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坐在床榻边,捶胸顿足:“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老身的孙子怎就一个一个地去了!造孽啊!”
林泰民看不过去,道:“母亲,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进儿还活着,怎就去了?!”
江氏一捶床榻,怒斥道:“他这魔怔了,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可怜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列祖列宗啊,这到底造的是什么孽啊!”
说着,又开始哭起来。
林瑞嘉有些无语,这祖母,也太奇葩了。孙子都还没死,她这边已经开始哭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巴不得林仕进赶紧死呢。
林泰民嘴角抽了抽,对这个母亲,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嘉儿给祖母、父亲请安。”林瑞嘉上前,给两人行了标准的礼。
江氏似乎才注意到林瑞嘉进来,收住哭声,冷哼了声,别过脸不看她。
林泰民道:“起来吧。你大弟如今成了这样,可如何是好?”
林瑞嘉看了几眼林仕进,他那样子真的很吓人,应该不是装的。想了想,她道:“如今首要的,还是找大夫给大弟仔细看看。”她说着,看向站在一旁的两个大夫,“两位大夫,你们看大弟的病有救吗?”
“这……”那两个大夫互相对视了眼,其中一个道,“不瞒大小姐,大公子这病,是惊吓过度,引起心魔,短时间内是不会好的,只有等长时间慢慢恢复。我们可以开些安神的药给大公子服下,让他少些折磨。”
“有劳大夫。”林瑞嘉点点头,对茗儿道,“带两位大夫下去开药方。”
茗儿会意,引着两人离开了。
林瑞嘉又对林泰民道:“父亲,嘉儿觉得父亲不如问公主借了牌子,去宫里请御医来看。宫里的御医,医术定是更了得。”
林泰民叹息一声,“也只能这样了。”
在他眼里,林仕进绝不能出事,否则太师府那边不好交代。
林雅音看着林瑞嘉井井有条地处理事情,双眼中不禁冒出一股妒火:“大姐姐,祖母和爹爹都没有发话,你三言两语之间就打算好一切,是不是太过专断了?”
林瑞嘉闻言,看向她,却见她侍立在江氏身边,美则美矣,只是眉宇之间煞气太重,实在是破坏美感。
江氏却觉得林雅音说得有理,冷声道:“哼,大丫头眼里已经没有我这个祖母了!真是造孽啊,老身孙子去得早,白发人送黑发人就够惨了,现在孙女儿又不孝顺,真是造孽啊!”
她说着,突然想起之前在东临火越那里受得气,又抹起眼泪捶胸顿足:“老身一心向佛,最是心慈不过。怎的老身就这般命苦啊!我这大孙女儿勾搭我音儿的心上人瑞王爷也就罢了,还撺掇瑞王爷虐待我的音儿,我可怜的音儿啊!”
她一边说一边干嚎,惹得林瑞嘉顿时火大不已。
这个祖母不禁偏心得厉害,还总是干出倚老卖老的事,真真是可气!
林泰民也觉得自己母亲丢人。林瑞嘉是他手中最好的一颗棋,母亲却老是跳出来捣乱,真是害人不浅!
他想着,不禁怒道:“你还傻站着做什么,没看见老夫人伤心过度吗?还不扶老夫人回万福苑!”
林雅音一愣,反应过来林泰民是在冲自己发火,心里头不禁更加委屈。面上却不敢拂逆他,只得搀着江氏出去。
江氏知晓自己这个大儿子的厉害,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随着林雅音回去。临走前,还不忘狠狠剜了眼林瑞嘉。
林泰民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林瑞嘉的肩膀,“瑞丫头,你的祖母向来如此,别往心里去。”
林瑞嘉乖巧地点点头,“嘉儿不敢。”
是不敢,不是没有。
林泰民知道林瑞嘉的气性,不便多说,只得看向还在念叨的林仕进,“也不知道你大弟究竟是惹了什么人,竟然被人送了那样的一箱东西来……”
林瑞嘉心中腹诽,林仕进完全是不作不会死好吗?!
面上却垂着头,轻轻道:“许是有人嫉恨大弟吧。”
林泰民又叹息一声,没有再说话。
十天后,皇帝在金銮殿召见前三甲,亲自出题考验。冯知远答得最好,于是圣上钦点他为状元,榜眼是那个憨厚老实的书生盛况,探花则是一名叫做步其敏的清秀书生。
秋试的最终成绩出来后,圣上一并公布三日后在菊花台举办菊花盛宴。
菊花台实际上是一处空地,由七七四十九级台阶一直通上去,台阶上和空地上摆满金黄色菊花,故名为“菊花台”。
而菊花盛宴也不单单是庆祝秋试结束和赏菊的,更是达官贵人在宴会上观察这一届进士们、好给自家女儿挑选夫婿的好机会。
所以奉京城的世家贵胄,向来对一年一度的菊花盛宴十分上心。
菊花盛宴这天,茗儿老早就进来伺候林瑞嘉梳洗打扮。
冯知远昨天送来一套衣裙,连同首饰、鞋履都搭配好了,因此茗儿并未费心自家小姐的穿着。
这是一套浅紫色立领对襟长裙。长裙上用金线绣了无数朵栩栩如生的菊花,绣工精致,乃是黑市中技艺最好的十几位绣娘赶了半个月的功绣出来的。长裙外罩着一层半透明薄纱,愈发显得林瑞嘉的身姿影影绰绰,高贵美艳。
首饰是一套罕见的顶级紫宝石头面,样式新颖别致,愈发衬得林瑞嘉肤如凝脂、唇红齿白。
待她打扮好,钟灵早就按捺不住地嚷嚷:“嘉儿姐姐你真是太美了,你这样出去,简直秒杀掉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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