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月光下传来这一声清晰无比的长叹,原本安静的夜里突然就刮起了风,那风从花枝间吹过,顿时花枝摇曳,那大簇大簇的花蕾之间就好似春风吹过,竟相绽放,只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明晃晃地开了满枝满树,纷艳异常,借着夜风,那刚刚绽放的花瓣飘落枝头,在月光下翩翩飞舞,不一刻就已经飞得漫天都是,扬扬洒洒,好不华丽!
“哥哥,你沉寂万年,如今终于醒了!”一身雪白的暗夜桫椤使站在扬花中央,说道。
而夜依旧是静谧的,没有人回答他,只是那地面上的花枝突然抽芽,破土而出,一到外面就变成了粗壮的藤蔓,划过暗夜桫椤使的脚踝,双腕,腰身,然后骤然收紧,拉扯着他的身体,暗夜桫椤使就仿佛一具木偶一般,任由这些藤蔓将他缚紧悬浮空中,他看见那些束缚他的藤蔓瞬间就结开了花蕾,绽放,坠落,起起落落,落了他满肩,弥漫了他全部的视线。
夜风则将一声悠悠的长叹送到他耳边,接着又被起落的花瓣撕裂成遥远的隔音,远远近近,听不分明。
“哥哥,想不到万年的重逢竟是如此开场!”暗夜桫椤使兀自摇了摇头,带着嘲讽的意味。
红色的花瓣之中模糊地映衬出一个欣长的身影,同样是雪白的长袍,和暗夜桫椤使远远相隔。只听他用异常生硬而冰冷地声音喊他的名字:“风离!”
暗夜桫椤使风离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唯一的哥哥,竟然不确定地喊:“哥哥?”
而对方却没有丝毫的回应,只是伸出了右手食指,指着他再次冰冷地开口:“剑!”
他的话只是刚刚脱口,萦绕在风离周遭的花瓣突然变成了锋利无比的剑刃,齐齐朝着他的身体飞过来,风离反应不及,或者是不相信他唯一的哥哥会真的伤害他,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这凌厉无比的花刃切过他的全身,登时,血纷纷涌出来,染湿了衣襟。而他并不曾呻吟一声,只是再次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这次他看得清晰无比,眼前的人和万年前那个人没有丝毫的区别,只有一个地方改变了,那就是眼睛,眼前的这个人的眼睛分明是空洞的!
“哥哥!”看到这一异样的风离大骇,他的哥哥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这样!
然而眼前的这个人却丝毫不理会风离的震惊,他将伸出的食指放到嘴唇旁边,再次冰冷地开口:“凝滞,乱神!”
瞬间,风离就看到飞舞的花瓣,抽芽的藤蔓都定格在了原地,就连他自己,都似乎被冰冻住,动不了分毫,而接下来,他就只感觉一阵尖锐的痛感从脑后传来,从内而外,似乎有什么要将他的脑袋撕裂一般,而与此同时,他所有的意识也都混乱起来,整个人都迷失在了幻术之中!
“唉!”
这次的长叹清晰无比,仿佛是一根锋利无比的针,刺在了风离的脑海里,混乱的意识在瞬间重组,带着他重新回到眼前,他看到他唯一的哥哥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剑,正向他走过来!
“他只是一具躯壳而已!”一个异常沙哑的声音在风离的耳畔响起,风离这才注意到他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淡淡的影子,但是那却是一身的黑,只有一个人的形状而已!
“你是……”即便是在这片大陆已经万年的风离,却也猜不到来人究竟是谁。
“暗夜桫椤使,你哥哥要杀你!”人影说道,风离重新看向自己的哥哥,发现他的剑已经举了起来,空洞的眼神,冰冷的神情。
“镜双生,自相残,万年劫,一朝来!”风离身旁的影子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余音还飘渺不绝。
“朔风,你真的要杀我?”风离苦笑着摇了摇头,仿佛是问眼前的这个人,又仿佛是在问自己。而朔风置若未闻,长剑向着风离一挥而下,毫不留情!长剑生生地从风离的身体间划下,风离的身体被劈开一大个口子,却没有流血,而是在剑劈下的同时化作了纷飞的桫椤,一红一白,在夜里相互纠缠飞舞。
而风离完好地站在朔风边上。朔风一击失手后,偏过头看了看边上的风离,再次生硬地开口:“风离,死!”
风离看着他,冷冷地问:“朔风,你在何处失了灵魂,变成如此模样?”
听到灵魂两个字朔风浑身一震,然后喃喃地开口:“灵魂,沧溟!”
听到从朔风口中说出沧溟来,风离的脸色立马大变,只听他急问:“朔风你难道去过沧溟内陆了?”
听到沧溟两个字,朔风那空洞的眼睛里竟有亮光闪烁而起,他摇了摇头,说道:“沧溟,我要去!”
风离听后大吼一声:“你不能去,你忘记我们曾发过誓的,永生永世都不再跨进沧溟内陆,否则就要应誓了,这是我们和星尊神的约定,也是天轨大神对梵摩的承诺!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然而作为白昼桫椤使的朔风却对他的话无动于衷,只是不断重复着沧溟这两个字,整个人也显得越来越焦躁和不耐,他甚至已经在向沧溟内陆的方向走去!
“不,你不能去!”
风离见他丝毫不听自己的劝说,只好起身前去阻拦,势必要将朔风留在水云川!
然而风离的手才只是够到朔风的衣角,朔风的身体就已经崩碎成无数的扬花,飘飘浮浮,落了风离满身,风离先是一愣,然后赫然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假的?难道真的你已经在沧溟内陆了吗?”
他抬头望向海的另一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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