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淳面色骤然起伏,面色也蓦地发白,不待凤紫后话道出,便阴沉沉的打断道:“你莫要太过得意了。你说这些有何用?不过是给王爷暖床的下贱之人罢了,竟还当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成凤凰了?纵是前些日子王爷对你略有几分赏识,但如今呢,还不是将你逐出竹溪园了?且你也莫要太过得意忘形了,王爷心中有柳淑一日,你便绝不会真正入得王爷的心,且若柳淑知晓你为王爷侍寝过了,你的好日子自然也要到头了。呵,柳淑的手段,你还没领教过吧?待你领教过了,我那时候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精力这般得瑟的笑!”
“玉淳夫人今日执意将柳淑搬出来作何?柳淑姑娘如今已乃太子侧妃,与王爷已全然不可能,又如何能不避嫌的再过问厉王府之事?更何况,玉淳夫人入王府已有几年光景了,而今在我这卑贱婢子面前,却毫无骄傲,甚至还得将柳淑姑娘搬出来压我,全然无你自己的半点傲气与得意之处,莫不是太过可怜了些?”
依旧是平缓淡然的嗓音,但脱口的语气与话语内容无疑是讽刺讥诮,咄咄逼人。
刘玉淳生平之中何时受过这等讥讽,便是前几日有意对面前这婢子示好,也不过是看在这婢子极是得宠的份儿上罢了,但如今,这婢子本已失势了,且对她也毫无半点利用价值了,但这女人竟还敢在她面前如此嚣张得瑟,作威作福,无疑是找死了。
她的确是极怒极怒,胸腔内郁积着震怒之意,似要从心口之处层层的窜出倾泻。
她袖袍中的手顿时紧握成拳,落在凤紫面上的目光也骤然煞气尽显。
“你如今当真要找死?你已然失了王爷宠,不知安分守己,竟还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嚣张妄为,你就不怕你如此得罪本夫人,本夫人会依照王府后院的规矩,惩处你?”
凤紫面色分毫不变,漆黑深邃的目光淡然朝刘玉淳凝视,则是片刻,她唇瓣一启,漫不经心的继续道:“该知趣的似是玉淳夫人才是。我已不止一遍的解释过了,我出竹溪园,是我自行要求离开,而非王爷将我从竹溪园赶出,再者,玉淳夫人前些日子不是还与我极是交好吗,怎突然突然间就如此绝情的翻脸不认人了?”
“谁与你交好。不过是卑贱的婢子罢了,你以为你配得起与本夫人交好?你……”
凤紫瞳孔微缩,不待她后话道出,便慢腾腾的继续道:“原来,玉淳夫人当真是有两副面孔,表里不一。如今,我也算是看透了,只不过,终归是相识一场,有些话,我自然也是想告知玉淳夫人的,就如,难怪玉淳夫人入府这么久都不得王爷上眼青睐,就论玉淳夫人这般表里不一之人,性情绝非真正温良,自然,也是不对王爷胃口的呢。”
“你胡说!你……”
“我何来胡说了?若当真要对你好,早就对你好了,又何来会让玉淳夫人一直独守空闺,且在深闺之中孤寂成性。且也说不准啊,玉淳夫人还会一直在这院中呆着守着,此生之中,也仅能老死在这深院之中,翻不到身。”
老死在这深院之中?
略微短促的一席话,骤然间击中了刘玉淳满身的志气与傲骨。
一道道盛怒之意越发在心口蔓延,她浑身紧绷,整个人却也在抑制不住的气得发抖。
“贱婢!本夫人本见你失势可怜,并非想要你性命。但若你仍口出狂言,执迷不悟,本夫人定对你不客气。”
仅是片刻,她咬牙切齿的威胁出声。
凤紫依旧面色不变,整个人淡定如初,那双漆黑的瞳孔也不深不浅的将刘玉淳所有反应收于眼底,则是片刻后,她淡然无波的道:“是吗?玉淳夫人,许是没这胆子呢。”嗓音一落,稍稍抬眸,目光略微挑衅的径直迎上了刘玉淳的眼。
刘玉淳瞳孔起伏不定,面色骤白,心底所有的复杂与震怒终是全然爆发。
入府这么多年了,虽也曾被柳淑欺压过,但那柳襄虽作威作福,但却并未如面前这婢子这般嚣张得瑟,且这婢子言道之词也是字字句句都狰狞刺耳,突兀磅礴。
她哪里是过来问她要伤药的,明明是自己失势了却还要来她面前撒气一通呢。
只不过,往日这女人得宠,她自是不敢轻易动她,但这女人都已被逐出竹溪园,且还沦落到要来她刘玉淳面前求伤药的地步,便也全然证明,王爷对她的确已失了兴致,甚至连伤药都无心再赐于她了。
思绪至此,她终是无心再忍耐了,仅是阴沉沉的凝着凤紫,森然震怒的冷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说着,嗓音一挑,“流芳玉琢,打,将这女人往死里打。”
这话一出,立在一旁婢子顿时面露难色,双双面面相觑,却并无动作。
刘玉淳越发震怒,“怎么,而今是本夫人的话都不管用了?”
威胁森然的嗓音一出,两名婢子终是强行按捺心神的上前,一左一右挟住了凤紫的胳膊,便开始抡拳朝凤紫身上打来。
凤紫瞳孔一缩,双眼稍稍一眯,眼底之中,骤然精光四射。
随即不待两名婢子反应,她便蓦地用力,恰到好处的将两名婢子推开,随即便抬眸朝刘玉淳望来,淡道:“既是玉淳夫人无心借伤药,差人将奴婢应付走便是,又何来恼到要让人将奴婢往死里打,玉淳夫人如此,可是太过草菅人命了?且玉淳夫人也莫要忘记了,我虽为厉王府婢子,无名无分,但终是侍奉过王爷的人,玉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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