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明心里拧了一下,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
羿的存在是一个未知数,他虽然对自己还算不错,可他性格乖张,行事诡异,非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揭开他的身份,也不想给毛阿婆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只是曾明明心里很肯定一件事,她的转运,一定这这个家伙有关。
“阿婆我刚来这个城市不久,认识的人不多,都在警局,我认识的人师父也认识。”曾明明故意露出吃惊的样子。
毛阿婆叹了口气,“也是,我听裕兴说起过你的情况,连他都毫无发现,你一个女孩子,哪里会知道。不过,如果有一天这个人主动找上你,你一定要问清楚他为什么帮你,记住,这个世上没有会毫无所有的帮你,尤其替你解除这种法术,他本人很可能会因此付出很大的代价,他肯这样做,一定有所求。人,不能轻易做出承诺,有些事答应了就必须得做,尤其是对这种人,你根本无法违背,你明白吗?”
“阿婆我记住了。”曾明明点了点,犹豫了下,问:“阿婆如果我的运气变好了,是不是他们就会受到很大的反噬,会危及生命嘛?”
“你担心你妈妈和舅舅是吗?”毛阿婆笑了。
“……”曾明明咬着下唇没吭声,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其实要想破解他们的反噬很容易,我这里有两张符,是我多年前就准备好的。”毛阿婆回身取出一个长条形的小布包。
“这里面有我做的解咒符,一共有三张,只要你和他们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双手握在一起,如果你全心全意原谅他们,这个咒法就自动解除了。这个符咒本来是我做出来要缓解你命格继续恶化下去的东西,现在施法的人死了,这个东西正好可以让一切回归正常,只是,你舅舅会受到一些影响,恐怕再也不能为官了,不过,想必他也会同意的。”
毛阿婆将布包塞进曾明明手里,见她还是一句话都不说,沉默了几秒,又说:“他们当年虽然从这个术法中得到了一些好处,本身却也受到了极大的损害,所以,你舅舅年过四十还孑然一身,而你的母亲也在恶疾中缠身,痛苦了十几年,他们之所以会这样,都是为了能抵消一下你的厄运,这是他们自己决定的,否则,你怎么能平平安安长到现在呢,以这个术法的狠毒,你不可能活过十八岁的,是他们,宁可牺牲自己的婚姻和健康,为你换来的一线生机。孩子,他们虽然受了蛊惑伤害了你,可他们还是疼爱你的,相信阿婆,天底下没有不疼爱儿女的父母。”
曾明明的心像被什么攥了一下,眼眶立刻红了。
原来,他们并没有完全放弃自己。
一个一生孤独,一个终年疾病缠身,这些真的都是他们自愿的嘛?为了自己?
曾明明忽然好想哭,她强忍着接过布包,死死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生生被她憋了回去。
“你把他们俩叫进来,我还有话要说。”
毛阿婆叹了口气,这孩子太要强了,明明心已经软了,还是强忍不让自己掉眼泪。
也罢,她从小吃了这么多苦,一下子扭转过来也难为她。
一切,顺其自然吧。
曾明明强撑着走出屋子,告诉他们进去。
自己则大步走出屋外,她昂起头看着外边的天,炙热的阳光刺的眼睛火辣辣的疼。
她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她撑了很久,直到眼前白花花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了。
慢慢蹲下来,捂住脸埋下头。
泪水,就这么汹涌如潮的喷涌了出来。
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这么肆意发泄过自己的情绪。
从小到大她很少哭,因为她知道,没人心疼她掉眼泪,没有会在她哭泣的时候安慰她,没有人会在乎她的心情,从没有人。
可现在,她只想大哭一场。
为自己,也为自己痛失的二十年的亲情。
不知过了多久,背后忽然传来轻稳的脚步声,有人走了过来,没靠近她。
默默的立在她身后,静静陪伴着她。
曾明明擦干脸上的泪。
慢慢站立起来。
短暂的昏厥袭上头顶,有人及时扶住她,将她揽紧怀里。
曾明明将头靠在沐言胸膛上,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她已经失去二十年了,不想就这样失去一辈子。
“沐言……”她轻声开口,脸颊却微微有些发热,我想去看看我妈这句话,说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知道,等咱们处理好一切,我陪你去。”沐言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手掌滑下来,笨拙的拍了下她的后背。
“谢谢你。”曾明明眼泪又淌了下来。
她的心从被这样轻松过,也许因为所爱的人就在身边,也许因为自己终于想通了。
“唉!”沐言忽然叹了口气。
“你在担心这个案子没法结案吗?”曾明明抬起头,脸颊上还沾染着两行晶莹的泪水。
沐言用手指抹****的泪痕,轻轻在她额头稳了一小下。
“本来我以为可以免去见岳父岳母的尴尬,没想到,不但不能省,还多了一个顶头上司当舅舅,你说我是不是太可怜了,你该不该补偿我一下?”
他说的一本正经。
曾明明的脸却红了,压低了头,声音好似在呢喃。
“你想要什么补偿?”
沐言故意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松开他朝院子外走去。
路边有很多野草,青翠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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