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工作现在，假公济私，打着工作的旗号泡妞，没看出来花花肠子不少。”明天阴阳怪气，“进展到什么程度了？你父母觉得怎样？你爸没说什么八字不合的怪话吧。”
“你当我什么人了？”我大口喝酒，“我父母还不知道。”
“原来还处于地下状态，没过明路。”明天拿了根烟点上，“心里还没底吧。我告诉你，哥，现在女孩子可都势利眼，别谈感情，车子房子先备齐了再说。说什么谈钱伤感情，谈感情必须伤钱，不把钱说好了甭谈感情。你说你有房吗？有，可那平房人家姑娘还真未必看得上住得惯，能跟公寓比吗？更别说别墅了。物质基础决定精神享受。我倒不说这种观点有什么不好，可谁不想追求更好呢。她自己不说，你未来的丈母娘跟定要提要求讲条件。人不都说，房子是丈母娘的刚需，房价全指着她们往上抬呢。所以我希望我将来一定不要生女儿，不是重男轻女、男尊女卑，是没法抛开老脸跟人攀比。有人还说呢，生女儿是招商银行。切，这种人简直就是万恶之源。”
“你这是都哪儿总结的真知灼见，片面点吧。”我听得云山雾罩，“都想到自己当丈母娘的事儿了，远了点，还差十万八千里呢，你这万里长征都没迈出第一步，你也真好意思。别净扯那没用的，就没个青年才俊追你？”
“不瞒你说，哥，还真有一个。”珍惜笑得很含蓄，“就我们公司的，留过洋，海归，挺帅，脾气挺温和，不知怎么看上我了，没事就找我套近乎，还买花，至少一星期一束，赶上个什么节还有意外惊喜，好像非我不可似的，整的全公司上下都以为我们怎么着了。可我又没法阻止他这么做，处不了朋友毕竟还是同事，职务还比我高。我就跟他说，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可我对你真心没感觉，不想正眼瞧你，也不喜欢这么糟蹋钱的败家子，咱别干哗众不得宠的事。我还跟他说，我不认可你，是因为我要尊重我自己，这种尊重不是以你伪装卑贱来实现的，希望你有个男人的样子，这才是对我的尊重，也是尊重你自己，不要在女人面前恬着脸哈着腰装孙子，没必要。即便我们能成，你在我面前永远是个窝囊废，这跟你的长相学历地位存款房子没一点关系。我最讨厌这样的人了。”
“然后呢？”我问。
“每个人都对我叹为观止、敬而远之。”明天换了个座位，太阳晒到她了，“我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可我觉得我说话挺温良恭谦让啊，又不是泼妇骂街，多淑女呀。”
“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让他没面子下不了台，你的表达方式可能有点让人不能理喻。那哥们最终什么反应？”
“走了。辞职了。据说回老家了。”
“可惜了，这给你们公司造成了多大损失呀。他老家哪儿的？”
明天想了想，笑了，“我还真不知道，这都什么事儿呀。”明天学我的样子请服务生上一扎啤酒，“说真的，哥，我不想着让什么男人养着我，男人的目的无非是想让你丧失抵抗力后受他控制，你还没有还手的能力，任由他胡作非为，太可悲了。我希望保持独立自由神圣不可亵渎，像花一样开放但不孤芳自赏，像水一样多情但不同流合污，上的殿堂下的厨房，相敬如宾、以德服人，生的夺魄、死的销魂。当然啦我也不想控制别人，感情功利主义婚姻消费主义，跟她么找小姐有什么区别？！”明天喝点酒说话就意识流了。
“你把男人妖魔化了，还是你喜欢上谁了？”我似是而非地问明天。
“是嘛，你说这话对得起我么？”明天喝酒，盯着我，“不提了。这两年攒了点钱，够首付了，想趁着现在房价降点儿了买套房，不想跟父母住一起了，天天唠唠叨叨的。”
“挺好，按着自己的想法来。”说实话，我还真没考虑过房子的事，可能我活的不够现实。我说：“我就想跟爱的人一起去流浪。”
明天不以为然，“听着挺有境界，但流浪既不浪漫也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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