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康王府。
赵构的书房很简洁,就像他的人一样,不用任何饰物衬托,看上去依旧干练整洁。
他给自己的书房取名“静思斋”,取自“隐居何处静,书房自有人”之意,每当心绪不静或是遇事不决的时候,他喜欢把自己关到书房里,练字读书以修心。
静思斋的后面是一泓湖水,风乍起,波纹生,荡起千层雪。
王府的亲信叩门而入,将一张小字条放在赵构的书桌上,那是从东平府飞鸽传书送来的加急书信。
亲信轻声叩门而入,寂然无声而出,赵构视若无物,继续低头挥毫泼墨。
他将前几日前垂钓的感悟记了下来,写成一阙小词:“一湖春水夜来生。几叠春山远更横。烟艇小,钓丝轻。赢得闲中万古名。”
赵构很满意这首小词中的悠然心境,尤其是那句“赢得闲中万古名”,寄托了他的追求和抱负,他相信自己的气魄,更相信自己的能力。
赵构写完,心满意足的在词头加上《渔父》二字,天下皆鱼我为父,故曰“渔父”。
做完这一切,他不急不慢的将那封加急书信打开,上面只有两个字:事成。
赵构随手将书信焚为灰烬,嘴角浮起一抹笑容,自语道:“兵道者,诡异也,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推开窗户,寒风倒灌而来,他畅快的吸了口冷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梵羽的车队进了东平府府城之后,便与赵桓分道扬镳,带着一大家子直奔碎雨轩。
“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柳绿见到梵羽回来喜极而泣。
她本来想扑到梵羽怀中倾诉委屈的,结果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西门如兰和柳依依,忙止住了脚步,扑到了西门如兰的怀里,喜道:“小姐,你回来了。”
柳依依不着痕迹的瞟了柳绿一眼,暗道这个小丫头真会说话,用“你回来了”而不是“你来了”,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翠红与柳绿两姐妹相见,也是格外的亲切,只是当初两个如初春蓓蕾的小姑娘几乎一般无二,现在站在一起对比,也有了天壤之别。
翠红的身上仍旧带着少女的青涩,天真而烂漫,富有青春活波的气息。
柳绿则是身段fēng_liú,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女人的成熟,那股媚力绝非是翠红这种未破瓜的女子所能比拟的。
西门如兰和柳依依同时看出了柳绿的变化,两人瞥了梵羽一眼,不用问也知道,柳绿的成shú_nǚ人魅力离不开他的雨露滋润……
“嘿嘿,以后这儿就是咱们的家了……”
梵羽脸皮再厚,被两个女人带着醋意的盯着看,也会不好意思的。
他牵着西门如兰的手走进碎雨轩的大门,家丁丫鬟们顿时向西门如兰投来羡慕的眼光。
梵羽的这副姿态释放出很明显的信号:未来碎雨轩的女主人就是他身边的这位了!
把众人安排住下之后,老管家李忠接棒柳绿主持碎雨轩的日常管理工作,现在府里边有十多个家丁丫鬟,也算是小有家业,衣食住行等开销都要纳入计划,对于这方面的管理还是李忠比较在行。
杨成住进了别院,暂时负责碎雨轩的安保工作,闲暇时间兼顾对于氏兄弟的训练,尽可能在短时间内将两人培训成为合格的护卫。
梵羽与李忠商量,如果不做些营生,即便家里再有钱,终有坐吃山空的那一日,因而两人决定在府城继续开酒楼。
他们这次搬家,将廖掌勺和蔺之幸全部带出来了,重操旧业的话可以发挥众人的优势。
梵羽将曹宇轩请了过来,这个死胖子门路广,对府城比较熟悉,买酒楼的事情最终还是要着落在他身上。
“大概要什么地段、多大规模、准备花多少银子?”
曹宇轩听梵羽说有求于自己,这个人情他自然愿意捞,更何况又不用他出钱。
梵羽说道:“地段一定要好,规模要宽绰够大,至于价格嘛,没有上限……”
梵羽财大气粗起来,现在的他用后世一句装逼的话来形容,那就是穷得只剩下钱了。
白天水三人的赔偿金已经到位,整整二十万两银子,再加上之前购买碎雨轩剩下的十万两,这已经三十万两银子了,至于说阳谷县的那些产业变卖掉所得的几万两银子,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现在的梵羽可以真正称得上财大气粗,放眼整个东平府,也没有几家大户能一下子拿出来几十万两银子的。
曹宇轩与梵羽谈完生意上的事情,嘿嘿笑道:“听说弟妹来了东平府,晚上哥哥我设宴,为弟妹接风洗尘,如何?”
梵羽说道:“接风洗尘就不必了,过两天我在碎雨轩设宴,到时咱们不醉不归。”
曹宇轩挺着大肚子,乐呵呵的离开了碎雨轩,本来他决定年前就回东京城的,现在决定留下来。
梵羽说的“不醉不归”使曹宇轩动了心,倒不是说他觊觎碎雨轩的美酒美菜,曹家大少腰里从不缺银票,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他感兴趣的是梵羽那神乎其技的斗鸡之术。
曹宇轩觉得,如果自己没有把这门神奇的技艺学到手,那真是白瞎了这次东平府之行。
一旦自己把梵羽的斗鸡之术学到手,回家东京城之后就有无尽的财富流向口袋……曹胖子如是想到。
梵羽回府的第三天,张泽全姗姗来迟,笑道:“来了几次你都不在家,现在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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