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县城里家家户户都忙着收拾房子置办年货,年味愈浓了。
这一天,天香楼宾客爆棚,一二层的座位早就被人订光了,只空置出了第三层作为本届诗词雅集宴会的场所。
这个年代,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读书人的地位高的出奇,任你家财万贯,只要不是书香门第,也会被人瞧不起,被冠之于一身铜臭味,走在大街上都有低人一等的感觉。
当然,作为阳谷县富贾大户的张家,则完全没有这样的顾虑,张家年轻一代中已有三人通过了解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张家商人的身份已经成功洗白。
这也是张家能够主办此次诗词雅集的重要原因,毕竟那些前来参会的读书人高傲的紧,有辱他们身份的东西沾不得碰不得,否则捅出什么大漏子就麻烦了。
张丰年作为此次诗词雅集主办方的少东家,一大早便穿戴整齐的站在天香楼前,一副文人雅士的装扮,亲自迎接那些来自各个私塾学院的读书士子们。由此可见,张家对这次盛会的重视程度。
“莅阳学院李相公到!”
“吴坪镇私塾吴相公到!”
“张秋镇学院严相公到!”
……
天香楼大门口处,唱名小厮声音嘹亮,每接到请柬便扯开了嗓子大叫,无论天香楼里多么的嘈杂,总能清晰的听到。
随着各地士子齐聚,天香楼的看客们也沸腾了,这种盛事除了三年一次的鹿鸣宴之外,可不多见,况且那鹿鸣宴只有解试中榜之人才有机会参加,寻常百姓想凑热闹都没有机会。
而这诗词雅集,则更像是一场全民的狂欢,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雅俗共赏。
“这莅阳学院在上一届诗词雅集上拔得头筹,不知这一届可有佳作?”
“听说莅阳学院有几个隐世不出的老学究,无论是声名还是文采都是一绝,有他们坐镇,莅阳学院想不拔头筹都难呐!”
众人正谈论着,莅阳书院前来参加此次诗词雅集的代表李清越登临天香楼,那李清越约有十三四岁年纪,清冷高傲的面庞上稚嫩尚未完全退去。
众宾客的喧嚣声略顿,纷纷停杯停箸望向李清越,只见那少年眉目清秀,身材有形羸弱,一双澄明的眼睛目不斜视,天香楼一二层聚集了一百多人,他连看都不曾看一眼,抬脚便向第三层走去,真的是傲气凌云,惹得下面看热闹的食客们好一通牢骚。
“拽什么拽?诗词雅集而已,还真当自己是状元郎啊!”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莅阳学院的学生呢。听说但凡是哪里出来的学生,十有八九都能通过解试考试的……”
“真的假的?过完年把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也送莅阳学院去!”
众人正在讨论着,忽然听到外面唱名小厮喊道:“阳谷县县学武大郎到!”
众人听了不由得一滞,武大郎入县学的事情已经在县城里传来,本来许多人不相信的,县学即便是没落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现在他出现在了这里,就等于坐实了这件事情。
当下便有人嗤笑道:“看来县学真的是没落了,派了这么一个怂蛋过来,是怕丢不起人吗?”
阳谷县县学自从上一届诗词雅集之后便成了县里读书人口中的笑谈,堂堂大宋朝廷开设的官学,居然连一首拿得出手的诗词都没有,也无怪乎近几年县学解试的升学率一直排名垫底了,长此以往,县学早晚是要被取缔的。
许多从外地赶来凑热闹的人不解为何提到“武大郎”的名字竟引起了众人的嘲笑,忙探头探脑的向周围的人打听。
“却说那武大郎为何许人也?诨号‘三寸丁谷树皮’,又名‘鬼见愁’,人长的又矮又丑,更重要的是此人的媳妇……”
那人正说得兴致勃勃,吐沫星子乱飞的时候,梵羽走了进来,抚掌笑道:“咦,这位兄台是在夸我么,小弟愧不敢当啊!”
众人一惊,目光齐刷刷转向梵羽,只见眼前的男子身长七尺,风姿特秀,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好一个fēng_liú倜傥的俊俏公子哥!
那些外乡来的客人疑惑道:“这就是你们说的三寸丁谷树皮武大郎?”
熟悉武大郎事件的本地人咽了口吐沫,解释道:“他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真他娘见鬼了,这武大郎怎么越活越年轻了?”
梵羽信步走了进来,见到相识之人不管熟与不熟,总要点头打招呼的,那副亲民的形象,哪里有半点读书人倨傲的样子,一下子就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在这个士、农、工、商身份地位相差悬殊的时代,尊重本身就是一件廉价的奢侈品,可惜却少有人给予。
张丰年自从梵羽出现的那一刻起,视线便在西门如兰身上移不开了,美人就是美人,便是女扮男装都这么清新脱俗,太有诱惑力了。
“两位兄台,请——”张丰年彬彬有礼,做了个邀请的动作,然后在前面带路。
这种迎客的姿态太过隆重,之前来的士子们包括李清越都没有享受到这等待遇,顿时引起了诸士子们的不满。
“丰年兄,这位是何方神圣,需要劳你大驾?”一个风度翩翩的青衣秀士手摇折扇走了过来,寒冬腊月的,果然是只要风度不要温度了。
“呵呵,我给大家引荐一下,这位便是县学岑夫子门下高徒武大郎,也是此次县学方面的代表。”张丰年热情的向诸士子介绍着,那股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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