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她拉过他,声音竟几分低哑:“不好,我自己来,君子远庖厨。”
她不要他因为她而放下身段。
可他笑过,不以为然:“你说过,我不是君子,是小人!”
这事儿他还记得!?
她哭笑不得,却还是执拗的自个端出那热腾的瓷碗,他笑着,取过勺子轻舀着:“是我做的,尝尝。”
他怕冷却,便一直用热水浸泡着瓷碗。
“不是说饿了吗?把我们的格格琦饿着怎么办?”
她迟迟未接过,眼底竟是一片湿意,他立马察觉,放下瓷碗,抚着她眼角,轻喃着:“眼睛怎么红了?”
她嘟囔的轻喃:“热气熏的。”
他浅浅的笑着,这女人连撒谎都那般逊色,可他未识破,只凑近,为她轻吹着眸子:“好了,让我吹吹。”
可他越吹呼,她心底更是浓浓的暖意,鼻尖酸涩,泪抑制不住的掉落,他一怔,他素净的长指满是那温热的湿意,
她垂首,不敢让他见着她泪流不止的模样,可他抬起她下颚,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柔情,指尖微微擦过她颊边的泪珠儿,傻女人,为她下一次厨,便感激涕零的泪流不止。
笨女人,他的傻女人。
“别那么感动,”他此生,唯有为她,奋不顾身,不顾一切。
此生只为她!
“是热气熏的”她还不承认。
他吻过她的泪,又端起瓷碗,舀起:“再不吃又凉了。”
她点着头,吃过那滑溜的汤圆,直觉甜在心里。
欣喜之泪抑于难表,只尝下一颗又一颗。
瓷碗快见底,她竟不觉得甜腻。可依希的泪水滑进唇边,带着淡淡的苦涩。
他挑眉,轻语:“真乖,终于让我省点儿心。”轻哄的语气,令她沉溺。
他编织的情网,要将她紧紧琐住。见她满眼的莹润,她总是那样容易满足,甚至未有黄金万两,只便是这一碗小小的汤圆,却让她感激涕零。
“汤圆是辣的吗?”
她摇头。
“那还眼泪水直流。别告诉我是热气熏的,明明是感动,好让我下次再为你做是吗?”
她摇头,又点头!
他又爱又恨的笑过,
她紧紧搂过他的肩背,又哽咽的说:“不要为操心心,我也不准我自己让你疲惫。”
那句话很贴心,他闭眸深深的长叹,她不会知道,她的怀抱,她淡淡而熟悉的清香,是他征战一世,想要停驻的地方。
万众敬仰的人生,外人眼看的富贵华荣,达弘显要,他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得到的一切,真的很美好,可是再美也抵不过这一记拥抱。
她的怀底,那颗沉浮不安,机关算尽的心,可以卸下盔甲,只静静的听着她的心跳,也渐渐平复着他的。
他未曾睁眸,只任凭感觉去轻轻呼吸着:“兰儿,我累了……”他的声音越渐越远,遥不可及,只便是他累了,脑畔里浮着的还是卓林抱她旋转,轻舞。
他不能像他那般随心所欲,所以他累了:“来生我不愿在帝王家。”他要像卓林那样,给她最简单的家,最纯碎的爱。
如莹在屋外候着,这个时辰大汗本应上朝,
可主子的屋前依旧宁静。侍卫在外守候,如莹来回踱步。
屋里,纱幔低垂,微敞的木窗,清晨的风拂过,轻纱飘起。
炉中的火焰渐熄,屋里沉寂。
海兰珠倚着,他在她怀里睡去,她垂首见他安静的睡颜,
指间不由的触着,她的动作轻而缓,怕是扰醒他。
——兰儿,我累了!
她知道!
这个男人痴情、绝情,亦无情。
可他总是这样抑制着、克制着、沉静着,若不是内心海纳百川,他何以忍受?
她的视线渐远,只守着这一方空寂。
“主子,主子。”如莹在外轻喊着,海兰珠回神,向外探了探,轻声回复:“怎么了?”
如莹迟疑:“大汗该上朝了。”
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空,又见他疲乏的容颜,
昨儿夜里既为她羹制餐食,又为玉儿的事儿操心,她决定任性一回:“下去吧,让大汗歇着。”
任凭时光停驻,静望着明亮的天色。
皇太极是在她怀中醒来,依稀中,他紧搂着她的腰际,
那抹温暖,令他流连。睁眸间,眼前朦胧,他睡的太沉,几近忘了时辰。
见四周明亮,他蹙眉,逼自己清醒些,抚着发疼的额际,耳畔只传来温婉的声音:“醒了?”
“嗯?”
在每个醒来的清晨,睁眸第一眼,是你最想见的那个时,
他以为就这样抓住了最温暖的弦。
那根弦,缠着他,亦缠着她。
皇太极浅浅笑过,在女人怀中磨蹭着,那淡淡的体香,沁人心脾:“我睡了多久?”
“一会儿。”海兰珠捧着他的颊,一语带过,从昨儿夜里到现儿,她一直未眠,在他身旁静候着。
“现儿什么时辰。”
“午时。”
“午时?”皇太极立马坐起,面对着她:“我竟睡的如此沉,为何不喊醒我?”
她凑近,淡笑的拂过他的坚毅的容颜:“看你睡的熟,不忍心。”
好一个‘不忍心’,他扬起的唇角竟一丝颤动,
眼角弯弯弧度,是宠溺,亦是愕然,他嘀咕着:“你终于知道心疼我?”
她早便心疼他。
可他总是那般在意,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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