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对莫晓淇而言,都成了煎熬。
已经三天过去了,叶欣的每一个电话,都让她从希望到失望,反复轮回。
怎么可能呢?姓秦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他!莫晓淇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八年前,他不见了,因为他回了意大利,那时他还没有完成学业。
五年前,她逃走了,因为他说已经找到了一生所爱,他幸福地活着。
一个月前,她精心把自己最美的样子留给他,只愿他如愿。从此,她又只能远远地看着他。
却换来“生命垂危”四个最残酷的字眼。
她反复思量,到底是哪个地方出错了?
“孩子,去吧,去找他!”姥爷立在她身后,对着在阳台上发呆的人说。
莫晓淇转身,所有的委屈和绝望瞬间压向她。她扑入姥爷的怀抱,哭得像个小孩。
姥爷轻轻拍着她的背,“姥爷活了八十岁,看过了多少生生死死,已经记不清了。当看着你父母那么年轻,最后被装入一只手就能托住的陶瓷罐,心里那个痛呀。”
姥爷摇着头,叹了口气,“人的一生,最后都不外乎‘生老病死,爱恨情仇’八个字。‘生老病死’从来都无法由我们人来左右。恨与仇只会让人苦上添苦。剩下‘爱’和‘情’两个字,是漫长又稍纵即逝的生命里,唯一能让人心头明亮的东西。如果这点喜乐都没了,一切都没什么意义了。”
姥爷真不愧是哲学系的老教授,字字珠玑。
莫晓淇看着姥爷,擦了擦眼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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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香港国际机场。
叶欣把她送到机场,拿着她的护照和机票戏谑道,“你自己流血流泪换来的签证,不让你用掉,估计老天爷都不愿意放过你!”说完,递给她。
签证是随公司的团体签一起办理的,莫晓淇现在也不确定是否是因为她交给领事馆面试官的那些资料起了作用。领事馆突然又重新办理了秦氏赴法小组的签证,全体通过。
那时她已经把所有的私人物品搬离了办公室,离职手续让苏小英代办。她的签证自然也用不到。
没想到,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莫晓淇接过护照和机票,进入安检口。
飞机起飞的瞬间,莫晓淇悬着的那颗心多了一丝笃定和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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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城郊某医院,重症监护室。
莫晓淇被要求换上了特殊无菌服,进入监护室。
病床上静静躺着的人,被各种仪器包围,她的心冰冷到极点。
旁边坐在轮椅上的sandro,轻声向她讲述着病情,“因为刺入太深,伤到了内脏,不过外科医生已经对他施行手术,缝合了刀口。但是失血过多,所以一直昏迷不醒。医生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就看他自己是否有求生的意志了。”
她坐下,看着紧闭双眼的秦海啸。想起那天晚上,他也是这样躺在沙发上,疲惫至极,紧闭着双眼,拉着她的手不放。
“sandro,你去休息吧,这边有我看着。”
sandro一离开,莫晓淇迅速握住他的手,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你是在怨恨我吗?所以故意不醒来是不是?”莫晓淇的眼泪,像被扯断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地滑落。
“只要你醒过来,我愿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好不好?只求你醒来……”
坐着的人哭得几欲断气,躺着的人却无动于衷。
莫晓淇理了下情绪,擦干眼泪,强笑道,“我给你唱首歌吧,这首歌是思思……思思教我的。”声音停顿了短暂的几秒。
寂静的病房里响起清冽的歌声: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
**********
秦海啸感觉全身像羽毛一样轻飘飘的,四处飘荡。
身边飘过一团团白云一样的雾气,洁白无暇。
这么美,他忍不住伸手一摸,却什么也没有。
“啸啸,这是爸爸,快去爸爸那里,以后要听爸爸的话……”
他看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很耀眼。蹲在一个小男孩的面前,轻声慢语。
小男孩不是他吗?红衣女子,那不是妈妈?小男孩被一个黑色身影拉走,他却看不清面目。
刚走几步,白云突然不见了。周围黑乎乎的一片,向他压来。
“这是我的玩具,不许你动!”突然出现另一个小男孩,过来抢他手里的东西。
他一挥手,就把小男孩推到在地,“呜……呜……他不是哥哥,他抢我的玩具。他是个坏人……”
“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生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小东西,就会抢别人的东西。”一张陌生的面孔,恶狠狠地看着他。
一阵风吹过,一切突然消失了。
他四处张望,找不到方向。
突然一阵锥心之痛袭来,地上一摊鲜红的血。对了,他记得有人用刀刺向他。
那他是不是死了?
他怎么能死呢?他还有那么事情要做,她还欠他一个解释,他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都说人死的时候,脑海里会闪现一生中见过的人,经历过的事。为什么没有她?
似乎有人在唱歌,歌声远远地传来,如泣如诉,若有若无。为何歌声这么忧伤?他忍不住朝着歌声传来的方向奔跑。
歌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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