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地的一角被挖出一个坑,那是阿左他们离开结界的通道。灵芝点点头,说:“记住,以后面临的局面会很难,尽量让自己不要站在虚空里。只要脚下是踏实的总会有一线生机。”阿左说:“姐姐你真的决定要放他一马?如果他把我们逼进绝境呢?”灵芝看着天空:“我不想有那一天,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占据主动,不能只是防守。也许最有效的防守就是进攻。”阿左重复着灵芝的话:“最有效的防守就是进攻。”他忽然笑了。在那一刻,他有了一个主意。
在众天神的注目下,天帝从结界的下方钻出。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冲向天宫门外。“威胁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威胁我?太昊,你果然变了。那我也不要有什么顾忌,我现在动不了你,但你忘了那个阿右,我现在弄死她就如捏死一只蚂蚁。哈哈哈!”自己总要赢一局来扳平所受的威胁,天帝想到灵芝看到死去的阿右那一幕,胜利的快感唾手可得。
从里天帝轻易地找到阿右的信息:“一个贵妃?命还真不错,可惜到头了!”事情到这地步也不用再藏着掖着,天帝对一队天神说:“你们都下去,如果连一个凡人都对付不了你们也不要回来了。”他将阿右的命书扔在地上:“现在,立刻,我要很快听到你们的消息,有碍事的一个也不要留。”
一队天神领命而去,虽然他们都觉得这有点太兴师动众,但帝命不可违。
阿左对阿脉说:“我到树下歇一会,好累。”阿脉说:“行,我去锄地。”阿左走到一棵大树下,看远处的阿脉正背对自己,一跃至空中:“阿脉,我要替你父亲报仇了。”
阿左到的地方是转世崖,他要毁了这地方。灵芝曾和他说过转世崖的火是有生命的,阿左此时看着下面喃喃道:“我还就怕你没有生命。”他从衣袋中取出一把小刀,割破两个手掌,想一下后又割破了两个脚掌:“好像还不够啊。”他又割破两只手腕。血,大片涌出。阿左跳了下去。
火焰很快扑面而来。当阿左的血滴落,火焰一下暗淡许多,烈焰中的阿左弯起嘴角笑了。他又划破胳膊和小腿,这是他几乎成了一个血人。随着血液的挥洒,火焰发出痛苦的嚎叫,然后次第熄灭。可这十万八千丈的转世崖,即使是坠落也要耗费一段时间,而且无穷的火焰连接到地面。血流得慢了,火焰就会窜起,阿左咬着牙,在身上割了一道又一道。火焰的嘶叫声越来越大,直冲到人间天上。
灵芝先是听到一点异声,她跑出草棚侧耳细听。阿脉也放下锄头,辨别是哪里的声音。灵芝听出声音传自半空,正疑惑那会是什么声音,忽然听到那成片的嘶叫声里传来阿左的声音。“阿左!阿左去哪了?”阿脉这才看到大树下没有阿左,他看见灵芝紧张的神色,一定是出事了。灵芝顺着阿脉的目光,瞬时明白了阿左的去向:他去了天庭,跳下了转世崖。不及多想,灵芝飞至半空,她看见了转世崖方向的火焰还有那个在火焰上方坠落的身形。随后赶到的阿脉也看到这情景:“姐姐,我去帮阿左。”不等灵芝说话,阿左冲上云霄。
转世崖边已围了一群天神,天帝也在其中。阿左冲开人群,在众神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也跳了下去。为了加快自己的坠落速度,阿脉是抱了一块大石跳下的。上面一截已没有火焰,是阿左灭了它们。阿脉终于看清阿左的模样,即使是火光映照他的脸色也是苍白的。他的身上已被血浸透,此时血正一滴一滴往下落。——阿左是用血来灭火的。石头的重量让阿脉快速下落,在接近阿左的一刻,阿脉扔了石头,一把接住接近昏迷的阿左。阿左睁开眼:“阿脉,你来了。”阿脉说:“我会挡在你前面的。”阿左微微一笑,昏了过去。
天帝已看清阿左的用意:用血毒死火焰。可是十万八千丈的火焰需要多少血他算过吗?天帝在心里一阵冷笑:真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阿脉抱着阿左,下落的速度也是双倍的。眼看火焰就在眼前,而阿左的血已几乎流尽,阿脉单手抱住阿左,右掌打向火焰。一大束蓝色的火焰盖住红色火焰的势头,阿脉右掌不停,灵芝看见转世崖的火光完全被蓝色火焰压制,不由松了一口气:这孩子是怎么在短短时间内把冷火焰练到这般惊人的地步?原来还想在最后时刻冲到司命殿取得两人的转世信息,现在看来虽是自己说的话但两个孩子比自己领悟得好——最有效的防守是进攻。
当阿脉的脚踩到土地,火焰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嚎叫,连站在转世崖边的天帝也感到颤动。居然被他们给毁了!这转世崖居然被他们给毁了!自己何止是又输了一步,是输了极大的一步啊!天帝转过身,一众天神都低垂双眼不敢和天帝的目光接触,免得惹祸上身。天帝却没有迁怒的意思,因为恐惧此刻袭上心头:那个阿脉成了强敌!一个人间的孩子竟在自己的允许下一步步成为强敌,难道真是注定吗?
阿脉跪倒在地上,将阿左缓缓放下。阿左紧闭双眼,呼吸微弱,阿脉在心里喊:“姐姐,你快过来!”一抬头,灵芝已落在眼前,阿脉一下觉得一切有了着落。灵芝看着浑身被血糊住的阿左和已几乎拼尽全力的阿脉,一阵心疼。她说:“剩下的交给我。”灵芝抱起阿左:“先回去,我要给他疗伤。”
草棚里,阿脉看着奄奄一息的阿左问灵芝:“他会怎样?”灵芝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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