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他见到来人时,不自觉就微微皱起了眉,“彭将军,可是幽微有消息了?”
来人正是彭祁。
这些年来,非但薛逸和华庭一直在不间断地搜索着幽微的下落,彭祁更是身体力行,一直天南地北地四处搜寻,若不是彭祁亲手擒下了夏泽,说不得他还真要怀疑他的居心。
哪怕是为了表忠心,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莫不是在夏泽当政的时候,你彭祁和幽微还有什么暗中勾结,眼下忙着杀人灭口?
“皇上,幽微有消息了。”彭祁依旧是那副国之栋梁的模样,看在华庭眼中却是更多了几分可疑。
“他人在哪?消息可准确?”华庭压下心中的隐忧,再次追问道。
无怪他这么谨慎,幽微实在是狡猾如蛇,这些年来难得露出些踪迹,把狡兔三窟玩到了淋漓尽致。
“就在江南。”彭祁肯定道。
江南?阿妩不就在江南?
华庭心中微微一跳,但面上却还是对彭祁露出了赞赏的表情,“爱卿当真是辛苦了。”
“能为皇上分忧,乃为人臣的福分。”彭祁恭敬地应了一声。
华庭“唔”了一声,“可曾泄露了行踪?”
“已经派人在左近小心看守,”彭祁迟疑了片刻,“幽微他……”
“想来过了这么久,也该到他穷途末路的时候了。”华庭冷笑一声,“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他既然敢隐居在阿妩左近,想来也是抱了鱼死网破的心。”
“皇上英明。”彭祁拱了拱手,“依臣之愚见,皇上不若亲自杀了那妖道,也好告慰先帝在天之灵。”
华庭怦然心动。
他对于先皇并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反倒是对于能见到华妩颇有些不可告人的隐秘开心。
“你先退下。”华庭揉了揉太阳穴,压下眼底窜起的那一丝火苗。
“是。”彭祁识趣的告退,“还请陛下多多保重龙体。”
华庭微微一愣,方才被容妃搅起的怒气又翻腾了上来,后宫之事闹到前朝皆知,甚至还要臣子来隐晦提醒,他和夏泽究竟有何区别!
彭祁退下之后,华庭一个人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天空缓缓变白,直到第一缕阳光划破天际……
“皇上,齐大人求见。”付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华庭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坐了数个时辰。
“宣。”
齐优一身朝服,见了华庭这般模样也并不意外,“皇上。”
华庭仿佛被按了什么开关一般,有些迟缓地抬起头来,“你来了。”
齐优沉默了片刻,声音再次响起时就不免带上了几分冷淡,“皇上,您的心乱了。”
华庭诧异了片刻,随即摆了摆手,“你想太多了。”
“皇上已经把一个夏泽送给了她,还打算把整个大夏都送给她?”齐优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这话说的简直字字戳向华庭逆鳞。
华庭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放肆!”
“夏泽也就罢了,多少还能挂上个宫里失火的名头,”齐优忽然笑了一声,“您连龙倩倩都能收入后宫,难道您认为,她还会愿意进宫?”
华庭仿佛被当头淋了一大盆冷水,看向齐优的目光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齐优自顾自继续开口,“你用这一招拴住了龙轩不假,但你当真认为他心中没有怨言?”
“你这是借题发挥来替他出气?”华庭怒极反笑,“龙轩自己都没来跟朕说,你倒要来说三道四?”
“您心里很清楚,”齐优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人不能指望事事都能两全,您当年既然以她换取了薛逸的支持,眼下再想从薛逸那把她夺过来……君夺臣妻,还是有功之臣,让天下人如何看您?”
华庭语塞,他终究不能说出任性如薛逸一般的话。
他要这个天下,要身后的清名。
齐优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直到确认了华庭已经打消了方才悄悄一见的念头,这才不紧不慢开口,“马将军已经得到了消息,眼下应该幽微的人头就在进京的路上了。”
华庭这一怒非同小可,抬手抓起茶杯就朝着齐优的头砸过去,“反了你!竟然背着我私下和马钧联系!”
齐优身怀武艺,明明能躲开,却偏偏站在那不闪不避,任茶杯在额角砸出沉闷的碎裂声响,鲜血顺着脸侧淌下,衬着他苍白的面色,分外可怖。
“皇上,这天下谁都可能背叛你,唯独除了我。”
华庭怒极反笑,“那你给朕说说看,私下和武将勾连,不是意图谋反,还有什么?”
“以天子之尊犯险,皇上为何不问问,那彭祁,打得又是什么主意?”齐优垂下眼,“为了一己之私让天子以身犯险,其心可诛。”
华庭方才被煽动起的熊熊烈焰终于被平息了下去,身居高位者,多半多疑,彭祁这种半路效忠的更是得不到信任,今日你能背弃旧主,他日为何不能背弃于他?
“彭祁此人,不可留。”
“皇上,马上又到了选秀女的时候……”齐优技巧性地转开了话题。
华庭果然被移开了注意力,“带上柳宁,挑那些家底干净的送进来。”
后宫牵系朝堂,要扶植新人,也要有适当的理由,这其中最重要的不过“制衡”二字。
倒了甄家,又有宋家;容家方兴未艾,多少新兴家族又在虎视眈眈……不管换了多少个天子,只要坐上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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