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在场之人皆是双目瞪大,满面震惊。
萧瑾则面色分毫不变,待那道骨碎声响起后,便指尖微动,极是缓慢的松开了刘玉淳的下巴,刘玉淳似如浑身都抽了力道,整个人当即瘫软在地,而后在地上狰狞的翻滚惨哭。
她嗓音极是悲厉尖锐,断续不觉。
在场的侍奴也越发身形颤抖,脸色惨白,目光惊恐的朝刘玉淳迅速扫了一眼,而后又不敢多看刘玉淳的惨样,只得急忙将目光挪开,整个人也是紧张僵硬难耐,心底也被恐惧与心虚层层掩盖,欲要全然将人压抑折磨得疯掉。
完了,定是完了。
连玉淳夫人都被如此恶对,他们这些下手打了那婢子的人,许是定是逃不掉责罚了。
侍奴们皆人心惶惶,越想,身子便也越发的惊恐发颤。
如此沉寂压抑的气氛,也仅是持续了片刻,随即,萧瑾那双深黑冷冽的瞳孔,慢悠悠的朝他们扫了过来。
侍奴们浑身大颤,此际也淡定不得了,当即双腿一软,整个人顿时瘫软着跪在地上,随即来不及多想,纷纷扯着嗓子惊恐大呼,“王爷饶命。”
紧蹙的嗓音,卷着浓烈不曾掩饰的惊恐与颤抖。
整个过程,凤紫皆淡然而观,一言不发。待将那一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奴扫了一眼后,凤紫便稍稍垂眸,深黑无波的目光凝在了那满地翻滚的刘玉淳身上。
此际的刘玉淳,面色红白交加,奢然的发鬓全数散乱崩坏,连带衣裙都已是凌乱得不可开交,哪里还有常日的半点清秀。她就这么凌乱狰狞的在地上翻滚着,那本是小巧别致的下巴,此际竟像是仅有皮肉在连接一般,空荡晃悠,似是那下巴的骨头早已裂了碎了,整个下巴都呈现出了一种极是狰狞怪异的翻折。
原来,萧瑾毁了刘玉淳的下巴。
凤紫瞳孔一缩,顿时了然过来,瞬时之际,心底也猝不及防的增了几分微诧。
断骨之痛,定是疼痛入髓的了,且这刘玉淳一直养在深闺,何曾受过这般疼痛,是以此番这萧瑾突然捏碎她下巴骨头,这细皮嫩肉的刘玉淳,何能承受得了。
思绪至此,她眉头也几不可察的皱了起来,大抵是心绪浮动太大,是以也莫名觉得自己身上拳打脚踢而来的疼痛与旧伤崩裂的疼痛略微消却了不少。
今日时态到了这等程度,着实是她稍稍未料到的。此番刻意与刘玉淳杠上,其一是的确抵触刘玉淳翻脸不认人且一副高高在上的摸样;其二,则是想闹出大的动静引出萧瑾,让萧瑾主动来见她,而不是她主动去见萧瑾。
无论如何,她此番对萧瑾终还是莫名有些怨言的,即便她云凤紫主动退出了竹溪园,但在她的伤势还未好的情况下,萧瑾再怎么也该施舍她一些伤药才是。如今倒好,他就这么任由她在屋子里自生自灭,不给她伤药,也不让大夫再度来诊,就凭这些,她心底终也是失落的。
虽与萧瑾不过是萍水相逢,她也明知即便自己当真因伤重而死了亡了,也怪不得萧瑾任何,只是,心底的不甘在层层的涌动而起,甚至那种浓烈的不甘之意已稍稍扭曲了她的心神,是以今日之中,她才会破罐子破摔的顺势在刘玉淳这里生事,欲将事态闹大,逼得萧瑾现身。
只是她却不曾料到,这刘玉淳竟会当真差侍奴对她动真格,将她云凤紫往死里打,也不曾料到萧瑾会来得这般迅速,更还不曾料到萧瑾会捏断刘玉淳的下巴。
她以为,刘玉淳家族终还是稍稍有些势力的,虽刘玉淳并非其家族嫡女,但家族却是并未太弱,是以,萧瑾许是会顾及这点而对刘玉淳仅是责备或禁足,但却不料,萧瑾竟会如此狰狞干脆的捏断刘玉淳下巴。
“方才,尔等皆参与打人了?”正待思量,却是突然间,沉寂压抑的气氛里,萧瑾那阴沉森然的嗓音缓缓而起。
瞬时,她瞳孔微缩,下意识按捺心神的转眸而望,则见那些跪着的侍奴们身形越发颤抖,有两名极是胆小之人,此际已浑身抖动如筛,额发全然湿润,双眼也极是红肿,湿润成片,便是脸颊上,也早已是滑出了大片泪痕。
侍奴们皆是颤抖的垂头跪着,待得萧瑾的话落下许久,都无人敢应上一句。
萧瑾嗓音一挑,再度阴沉沉的问:“本王之言,尔等可是听见了?”
这话越发的显得威胁重重。
侍奴们惊恐得支撑不住,纷纷逐一的跌摔在地,几人皆惊恐发颤的大呼:“王爷饶命,饶命。”
颤抖焦灼的嗓音,嘶哑难耐,甚至俨然已是卷了悲戚惊惧的哭腔。
他们着实不知该如何回萧瑾的话,仅是惊恐从心底冒出,是以只得大呼饶命,拼了命的大呼饶命。
然而即便如此,萧瑾面色仍不曾被他们这话所扰分毫,待朝他们再度扫了一眼后,便阴沉清冷的道:“既是尔等听不见本王之言,想来你们的双耳长着已是无用了。再者,尔等枉顾本王之言,刻意不恭,自也该拖出去,杖责二十。”
说着,目光朝屋内几名侍卫一落,再度道:“抽剑,且先将这几人耳朵斩了,再拖出去,杖责二十。”
清冷淡漠的嗓音,无波无澜,然而言道出的话语内容则是狰狞阴狠,威仪之至。
在场侍奴们陡然吓破了胆,浑身瘫软如泥的趴在地上,大悲大哭。
待得几名侍卫正要抽剑朝那几名侍奴的耳朵挥去时,凤紫瞳孔一缩,适时出声,“慢着。”
短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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