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飞机我把手机关掉,一直很忐忑,一是担心姐姐,二是担心杜宇锋知道真相肯定会爆发的。
不到三个小时,飞机降落了,我出了机场大厅,打了一辆车,就往医院的方向走。手机开机后,杜宇锋的信息一个接着一个,不看也知道,肯定因为找不到我而发飙呢。
我定了下神,给他打了过去,手机响了一声,就接通了,电话那边一阵怒吼:“你他妈想干嘛,为什么说谎,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还骗我说是去医院。”
我想拦住,不要让他继续发火,说了句:“我只是想自己先了解下情况再和你说,你急什么?”
从电话那头,杜宇锋的喘息中,感觉他像一头猛兽,分分钟要吞噬我一样,:“我他妈能不不急么,你了解个屁啊你,我这几个小时联系不到你,黄珊珊她们都不知道你去哪了,最后还是听小雅老师说,你请了几天假回家了,你他妈把我当傻逼耍呢?我真想捏死你,你可真行。你是不是还在偷笑,我特像傻逼一样这么在乎你呢?”接着他挂掉了电话。
我知道他最恨别人骗他,特别是他所在乎的人,他曾说过,‘不管你说出来,我能不能解决,我都想你能在第一时间告诉我;让我知道你需要我,我在你身边的存在还是有价值的,我不希望我们彼此之间有什么隐瞒或者谎言,哪怕那是善意的。不管我们中间遇到什么样的阻力,我都希望在过程中我们是真心面对,没有隐藏的。在我面前,也不需要你隐藏自己的心,好与坏我都愿意和你分享。
我知道他真的生气了,电话里再急着和他解释也没有什么用。他就是如此。
到了医院,从护士那里打听到我姐的病房,我打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姐姐已经做完手术,躺在靠窗位置的病床上。
看着姐姐虚弱的样子,右脸一大块淤青,眼角的泪痕,发白的嘴唇,嘴角也有点青紫的伤,我在想,姐姐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这时进来一个年纪和我相仿的护士,护士服前别着一个笑脸胸针,她摆手让我出去,我轻轻走出去,关上病房门。护士对我开口询问道“你是1号病床唐若妍的家属么?”
“对,我是她的妹妹,我叫唐若曦。”接着我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让护士看了下。
小护士,从办公室里拿出一个高档亮皮手包递给我说,“这是病人唐若妍的包,你帮她保管吧。还有,孙医生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
我接过手包,看着上面还有几小点血迹,我拉开拉链,看到里面有姐的手机,手机壳还是我送给她的。
护士把我领进医生办公室,向医生说明了我的身份。我坐在座位上,特别的紧张,等待医生宣布什么。
孙医生烫着短发,画了淡淡的妆,她推了下眼镜,问的第一句话,着实让我一惊,“你家里人知道病人,也就是你姐她怀孕了么?”
什么?若妍姐怀孕了?我从来没有听她提及过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再说姐还没有结婚。姐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们呢。
可能医生从我的表情中也看了出来,继续问道:“不知道么?”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双手一直扣着牛仔裤上面的洞,然后冲着医生点了点头。
医生皱着眉头说道:“病人唐若妍,是邻居帮忙打的急诊电话。听急诊室的护士长讲,她们到了的时候,病人已经轻度昏迷,手里半握着一个包,下体留了很多血,右脸青肿,嘴角也有血迹。据邻居说,是一位打扮时尚的女人,与病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并且厮打在一起,那个女人一直在辱骂病人,邻居试着拉架,女人见谁骂谁,还扬言说谁管闲事就让谁死的难看。到了医院,给病人做了一系列检查,病人流产了并且大出血,应该是外力所伤。征求下你的意见,这种情况要不要报警呢?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要对你爸妈说,你能通知他们么?”医生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慢慢的蹲下“让你爸妈来趟医院吧。”
我感觉这一切跟演电影一样,情节剧情都好像离我们很遥远。但现在又发生在我身边。我抬头看向医生说:“你和我说吧,我爸妈都在国外,不能及时赶回来。”我不能先让我妈知道,只能和医生撒谎,毕竟现在有太多的疑问还没有解开。
医生站起来,顿了顿说道:“病人以后很大可能,不能再生育了。”
什么?什么意思?意思是若妍姐已经失去做母亲的权利了么?若妍姐特别喜欢小孩,快毕业的时候还开玩笑道,等她做了母亲,最好能生一对双胞胎女孩,把她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我抓住医生的手说道:“医生这不可能,我姐还那么年轻,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的。”
孙医生说:“这个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
拖着沉重的身子,我哭着走出了医生办公室,坐在走廊里,看着姐的诊断证明,心里好乱。我该怎么办,好痛苦。
深夜,姐姐就微醒了一次,咳嗽了几声,接着又睡去。我用棉棒沾点水,湿润着姐姐的嘴唇;几乎不间断的按摩姐姐的腿,脚,胳膊,手;一晚上我都没有睡意。
早上,我去洗刷间,用凉水洗了把脸。这几天,脸有点刺痒,也没有化妆,记得杜宇锋还说过,我的皮肤太敏感,他的皮肤都比我的好。对,杜宇锋从我下了飞机打了那通电话,直到现在也没联系我,肯定还在生我的气。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没有吃过一点东西,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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