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凝着她,满目的威仪厚重,冷冽森然。
凤紫则面色不便,柔和平缓的盯他,目光也分好不避,一派淡定从容。
二人目光相对,无声对峙。周遭气氛,也沉寂幽谧,越发的压抑厚重。
待得半晌后,萧瑾终归是将目光从她面上挪开,阴沉冷冽的心底,也逐渐增了几许压制不住的起伏与烦躁。
“本王之事,尚且不需你来帮。你若在厉王府安分,本王自留你性命,你若生事,本王,定不会再手下留情。”
他薄唇一启,一字一句的暗沉出声。
他那脱口的嗓音,威胁重重,煞气尽显,无疑,算是在森冷无情的告诫甚至威胁凤紫,威胁她莫要再度生事。
凤紫眼角一挑,瞳孔几不可察的一缩,却并未太过反应,仅是柔然平静的凝他,一时之间,未出声。
萧瑾也不再多呆,冷冽凝她两眼,便开始继续踏步往前,迅速消失。
周遭,再度全然的平静了下来,清寂幽谧。
凤紫满面懒散,待得目光朝那不远处打开的屋门扫了几眼后,心底深处,终归还是隐约浮出了几许复杂与冷谑。
近几日所发生之事,无论是君若轩突然来找,还是抚琴遇上叶渊,皆全然非她所愿。她遇见那两人时,也不过是虽意应付罢了,自问也不曾做出太过出格之事,却是不料,那萧瑾终归还是带着有色之眼看她,浑然不曾真正信她罢了。
也是了,本就是卑微低贱的棋子,何能让人看得起。
别说那君若轩有意盯上她,欲图利用她,甚至全然有意将她当作棋子,而这萧瑾,又比那君若轩好得到哪儿去?
这萧瑾啊,也是野心磅礴,有意这大昭江山呢,如此,这等心思磅礴之人,阴沉冷冽,自也是与君若轩同属一类,纵是她云凤紫偶尔之际会突然觉得那萧瑾并未坏得彻底,甚至还会稍稍出手解她之围,甚至她与他也曾不顾一切的云雨过了,但如今的她在那萧瑾眼里,终归还是下贱之人,登不上台面,更也不可信任。
思绪至此,心境开始层层起伏,经久都不曾平息下来。
此番境遇,自己虽是习惯,但心头之中,终归还是冷笑盈盈,只道是人心不古,戒备太重,那萧瑾如此提防威胁于她,着实是也太看得起她了。如她云凤紫这般身无长物,甚至还如过街老鼠一般不敢真正出现在这天下之人面前的人,至少,在近段日子来,她自然是兴不起风的,也没足够的本事兴风,是以那萧瑾对她,也不必如此戒备警惕才是。
夜色深沉,天空,漆黑如墨,凉薄如洗。
凤紫静坐在原处许久,才稍稍回神过来,待得勾唇冷笑一声后,便开始稍稍穿上外裙,踏步朝不远处的屋门而去。
待站定在屋门处时,目光顺势朝外一落,才见门外不远那光火暗淡之处,正静静立着几道人影。
那萧瑾是下了决心要让她禁闭在此,是以此番见得那些光火暗淡处的侍奴,心底也并非讶异。
她仅是神色微动,勾唇冷笑,随即不再耽搁,缓缓合了屋门,兀自转身过来行至不远处的榻上仰躺而息。
此番入睡,不曾灭灯,仅是任由那烛火摇曳拂动,光影重重。
她合着眸,思绪翻腾而起,略显复杂,大抵是心境不曾全然平静,是以也不曾有所困意,从而辗转反侧,着实是难以入眠。
如此状态,一直持续到几近天明,凤紫才困意来袭,全然睡去。
此番入睡,整个人全然是放松开来,无声无息,神智也幽远抽离,全然无感。
而待醒来时,日头已高,天色已浓,而时辰,俨然是正午。
待得下榻穿好衣裙时,凤紫便开了窗,笑意萦然的朝那些侍奴懒散而道:“可否劳烦差人为我端些水来?”
她嗓音极为柔和,倾城的面容也略卷惺忪。
侍奴们下意识的循声抬眸朝她扫了一眼,却也仅是一眼罢了,甚至这几日都曾见过凤紫面容,然而此番突然一扫,刹那之间,瞳孔内仍旧抑制不住的漫出了几许惊艳。
“凤儿姑娘稍等。”
仅是片刻,便有侍奴恭敬小声的回了话,这话一落,便开始小跑而去。
凤紫轻笑一声,折身回得软榻坐定,待沉默不久,便有小厮端着东西敲门而入。
凤紫眼角微挑,抬眸朝他们一望,则见那几名小厮手中端着的,不止是有洗漱用具,甚至还有略微冒着热气的膳食。
她神色微动,平缓而道:“不知,王爷此际在做何?”
侍奴们恭敬的将东西全数小心翼翼的摆放在屋内的圆桌上,随即纷纷垂眸,不曾朝凤紫望来一眼。
“凤儿姑娘,王爷今日一早便入宫了。”
仅是片刻,其中一名宫奴低低出声。
又入宫了?
凤紫微微一怔,神色也深了半缕。
那萧瑾历来性子冷冽,令京都之人皆心生惧怕,避之不及,且也相传那萧瑾鲜少入宫上朝,怎这两日,那萧瑾怎入宫入得这般频繁了?
再者,上次那叶渊突然入这厉王府,究竟所谓何事?他口中那所谓的要事,又是什么?
难不成,而今京都之中明争暗斗越发严重,是以,此番离那变天之日,愈发的近了?
思绪翻腾摇曳,越想,便也越发的想得多,一时之间,也未立即回神。
“凤儿姑娘?”正这时,侍奴们紧着嗓音微微而唤。
凤紫下意识回神,眼角稍稍一挑,待按捺心神一番后,便平缓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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