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入耳,凤紫神色微变,双眼几不可察的一眯,心神全然压下,也开始静静的等着君黎渊回话。
如萧淑儿一样,她云凤紫也是纳闷君黎渊为何会如此特殊待他,也好奇这厮是否喜欢上了她。只可惜,君黎渊品性如何,她自是知晓,君黎渊是否好色秽然,她更是一清二楚,是以,这君黎渊啊,绝非好色之徒,对她云凤紫,自然也不太可能当真喜欢才是。
是以,既是并非喜欢,那这君黎渊,是要真实的回答萧淑儿的话,还是,仍是要在她云凤紫面前,继续作戏,企图给她一种温柔入骨的陷阱,媚惑于她?
只奈何,如此等待,周遭气氛也沉寂压抑得令人头皮发麻。
则是片刻后,君黎渊并未回话,反倒是转眸朝立在一侧的宫奴望去,威仪清冷的道:“还不过来扶凤儿姑娘?”
宫奴紧着眉头,面露愕然与紧张,正要依言上前,萧淑儿则再度狂吼,“不许上来!此际谁都不准上来。”
宫奴们又是一怔,急忙稳住身子。
君黎渊目光一沉,脱口之言也骤然变得冷冽如霜,“怎么,听不懂本殿的话了?而今这东宫之主,何时从本殿变为太子妃了?”
他明着是在斥责宫奴,实则却是在彰显东宫之主的威仪与大权。
萧淑儿双目含泪的怔怔望她,整个人都僵在当场,唇瓣动了动,终是再也不曾言道出话来。
宫奴们浑身一颤,各个面色异样,却皆不敢耽搁,纷纷上前来搀扶凤紫。
凤紫心口嘈杂四起,冷冽浮荡。本还想立在这里听君黎渊回萧淑儿的话,也本是想立在一旁看一场好戏,却不料,这君黎渊竟是差人将她扶走。
说来,这般一走,自然也不知君黎渊等会儿会如何与萧淑儿宽慰与摊牌,亦或是言道出如何对她云凤紫这般特殊,甚至连带目的都交代上一遍。
毕竟,萧淑儿乃相爷之女,而萧淑儿的父亲又乃朝中最是支持君黎渊之人,无论如何,君黎渊断然不会为了她云凤紫而得罪萧淑儿才是,是以,许是等她云凤紫走了,他便会将一切目的与萧淑儿言道,只是那时,她云凤紫自然是听不到这一切,更也不知君黎渊的一切算计与目的了。
思绪至此,凤紫心生嘲讽,心头了然,也并未言话。
待被两名宫奴一左一右的扶着从君黎渊怀中出来,她按捺心神的朝君黎渊望来,唇瓣一动,低哑断续的道:“奴婢以为,奴婢还是出宫为好。望太子殿下莫要再为难奴婢,也莫要因奴婢之事而与太子妃争执了,望殿下差人送奴婢出宫吧。”
这话一出,她清晰见得君黎渊再度皱了眉。
则是片刻,他薄唇一启,终是幽远低沉的道:“出宫之事无需着急。厉王爷并非体贴之人,许是你回得厉王府中,并无好的照料。这几日,便先在宫中呆着,待得养好伤了,再回厉王府也不迟。”
凤瑶眼角一挑,眼见他决绝坚持,也不再言话,仅是待回头过来时,眼风偶然的扫到了萧淑儿那张清白交加的悲戚面色,一时间,心口竟莫名的增了半缕畅快。
无论君黎渊目的为何,既是能让萧淑儿心痛一回,落泪一回,倒也并非太坏。
思绪至此,凤紫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板,随着宫奴的搀扶出了殿门。
宫奴们并未将她扶着走远,而是将她扶往了主殿一侧的偏殿内。
殿内,摆设极是简单干练,但殿中各处则由大紫的纱幔飘垂,雕栏玉柱,再加之偏殿也极是宽广偌大,入目之中,仍旧是处处大气。
待入住偏殿不久,便有大批宫奴送来了软榻软椅,盆景鲜花。一时之中,偌大空荡的寝殿内,顿时被鲜花物具填满,再无空荡寂寥之感。
而放眼朝那些鲜花盆景凝望,仔细辨认,凤紫瞳孔则骤然大缩,只觉那些盆景鲜花,无疑是极为熟悉,甚至其中一盆海棠的断枝都熟悉入骨,瞬时令她颤了目光。
她心绪一涌,抑制不住的猛然从椅上起身,却因动作太过突然,身上的伤口再度被撕扯发痛。
她身子骤然顿住,眉头紧锁,强行疼痛。
然而她此际则将周遭几名宫奴吓得不轻,纷纷上前过来搀扶着她,急急道:“姑娘可有事?伤口可是痛了?此际可要奴婢们将太医请来?”
因着太子对此女的特殊态度,甚至为了她还能对太子妃发怒,是以,虽明知此女仅是个卑微婢子,但在场宫奴们也全然不敢怠慢。
只要太子殿下喜欢,这今日还是卑微婢子的女人,明日便可飞黄腾达,一跃成为东宫的侧妃。是以,宫奴们皆是心底通明,对凤紫也全然不敢懈怠。
宫奴们七手八脚的扶住了凤紫。
凤紫并未挣扎,身子重量稍稍朝宫奴们倚靠,待得全然站稳身形,身子的疼痛也才稍稍减弱,她这才隐隐的松了口气。
“有劳各位扶我去那些盆景面前看看。”
待得休息片刻,凤紫稳了稳神,低哑的出了声。
宫奴们忙点头,极是小心的扶着她往前,则待站定在盆景面前时,凤紫一点一点的将盆景仔细凝望,一盆接着一盆的观测,待得将面前几盆盆景全数凝完,她面色发白,瞳孔也震颤不已。
此番近看,才越发确定,这几盆盆景,皆是往日她摄政王府闺房外的盆景。
她自小便喜欢花木,是以她的闺房外,也种满了花树。爹爹知她这喜好,是以偶得一株上等海棠后,便也专程差人将海棠搬到她屋外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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