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
听到玉虚真人的话,顾墨尘愣了一下。
他此时伤势并未痊愈,更何况即使是完好情况下,如今他的修为也远远不如剑晨,像现在如玉虚真人这般大耗内力来勉强延续剑晨生命的作法,玉虚真人作得,而他顾墨尘却作不得。
两人的修为差得太多,若是顾墨尘来强行输功给剑晨,凭剑晨现下高出他数倍的丹田容量,恐怕他只能坚持最多半柱香的时间,便会被吸干整个丹田。
关于这一点,玉虚真人不可能不明白,可他却依然这么对顾墨尘说出了如此话来甚至不止是说,还不容顾墨尘拒绝,已经准备开始要放手。
纯白的内力雾气越来越淡,直至消失,而玉虚真人已然站了起来,搭在剑晨腕上的手也已放松,随时都可能离开。
情况并不容许顾墨尘再多想些什么,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接替玉虚真人的位置,继续向剑晨输功,除非他并不想救剑晨,否则就便是他现在唯一的选择。
从玉虚真人那决绝的神情中,顾墨尘再无其他选择,唯有一踏而上!
“唔——!”
甫一接触到剑晨的手腕,玉虚真人正好在这时放开,两人完成了一次默契的交接,然后,顾墨尘眉头大皱,忍不住咬着嘴唇一声痛呼。
如他所想,此时此刻,剑晨正在尽全力散着功力,无论是他自己的,还是莫名涌入体内的,只要是内力,他就不容许在自己的体内存续半点。
于是,顾墨尘仓促之下搭上剑晨的手腕之后,突然只觉从对方的手腕上传来一股绝强的吸力,以至于顾墨尘感觉根本就不是自己在为剑晨输送内力,而是剑晨正在生取豪夺,从他体内拉扯出内力!
这感觉绝不好受,就好像有人在他的手腕上割了道口子,然后从中挑断了一根手筋,再一寸一寸地拉扯出来一般,令顾墨尘直感生不如死!
一手搭了上去之后,顾墨尘才颓然的现,他与玉虚真人这等已达宗师之境的高手差距到底有多么的大。
方才剑晨失去求生意志,在潜意识中开始令自己的经脉有了散功的举动后,玉虚真人的手就一直没有放开他,一直在持续往剑晨的体内输送着大量的内力。
从安安离开到现在,经过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但玉虚真人却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可现在换自己来,不仅剑晨头顶散出的内力气柱减弱了许多,而自己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一件事。
撒手!
这就是……宗师的境界么?
剧痛之下,他只能苦笑,自己一直号称天下第一刀,现在想来,这个称号是多么的可笑,在宗师面前,即便他已经是立派后期的修为,也只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坚持一下,很快就好!”
或许是感觉到了顾墨尘的痛苦,放开手的玉虚真人竟然淡淡地对他说了一句。
冷汗,从顾墨尘的额头汨汨而下。
只是一瞬间而已,他调息了两日之后渐感红润的脸庞便已极快的度苍白了下去,这是内力大损的迹象。
“然后呢?”
然而在这种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情扭过头去,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咬牙切齿道。
扭头的一瞬间,顾墨尘的调侃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玉虚真人正站在他边上,手里捏着一粒小小的药丸,正凝目而视。
这粒药丸,是暗红色!
“这是……”
顾墨尘神情一怔,就连经脉中不断传来的剧痛也仿佛在这一刻暂时停滞。
“沥血丸?!”
令他忍不住惊呼出声的,是玉虚真人的手中,那粒小小的暗红色药丸,竟然与他获得的情报中,沥血丸的形态一模一样!
“你,你怎么会有沥血丸?”
惊讶,已经到了震惊的程度,以至于顾墨尘的手一抖,险些放开了剑晨的手腕。
今天种种,全都与那沥血丸有关。
若不是安伯天服下了沥血丸,他就不会死在这荒野中,安安与剑晨之间就更加不会产生出如此大的裂缝,以至于安安在无法接受的情况下,选择了离开。
可以说,最终这一切结果的导致,都是由于沥血丸所致。
然而现在,顾墨尘从玉虚真人的手里,竟然又看到了此时让他深恶痛绝的……沥血丸!
他看向玉虚真人的脸色突然大变!
“别紧张。”
玉虚真人的目光从沥血丸上移到顾墨尘的脸上,苦涩道:“若我说这沥血丸是有人相送,你相信吗?”
“送?”
顾墨尘一愣,可还不等他说话,玉虚真人突然大手一挥,叹息道:“这无关紧要,顾墨尘,你只要记住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即可。”
他深深看了一眼剑晨,目光中流露出无尽的感概,摇头道:“晨儿他……不愿认我这个外公,也不过是我咎由自取罢了,怨不得旁人,等他醒来,麻烦你告诉他,他的外公……”
“十三年来一直都活在痛苦内疚之中。”
听到这里,顾墨尘嘴巴张了张,无论怎么听,玉虚真人在这时说出这般话来,都像是在……
“真人,你……”
玉虚真人袖袍又是一摆,将顾墨尘打断,落寞道:“十三年前,我为了一己私欲,犯下了令晨儿不能接受的错误,十三年后的今天,我便将当日的一切……还给他。”
“这里……”
他指了指安伯天那没有墓碑的坟墓,叹息道:“待会你便将我埋在这里吧,安安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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