”显然不单单指观众,更指影评家们。
他跟影评家的恩怨由来已久,知道太阳照常升起上映后,这针尖对麦芒的架势就愈演愈烈。
电影中的很多片段观众会解读为对于旧社会的一种讽刺,可是要是放在影评家身上你会发现更加合适。
“现在演员都会不会镜头语言啊?”
一边对着轴线,江文一边若无其事的问道。
“应该都...有一部分会吧。”
江文转过身:“你当过摄影助理,应该了解构图。”
“略懂。”
“略懂不行,得特么全懂!要不然抢戏都不知道怎么抢!”江文别了他一眼,“你和张墨那段戏表现的不错,情绪很饱满。”
正巧到了这一幕,江文又点头赞叹了一声。
“不过太蠢了。”
季云知道,他这是要给自己开小灶了。
“愿闻其详。”
“用演技来压制对方太蠢了,用力过猛,目的达到了,自己累的跟狗似的。”
“那应该怎么办?”
江文叹了口气,暗骂一声自己多嘴,正经剪片子就得了,当什么老师呢。
“就是你拍戏的时候脑子里要有镜头感。”
他指了指画面,“他一米八三你还跟他平视?坐下的时候要低头看,他不入画你就显得高他一头。”
“我有啊。”季云无辜的说道,“我每次都在画中找寻着自己的位置。”
“你当摄影师是机器人?他们都是死的,一动不动?”江文拍了拍他的肩膀,“照你那么说随便牵条狗来都能当摄影师了?他们有发现美的眼睛,而且他们就是学这个的,肯定知道用什么样的角度来拍。”
点着季云的胸口,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得让镜头跟着你走。”
“远景的话头小,一动不就虚焦了么?”
“平时看着你挺聪明的,怎么现在还转不过来弯呢。你现在是影帝,得尝试,你要是一辈子走不出那个框,那你一辈子都是面朝观众。想要出彩,就得有想法!”
“哦。”
江文皱了皱眉头,看着季云那若有所思的神色。
心中暗暗嘀咕,不对啊,我都说到这了,他应该要上钩了呀?
“额...你没啥想问的了?”
季云点点头,“没有了,就是多尝试呗。”
江文叹了口气,“说是这么说么,可是实践起来还是有点难度的。小剧组少了很多高水准的摄影师,实现不了你的预期。大剧组一般导演都是剧组一霸,不会给你过多的机会来自由发挥。”
“有道理。”
“唉,你得找一个有想法,跟你关系亲近的,还得有实力的大导演。”
江文不自觉的挺起胸膛,显然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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