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心底疑虑四起,各种揣度之意,也刹那在心底蔓延开来。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不曾在面上表露什么,整个人依旧淡定如初,从容自若,甚至连带面上那些懒散随意的笑容,也不曾减却半许。
“玉淳夫人倒是折煞我了。我不过是王府中的婢子罢了,身份卑微鄙陋,何事能让玉淳夫人来求我。”她默了片刻,才平缓柔和的出了声,说着,眼见刘玉淳面色越发焦急,她瞳孔几不可察的缩了缩,终是将话题绕入正规,’“只是,玉淳夫人既是与我为友,只要我能帮的,我自然竭尽全力而帮。是以,不知此番玉淳夫人过来,究竟所求何事?”
刘玉淳面容焦急难耐,瞳孔也起伏不定,整个人,似如没了主心骨一般。
待得凤紫的嗓音刚刚落下,她便已急忙开口道:“凤儿姑娘,玉淳今日来是想求凤儿姑娘去趟国师府求求国师,让国师,迅速入宫将王爷救回来。”
将王爷带回来?
凤紫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神色刹那幽远,眼角也跟着抑制不住的挑了起来,她微微深眼朝刘玉淳凝着,低缓而道:“玉淳夫人这话,我倒是有些不明。王爷怎么了?怎还要让国师去救王爷?”
刹那之间,她着实有些不知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且不得不说,昨夜萧瑾专程过来威胁她时,不也是好好的么,怎这才睡一觉醒来,竟就突然变了天?
正待思量,刘玉淳紧着嗓子继续道:“昨夜后半夜时,宫中有人再度入府接王爷入宫,说是皇上急诏。王爷自打昨夜入宫后,直至此际都还未归来。但玉淳前一刻,便已收到家母的飞鸽传书,说是家中在宫中当差的长兄说,王爷昨夜再度入宫后,竟行刺了皇上。”
行刺,皇上?
这话入耳,凤紫顿时猝不及防的惊住。
虽早已开始怀疑刘玉淳言道的话绝非简单,但此番亲耳听得她这般说,心底,终归还是猝不及防的起了波澜。
她千算万算,都未算到最先出事的竟会是萧瑾!她这几日,本还以为她如今容貌大现之后,那君若轩或是叶渊都会盯上她,是以她日后的日子定会波澜而起,绝非太平,但却是不料,最先起得波澜的,竟会是萧瑾的命途。
思绪翻转摇曳,一时,凤紫面色也逐渐复杂与厚重开来。
覆巢之下并无完卵这道理,她自然也是清楚。是以,倘若萧瑾一旦出事,刺杀君王之事一旦成立,说不准这整个厉王府,都会被满门抄斩,便是她云凤紫,定也是躲不过被萧瑾连累而斩杀的命途。
她瞳孔也蓦的紧然开来,面上所有的懒散柔腻之色,全然减却。
她满目阴沉的朝刘玉淳锁着,清冷而道:“你所得消息,当真可靠?”
刘玉淳急急点头,“定是可靠。我母亲不会害我,她已飞鸽传书于我让我极早坐好准备逃出王府去,免得到时候被连累遭殃。但玉淳心底放不下王爷,便想求凤儿姑娘去求国师救救王爷。以前玉淳入门时,柳淑姑娘曾为难过玉淳,那时还是王爷将玉淳救下,是以,王爷对玉淳有恩,且玉淳又已嫁给了王爷,成了王爷的姬妾,无论如何,玉淳都不愿王爷在宫中惨亡。再者,先不说玉淳是否能成功出得王府,便是玉淳当真能逃出府去,也回不得节度使府,甚至满京之中,都无处安生立明,是以,倘若王爷当真有何闪失,玉淳并无归处,兴许也是死路一条,甚至还有王府内的所有人,都活不成。”
她满面紧张,嗓音也因太过发紧而微微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凤紫深眼凝她,倒是不曾发觉任何异样。
待得思绪周转片刻后,她低沉沉的将目光从她面上挪开,冷道:“厉王若以弑君之罪定罪,这整个厉王府之人,自是活不成。只不过,我与国师,也非有交情,我便是去求国师,也定然无果。”
“事情危机,凤儿姑娘也可去国师府试试才是。王爷待凤儿姑娘不薄的,望凤儿姑娘去求求国师吧。再者,此事事关满府之人性命,望凤儿姑娘成全玉淳之求。”
刘玉淳面色越发焦急,甚至神色颤抖焦虑,几乎都快急得落泪。
凤紫满身清冷,心思也起起伏伏,一时之间,并未言话。
这刘玉淳能对萧瑾如此心紧,倒是在她意料之外。本也以为,王府后院的女人对萧瑾不过仅有争宠之意,却是不料这刘玉淳竟会那般在意萧瑾这人。
难不成,萧瑾阴柔冷狠的名声,她并不畏惧,甚至还反过来对其心存倾慕于在意?
又或者,此女心紧萧瑾安危,并非是因倾慕萧瑾,而是担忧萧瑾被治罪?毕竟,一旦治罪,弑君之罪重可抄家灭族,这刘玉淳身为厉王府侍妾,自也是难逃一死。
是以,也许这刘玉淳,仅是担忧自己被牵连,担忧自己性命?
思绪翻腾摇曳,各种疑虑与揣度,皆在心底蔓延开来。
她兀自沉默着,半晌不言。
刘玉淳越发着急,眼睛都已然急红,“凤儿姑娘,你可愿去求求国师,让国师入宫救王爷?”
凤紫瞳孔一缩,应声回神,目光淡然无波的落在刘玉淳面上,幽远无波的问:“王爷在宫中出事,连你都知晓了,难道国师不知?再者,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国师许是早已入宫处理,便是我此番去国师府求国师,国师也不一定在府中。”
刘玉淳急道:“国师未入宫。国师若是入了宫,定会救王爷,许是这会儿王爷早该回得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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