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芙放下炭笔,慵懒的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气道:“总算画完了,不过得多配些硫磺,木炭,和硝石才行。”
萧青芙刚起身拿起银票,想前去购买她口中所说的硫磺,木炭和硝石,刚欲出厅,还未来得急走出,只听叩门声响:“笃笃笃……”
萧青芙听了,便以为一定是姬无名查探回来了,于是莲步一启,小跑起来,嘴里喊着:“无名,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言语间已走到大门口,伸手将大门一开,可门开后出现在眼前的却不是姬无名而是她的丞相爹。
萧青芙自从来到大燕,只见过两次她这个丞相爹,一次是在大婚那日,还有一次则是她独上金銮负荆请罪的时候,而她也明确的记得,那时候她的这个丞相爹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甩了她一巴掌。她原是对他无任何情况,可自从继承了萧青芙的二十几年的记忆,她对他已有了情感,而这情感不是父女之情,而是仇恨之情,她恨萧远清让姐姐萧青雪入宫为妃害死了姐姐,她恨这二十年来,他从不正眼看自己,任由府里的人欺负她,便是连那些老嬷嬷对她都是疾言厉色,从不把她当小姐看。
萧青芙一见到来者竟是萧远清,不由一怔,心下暗忖:“这个丞相爹是怎么回事?自从我出嫁后,他就未成关心过我,不管我是休夫出府,还是开店赚钱,还是摆下擂台,对他来说,我好像和死了一样。”
萧远清见萧青芙只是怔怔得看着自己,再无任何表情,心不由得一酸,不过稍纵即逝,只听沉声道:“芙儿,怎么,不欢迎爹?”
“是啊,不欢迎,很不欢迎,你是哪位?”原本萧青芙是想这么说,可是一想到她这个爹毕竟是个丞相,再想到后天就要劫狱了,只有一天的时间让她做震天雷,她可不敢得罪她这个爹,万一他发起疯来将她拉到相府关起来,那可如何是好。萧青芙忙将不悦的表情撤下,换了一个愉悦的表情面对萧远清,只见她躬身哈腰道:“见过丞相大人!”话语一出,便出事了,心下暗叹:“糟糕,该叫爹的,肯定要生气了!”
想到此间,萧青芙忙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抢在萧远清还未启口之前,率先启口道:“爹!”
萧远清仍旧沉着声音道:“怎么,不请爹进去坐坐!”说着,心下暗忖:“若寒,没想到我们的女儿已经长这么大了!还记得你走的时候,她才落地,一眨眼,她长这么大了,这些年,是我亏待了她,我是接受不了你的死!”心思百转,只见他启口道:“芙儿,你恨爹吗?”
萧青芙闻言一怔,半晌都未回过神来,心下暗忖:“恨吗?不恨吗?可我又该以何种身份去恨呢?”如此一想,心中那股因回忆而燃起的恨意,渐渐褪去,可却因想起她的母亲,不是萧青芙的母亲,而是她陈芳芳的母亲,心中不由一痛,默默一语:“妈,女儿不孝,不能陪在你身边,你一个人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你大半辈子的时间都花在了我的身上,从未自己考虑过……”
萧青芙不敢再想下去,深怕泪水会抑制不住的流出来,若是一个人还好,可眼前还站着她名义上的爹。忙收敛心神,檀口轻启,道:“爹,你这说的什么话,女儿怎么会恨你呢!”说着,已伸手朝萧远清作了‘请’式,示意他进屋。
萧青芙口里虽喊萧远清作爹,可语气甚是冷淡,萧远清一听,便觉萧青芙是恨他的,不,不止是恨,是已经没了任何情况,自己对她来说已和陌生人并无两样。萧远清想到此间,心蓦地一酸,抬头看着萧青芙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下自忖:“萧远清啊萧远清,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如今后悔又有何用,芙儿与你已是形同陌路,雪儿与你已是天人永隔。也许这一切是上天给我的报应。若寒,我知道若不是我酒后乱性,玷污了你,更让你怀上了雪儿,你才会逼不得已嫁给我。可我却不能给你正妻的位置,五年里,你一直郁郁寡欢,直到有了芙儿你才好过一点,却没想到芙儿落地之日,便是你丧生之时。可我却如此糊涂,认为芙儿是个不详人,才出生就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便对她不管不顾,任由他人欺负,便是连她唯一的要求都无能满足,最后更是寻死,最后虽被莫离救回,可她却再也不想认我这个爹,就算是被睿王休了赶出王府,她都宁愿流落至此,也不愿回府……”想着,不由低头叹气。
原来那一夜萧青芙白绫自缢,萧远清已在前厅收到了消息,可他心里却仍旧气着萧青芙害死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于是把心一狠,不去理会。可他却也坐在前厅,一夜未眠,不知是再等着小厮将萧青芙的死讯传来你,还是在等着萧青芙未死的消息,就这样坐了整整一夜,直至翌日,得知萧青芙已无大碍,悬起的心方有回落。
其实萧远清的心里对于萧青芙还是很关心,毕竟她是他与他最心爱的女人所生的女儿,也是在他满怀期待中所生,只是没想到陈若寒会因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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