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地想起不知在哪儿听到有人说过,一个人说话方式愈夸张,肢体动作愈夸张,代表那人其实很寂寞,寂寞到要用大量语言和肢体动作来掩饰。
蓝寞寞的内心是否很寂寞呢?
她用手机拨出了个长途电话给远在罗马的陆达开了。那是一个专用直线,不消一分钟就接通了,我留意到蓝寞寞有点紧张,胸脯起伏很大,面容也有点僵硬,她吸了口气:
“陆大哥,是我,蓝寞寞呀。我找到哪——”蓝寞寞用眼角瞟了我一眼,“mr.o了,他在我身边,我叫他来接听啦。嗯——等一等——”
我接过蓝寞寞手上电话,内心实在很激动,感觉似很遥远,很不真实。我的声音也似在远方:“喂——”
我曾假设过和陆达开见面情况,我以为会有很多话要讲,会开心得大笑起来。原来只会感到唏嘘,会有说话想说,但语塞,卡在喉头,走不出来。
“阿o。”陆达开的声音也似在远方,“听到你声音真的……太好了。”他总是这样,说话从不修饰,令你可从他声音直接知道他的情感。
“嗯。”或许我顾虑太多,太在乎别人感受,至使没法子把想法一一说个清楚。
“我现在罗马办案……发生了太多事,但基于保密手则不能向你透露太多……希望你明白。”陆达开的声音带着歉疚,和无奈。
“这点我当然很了解。是事件牵涉到我的吧。”我道。
陆达开有点担心:“对。你现才情况是……”
我吸了口气,边说,边想:“我正追查一些……比较离奇的事,不是不愿意说,只是不知如何说起……”但事情实在太复杂。
陆达开哼了一声:“嗯。”
“唉……或者待我先找出个头绪,才向你报告一下吧。”就此事,我有很大感慨,“在私底下来说,我只能叫你放心,我会万事小心的。对于这件事情,我相信你也有很深的体会,了解到事情的不简单。”
聪明如陆达开,当然听得出我话中之意,不禁愕然地问我:“你……你知道我手上处理的事?”何况他也正处身于事件中?
“细节我不知道,我……只能说,我知道你的事,是由于我身体有着奇异的变化,使我能知道一切已发生的,成为了过去的事。”说到此,我不其然望向身边的蓝寞寞,她的表情很吃惊,掩着嘴巴,我没理会她,吸口气,又继续说下去:“这事情着实古怪,很难说得清楚,只希望你能相信我。”
陆达开吸了口气,长长的呼出,很无奈,也着实很担心我。“我……嗯,我会相信你,你总之万事要小心。我一时三刻也未能回来——”他正为牵涉我的事而奔波涉险呢。
“我也要把事情弄清楚。”我望了蓝寞寞一眼,“今天碰巧遇上蓝寞寞,令事情有点眉目,她是……?”
陆达开似乎松了口气,道:“她是我专责小组队员,有她帮助你,我可放心了,她办事能力很高的。”
我道:“我先挂线了,等你回来再说吧。”
陆达开道:“好。保持联络吧。”
“好。”我答应一声就把电话交回蓝寞寞。
蓝寞寞正用一种充满深意的自光望向我。
我知道她也在担心我。
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事情完了后我也会告诉你,你不要太担心我。”
蓝寞寞又用在图书馆里呆望我那种眼神望向我,半晌,又噗笑起来:“鬼才会担心你,少臭美吧,坏人。”
“我得走了,谢谢摸摸,哈哈哈”说起摸摸这小名,我就忍不住笑,哈哈。
“哼,又想欺负我。”蓝寞寞又在装腔作势,吓唬我。“我不准你叫我摸摸,坏人,听到吗?”说着说着,这善变的家伙居然一手扭着我耳朵,哎唷,实在太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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