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不舍地离开大地,天的另一边月亮早已朦朦胧胧现出了身影,冼必泰包下的宴厅内笑语嫣然,琉璃镶金,水晶为托的巨大吊灯烛光摇曳,投下一片金光闪烁。
察觉到自己被人发现,小女孩吓了一大跳,她抓着包袱,慌乱地退出桌底,从餐桌另一边离开了陈雷的视线。她紧张之下慌不择路,竟低头往温迪那边撞去。
那边也是那群公子哥们聚集的地方。
“哎呦!谁那么不长眼乱撞人!”一个被这女孩撞着的少爷仔扶腰痛呼,不过他不是唯一的一个痛呼的人,很快就有其他人呼喊出声,这边刚停,那边就有人接着惊呼,好不热闹。
女孩想不到这边会这么多人,可是她急于离开,要去门口就必须通过这里,因此她也不改变方向,背着硕大的包袱直冲冲地往前撞,沿途可以说是鸡飞狗跳。
那些贵族少爷看到她浑身脏兮兮,蓬头垢面的,都生怕被她碰着了,早就没了刚才的那些风度,互相推挤,不时还夹带着怒骂,场面混乱不堪。
尤奉杉护住温迪以免让温迪受伤害,温迪看着这样的场面,噗嗤地会心一笑,刚才这群小少爷的装模作样让她感觉十分不舒服,明明就是一群小孩,偏偏要装得那么成熟,现在这样,反倒更符合他们的年纪。
不过这女孩是谁?
小女孩背上的包袱沉甸甸的,从露出的一角能看到里面是一些食物,衬着她那瘦弱的身影说不出的怪异。由于背着包袱,在这人多的地方尤其显得不方便,几番挣扎她才冲出了人堆,顾不得抹掉满头大汗,她立马往出口冲去。
只要能离开这里,就安全了!
眼看出口就在眼前,一声愤怒的吼声在背后响起:“来人啊,把门口那人给我拦下来!”
冼必泰双眼通红,充满了怒火。好好的宴会突然被人搞砸了不说,刚才他被这小女孩撞了一下倒在地上,倒霉透的刚好磕到了门牙居然把门牙给磕断了!
门外的守卫听到喊声,急忙将想要离开的小女孩给拦住,用手臂把小女孩圈住提了起来,小女孩不死心地挣扎着想要摆脱守卫的手臂,奈何人小力气弱,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
“熬你个小偷!鸡然偷到我界里来了!”冼必泰半捂着嘴,从手指的缝隙中可看到他满嘴鲜血淋淋,他痛得泪眼模糊,连说话都说不清了。
他恶狠狠地盯着小女孩,只是他现在的模样怎么看都跟狠恶扯不上关系:“鸡然敢害得鹅破相!你们给我粉粉地打她一顿!”他手一指小女孩,刚刚从门口冲进来的七八个大汉便把小女孩给围住。
被抓住后从没有停止过挣扎的小女孩听到这句话,打了个冷颤,浑身颤抖着,她曾经试过不小心蹭了一个贵族的衣服一下,之后遭来那个贵族手下的一顿毒打,那次经历,让她对于这些贵族有了不可磨灭的畏惧。
这次要不是实在饿得发慌,刚好又被宴会食物的那股香味吸引,她根本不敢偷偷进来。
就在小女孩绝望地闭上双眼的时候,一声喝声犹如在她耳边响起:“谁都不许动手!”
陈雷跨步上前,阻止了那些大汉的动作。
冼必泰料想不到陈雷会跑出来阻止,他的眼神越发阴冷:“陈雷你界是什么意吃?”
陈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出来帮这小女孩强出头,是因为刚才那无助的眼神?是因为她瘦骨伶仃的身影?还是她吃东西时的狼吞虎咽?逃跑时的慌张失措?
说到底,哪有那么多原因,只是自然而然地,他便这样做了。现在面对冼必泰的质问,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他只好硬着头皮强撑:“没为什么,就是不希望你们伤害到她。”
乘着守卫进来的空档跟着进来的二竹子见自己少爷跟冼家少爷对峙,虽不知道事情的原因,但作为仆人,他还是自觉地来到陈雷面前,虽两脚打颤,仍装腔作势地为陈雷撑腰:“冼少爷!你可不要乱来!我家少爷有什么事的话我家老家主可是要追究的。”
“哼!别以为你家有个圣级的爷爷撑腰我就趴了你,要知道鹅们家也有圣级的!”冼必泰口中他家的圣级,便是波涛武圣冼海痕。
冼海痕是老一辈的圣级元武师,称号波涛武圣,一手波涛拳攻势凌厉,连绵不绝,鲜有人能匹敌,索恩当年成名之初,曾与之约战,大战了三十多个小时,终以一招之差将其击败,成就不败神话,但两家也因此隐隐有些竞争关系,虽不至于互相敌视,但也不能算是和睦。
二竹子话一出口就知道坏了,平时惯了拿老家主的名头来吓唬人,居然忘了这茬了。
冼家的守卫听到二竹子的话,也是心生不满,他们由围着小女孩,变成了把二竹子跟陈雷两人都围了起来。
寒飞见形势不对路,怕陈雷一方会吃亏,稍稍犹豫,便来到陈雷面前,卓然而立,将越逼越近的众大汉挡住,众大汉气势一滞,不再上前。
听到自家少爷受伤了,冼家的魔法师急忙忙地跑了过来,一番治疗过后,不但把血止了,连门牙都给重新安了回去,就跟没受伤之前一样。
韦岸这时也出来打圆场,他瞪了二竹子一下,埋怨他说错话,接着哈哈一笑,故作轻松地道:“大家都是好朋友,别为了这无谓的小女孩破坏了大家的感情!来,陈雷你就退一步,别再管这件事了。”
他故意把事情的矛头重新指回小女孩身上,免得两家的关系继续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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