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翻转摇曳,一时,心底的冷讽鄙夷之意更甚。
她不打算再抚琴,仅是懒散而坐,修长的指尖稍稍支撑在下颚,自然而然的托着脑袋,懒散平缓的朝窗外望着。
那满身白袍的叶渊,神情淡漠幽远。似又突然察觉到了凤紫的目光,竟缓缓转眸朝凤紫望来。
一时,二人目光一汇。一人柔魅如常,一人则清冷平寂如常,只是此番仔细而观,凤紫仍是清楚见得那叶渊微微一怔,却也仅是稍稍一怔罢了,不曾朝她多加打量,随即便转眸朝一旁的侍奴们望去,幽远得毫无平仄的出了声,“方才何人在抚琴?”
他这话问得直白,清冷的嗓音,则是威仪十足。
侍奴们不敢耽搁,顿时垂头恭敬道:“回国师的话,是风儿姑娘。”
凤儿姑娘?
叶渊瞳孔一缩,面色止不住的变了几许,随即再度下意识的抬眸朝凤紫落来,待得二人目光再度对上,又或许认真在打量了,叶渊那双瞳孔,也逐渐起伏了几许,便是他那张清俊风华的面容,也已开始漫出了几许复杂与震撼。
是了,震撼。
凤紫心底了然,勾唇而笑。想来此际,那叶渊啊,该是终于看清她容貌,也看清她的眉眼与神韵了呢。
她也不准备坐着了,仅是足下一动,慢条斯理的起身,目光,则悠悠的朝他落着,轻笑出声,随即唇瓣一启,懒散柔然的道:“几日不见,国师别来无恙。”
她面上的笑容恰到好处的完美,便是脱口的语气也恰到好处的媚惑十足。
这话入耳,甚至凤紫此番的所有反应入得眼里,叶渊皆暗惊不轻。
短短几日,这女人的言行举止怎变成这样了?
他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却也仅是片刻,便已松了眉头,甚至也全然按捺住了心神。但得面容与心境全数恢复如常后,他开始一言不发的缓缓往前。
直至靠近凤紫的窗边,他才驻足站定,淡漠清冷的目光朝她一落,只觉,此番离得近了,便也能越发清楚明了的看清她所有的容貌与神情,只是他却未料到,这女人容颜着实倾城绝丽,风华绝佳,令人乍然一观,无疑是惊艳卓绝,倾心而许,只奈何,这女人的眉宇与神韵,竟是,竟是像极了一人。
霎时,他瞳孔蓦的皱缩,心口也陡然一紧,那些所有强行尘封在心底的记忆,似是顿时被人强行扯开拨出了一般,层层的狂涌而出,并在他全身蔓延,似要将他彻底吞没一般。
他清俊面容上的淡定之意终归是有些崩不住了,瞳孔之色,也骤然的起伏摇曳,震撼不止。
他满目惊然甚至复杂的朝她凝着,半晌后,他才稍稍回神过来,薄唇一启,清冷出声,“你究竟,是谁?”
短短的几字,却莫名的说得有些断续,甚至脱口的嗓音也极为的厚重复杂,隐约还卷着几许嘶哑,竟是连他自己都听得怔了一下。
叶渊的这番反应,倒在凤紫意料之中。只不过,她虽能猜到叶渊会因她这张脸而心生动容,但却未料这叶渊的反应竟也会如此明显。
还以为,如叶渊这种深沉腹黑之人,定也是不苟言笑,甚至晦暗不明,所有的心境与情绪皆不会在面上表露,但她终归还是高估这叶渊了呢,此番她云凤紫不过是以真面目示人,便得他如此复杂惊愕的反应。
是以啊,这人的确不是在惊艳她的容貌,而是,的确记忆狂涌,因着她的容貌而想起他的心上人来了呢。
只是,她倒是突然有些好奇了,她云凤紫的容貌,当真与他那心上人有些像,甚至像得还能让这叶渊‘触景生情’?甚至于,如叶渊这种清冷得都快成仙之人,竟当真还未全然断掉红尘情爱的根,指使即便他都已经当了国师,心底,竟也终归是不曾放下曾经年少时心头小心翼翼揣着的人儿?
思绪至此,凤紫神色微动,随即朝他灿然而笑。
他瞳孔又是猝不及防的缩了缩,随即故作自然的垂了眸,不再看他。
“奴婢便是奴婢,还能是谁。呵,难不成国师的记忆力竟是退步至极,这才不过今日未见,国师竟记不得奴婢了?”
她朝他柔柔而笑,语气也柔然娇弱,不曾染半许的锋芒之气。
叶渊眉头极为难得的一皱,虽嗓音是他熟悉的嗓音,但这入耳的语气,矫揉造作,着实是令他陌生至极。
短短几日,这女子,便已演变成这等性子了?
瞬时,心底蓦的增了几许微诧与复杂,心绪起伏之间,莫名之中,心头竟是增了几许怅惘异样之气,总觉得,什么东西似是突然变了一样,打翻了一般,令他浑身不适,却又莫名的抵触懊恼。
而至于在懊恼什么,待得他下意识的思量揣度之际,却又内心无果。
待兀自沉默半晌后,他才稍稍按捺心绪,清冷无波的道:“收起你这副娇柔模样!好生言话。”
他语气极是威仪。
只是这话入得凤紫耳里,她却全然无畏。
这人都将她云凤紫毫不留情的逐出国师府了,而今相见,这人又开始高高在上的命令甚至威胁于她。
若是以前的自己,自也会想仰仗这叶渊而心生诚服,但如今的自己,早已是满心的鄙夷嗤讽,何能,将叶渊这话听得进去。
她眼角一挑,懒散娇然的朝他凝着,待得目光慢腾腾的在他面上扫视了一圈后,才轻笑一声,悠然而道:“这倒是奴婢的不是了呢,竟让国师厌恶起奴婢的模样来了。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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