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与理想的距离一下子变成天与地的距离了。后来我就知道了,我们那一届算是最后一届在老营地里集训的新兵,第二年的新兵们开始在新的集训地,各方面的条件比我们好多了。
我被分在新兵三连一班,班长叫熊掌记,我不知道当初他父母给他起这个名字有何用意,他的体形还真和熊沾不到边上,一米八左右,瘦瘦高高的,双眼透着精光,不过他那大嗓门倒是有熊沾上边,挺大的,后来,我们习惯叫他熊掌柜。
再后来我又知道,他家祖上是在东北那块打猎的,他爷爷从小就会猎熊,所以他出生后给他起了一个熊掌记的名字。
当过兵的都知道,连队里的指导员做思想工作那是一套套的,新兵们能被他们给哄得一愣一愣的,要知道,中国每年有几十万的新兵入伍,每一个人的思想是不一样的,城市兵和农村兵想法不一样,大学生兵大多个个都觉得自己牛气得不行。
林子大了,啥鸟都有,这句话放在新兵连太适合不过了,在当兵之前,抽烟的、喝酒、打牌的、喜欢找小姑娘谈人生理想的,这些角色在新兵中一把一大片。
新兵连的工作之一就是将我们这些新兵在思想上狠狠整治一顿,将我们身上所有的毛病给整治了。
当我们看到那平房营盘时,心里瓦凉的时候,房志刚连长出场了,他的个头不高,带着一线军人特有的那种黝黑,他集合我们道:
“同志们,大家看到这里的环境,心里有失望的想法吧那么部队是这个样子呢”
下面有人心里开始白他一眼了,这不废话么
“但是,同志们,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来自五湖四海,千里迢迢来到祖国的西北当兵,是为了什么来观光的是来玩的
不是!我们不是为了来享福的。当我们穿上那套军装时,就是一名军人了。从大里说,我们做的一切是为了祖国、人民。从小里说,是为了咱爸咱妈咱姐咱妹的,我们不好好保家卫国的话,难不成让他们来保护我们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丢不起那个人。
我们个个都是大人了,当兵那点苦算得了什么算不了什么!想想身后的亲人,把我们养了十几年,难不成我们就不能为他们吃点苦么你们说,我们不能吃那个苦么”
“能!””
下面有人小声在说道。
“说大声一点!”
房连长吼了起来,那嗓门还真大,偌大的操场上响起了他的回音,前排的人甚至觉得耳膜有些难受。但是我们一下子有了那么一点精神,都大叫能。
我都说嘛,有时人啊,对他好好地说吧,一副爱理不睬的鸟样。反而一顿臭骂或大吼一下,反而听话多了。佛家说这叫当头棒喝。我觉得我们那时就是那样,被指导员一吼子,再不拖拖拉拉的了。
当兵最开始学会的两件事是什么一是走路,二是叠被子。
知道为什么部队上的床单是白色的当时班长是这样说的:军人的床单是白色的,是因为活着躺在上面,死了躺在下面。
新兵们听了这句话后,一愣愣的,有几天睡在上面,总觉得自己要挂了的感觉。以后再没有哪个不把床叠得整整齐齐的。
我们突然发现,活了十几年,居然走路的走法是不对的,首先我们以前走路要么拖沓,或者说走路时要么在扫瞄大街上的美女,要么在找地上有没有钱。
抬头,挺胸,目不斜视,正步走!这是我们学会走路的第一课,什么两人成排,三人成列也是我们以后必须的。
如果你去问现在带新兵的老兵们对一届又一届的新兵们有什么看法的话,大多都会说:鸟,不是太听话。
我估计这样说话的老兵们,当年他们是新兵时,在老兵眼中也是一个鸟样。
在许多人眼中,在新兵连时,一次又一次的正步走,齐步走,一遍又一遍地将被子拆了又叠,叠了又拆,好像天天吃饱了没事干一样,甚至现在还有人在网上提出军队搞这样的内务纯粹是瞎扯谈,纯粹没事找事的。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下一次你看到网上有人在这样说的时候,首先能证明第一件事,就是他从来没有当过兵;其次,他从来不知道军队存在的意义;最后,这丫一定是个脑残或者居心不良的家伙。
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军人,在入伍时学会的第一句话一定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我们房指导员把我们放在大冷天,吹着恶狠狠地西北风时,他说道:
“我承认,你们都有自己的思想,在社会上这是好事,但是在这里,却会成为坏事,甚至误国。一个国家的军队,就是一部战争机器,我们每个人都是这部机器上不可缺少的零件。
就像一部发动机,如果这部发动机都有自己的想法,当驾驶员下达发动的命令时,每一个零件都按自己愿意做事,哪怕这发动机发动起来了,最后的下场一定是车毁人亡。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就是为了保证一支军队力量团结,所向无敌的基石。就是我们的大炮一样,伸向前方,决不打后方!
服从命令就是为了能打胜仗,是为了能让自己和战友在战场上活着回来!”
他说完后,一脚将放在地上没有叠好的被子给踹开,一脚又一脚,一脚又一脚,差不多全连的百分之五十左右的被子都踹开了。
看着那被子被他踹在地上,沾子一半的泥土,新兵们心里不提多别扭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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