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说明问题,只要把这些石块移开就能知道了!”
不等齐飞解释,段捕快就看不过去了,冷冷接口一句,她干脆地弯下腰来开始挪开那堆的乱七八糟的乱石堆。
见状,齐飞也不再解释,弯腰与她一起清理乱石。
汪家父子面面相觑片刻,汪捕快已经预感到了齐飞所说的的确有点可疑,将长刀放到地上后,他也开始帮忙清理石块。
汪程磊虽然不觉得这堆石块之下能找到什么东西,可是在佳人面前,他并不想给对方留下懒散的印象,便只能帮着一块儿清理。
那些石头原本就没多少,四个人一起清理,不一会儿就见了底。
“嘶……”
待到清理到挨着地面的那一层石头的时候,除了齐飞外,另外三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待到他们将石头移开后,一滩黑褐色的已凝固的血液赫然暴露在了空气中!
“这……这是凝固的血?”
凝固的血迹一直蔓延到了溪水中,当然,水中的部分已经被流动的溪水冲刷的没了痕迹,即便是这样,血痕也足足有两米长,宽约一米!
“这一下基本可以确定了,此处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齐飞一锤定音,说话的声音不算很大,却掷地有声。
听到他的话,就连对他最看不顺眼的汪程磊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了。
如此重大的线索,自然是要禀告给陈知县知道的,为了扭转自己在段捕快心目中的形象,汪程磊自告奋勇回去报信。
策马狂奔之下,他一来一回也只是用了半个小时而已,彼时陈知县正在处理别的事情,要稍晚才能赶到,汪程磊便只带了几个捕快前来一同排查现场周边,看看还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经过大半天的盘查,众人终于在距离血迹不远处的小树林里发现了被刮蹭上的血迹的痕迹,那些血迹同样已经干了,循着几处发现血迹的地方一路寻去,众人赫然发现,那血迹竟然是直通大阳山脚下而去的!
除此之外,捕快们还在沿途找到了一个染血的食篮,篮子的周边散落着一些被啄食的残缺不全的糕点。
也就是说,死者的尸体被人从出现血迹的溪边运起,扛到大阳山脚下丢弃,同时制造出死者是被人从大阳山脚下杀害的假象!
回程的路上,汪家父子一改来时的相谈甚欢,变的异常的沉默,反倒是段捕快的话开始多了起来,她看向齐飞的眸子里满是别样的光彩:“你是怎么判断出那乱石堆有问题的?仅凭上面的泥土吗?”
两人跟在汪家父子身后,原本汪家父子距离两人有五六米远,段捕快的声音并没有放低,听到她的话,汪家父子顿时放满了速度,不远不近地吊在两人前方两三米的地方。
“我之前就说过,在一条算得上是一马平川的溪岸边,突然出现了个崭新的乱石堆,这一点从哪个角度想都可疑。还有一点段捕快刚刚没有注意到,在乱石堆一侧不远的溪岸边,有一条浅浅的滑痕,以我推断,那应该是死者被什么人追杀时险些滑进小溪里造成的。
可惜,刚才我还来不及说出这一点,我们就开始搬运石块了,那些石块正好挡住了那条滑痕,所以后来我就没有说。”
事实上,他会发现那乱石堆不对劲儿,还多亏了小饕餮,只是这一点,他并不能告诉段捕快等人,就只能略去这一点了。
“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虽然找到了第一案发现场,可死者的身份依然不能确定!”
段捕快冰冷的面容上黛眉微蹙,案发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如今天气又一天一天地转热,死者的尸体又早有了腐烂的迹象,若是再不尽快破案……
齐飞没有回答段捕快的问题,反倒是对着前方刻意放满了速度的汪捕快问道:“汪捕快,您较为年长,几年前张红武的父亲淹死时,您有没有参与这起案子?”
汪捕快原本正在听他和段捕快二人的对话,当听到段捕快问起关于死者的身份的时候,他更是竖起了耳朵,却没想到齐飞突然对他提问,他愣了一下,随即一勒缰绳,待到齐飞二人骑马走到了他身侧后,他才一面回忆着一面答道:“当年的案子我的确是有参与的!”
虽然之前他颇看不起齐飞,认为以齐飞的年轻,就算之前提出了一条有建设性的意见也不过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而已。
可今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不得不对这个少年刮目相看,因此说话间也褪去了之前的疏离和若有似无的不屑:“张红武的父亲名叫张昌斌,当年在县里也算小有名气!他是县里为数不多的秀才之一,而且是最年轻也最有希望拿下科考前三甲的秀才,所以就连县令大人见到他也客客气气的!”
听着汪捕快的缓缓叙述,齐飞面庞之上不时划过思索之色,段捕快和汪程磊则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原来,张昌斌家境不错,人又从小就聪明,二十岁便成功通过了府试,成为了秀才,之后的殿试,他以全国第五名的成绩名落孙山。虽然没有考中前三甲,但是张昌斌并不灰心,毕竟他还年轻,而且,他颇有头脑,觉得不能仅仅依靠家里的几十亩田地生活,便在县里开了一家布庄,由于有当时的知县的照拂,再加上他秀才的身份可以免去各种税收,他这布庄的生意还算不错。
张昌斌有个好朋友,名为阮红延,乃是一个阮姓的商绅之子,两人小时候相识于书孰中,从小到大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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