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态大约持续了半分钟,当人群都移动到散开之后,那些呆滞得像是傀儡一样的人才猛然一颤,接着茫然地四处张望,不明白自己这是在哪里,在干什么。不过他们这种茫然的神情,很快又被漠视,继续往前走。就好像一个人,明明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可是又觉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根本不必细究。就连路过美女大学生尸体和满地血迹的人,也像是完全没有看见地上的情形,视而不见地路过。
此时,赤红鬼已经被孟婆他们用特殊的手段从那几个人的身体上剥离了下来,现在也都已经清醒,也同样一副梦游然后陡然清醒的神态,随着人流离开。
我被这情形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是……暗示?催眠?还是干脆将人的整个记忆都给破坏了?这些人又怎么能对这命案现场的惨状视而不见?
“我封住了他们真实的记忆,又用虚假的记忆替换掉了那失去的记忆,所以除非是有人发现并且解开他们的封印,否则终其一生,也不会想起曾经看到什么。”就在我全副心思都在惊奇那现象的时候,我的身旁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童稚的声音。
我连忙转头,没看到什么,忽然想起那声音,低了一下头,这才看见阴阳女童当中的女童正拿着她的泼浪鼓站在我的旁边,睁着一双极其明亮水灵的眼睛,用一种非常好奇的眼神望着我。
“那个法术,是群体作用,只要是人或者鬼魂,都会中招,你为什么没事?”
我皱眉。这么说,这小鬼刚才是连我一些起暗算了?
我抬头,望了孟婆他们一眼,“他们不也没事?”
“阴司不一样。我们出来,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我一早就在他们身上加诸了法印,所以他们不会受影响。你身上没有我加诸的免疫法印,为什么你可以不受影响?”
我知道,这种小鬼虽然看着年纪挺小,他们也喜欢装嫩装天真,但是谁都不知道他们做了到底多少年的鬼魂,更不知道他们到底积累了什么样的人生经验和智慧,绝对不是一两句话能随便打发的对象,所以我干脆也懒得打发她。事实上我也挺奇怪,如果她说的是真话,为什么那时候我没有受影响?
“那照你这么说,你这个泼浪鼓可以控制普通人和鬼魂,岂不是天下所有生灵死灵都要被你给控制了?”
女童听完我的话,愣了一下,这才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只能控制修为比我低的。对修为高于我的强者,控制效果很短暂,甚至会反噬自身。可是真奇怪,我感觉不到你身上有修为,这种感觉只有在面对比我强大很多的对象时,才会出现,难道你的修为已经超出了我能感知的范围?”想到这里,女童的脸色大变,不过她很快又自己否认了这个想法。
“不,不可能。你最多也就是活了一二十年的普通人类,虽然已经死了一半,但是做人的时间并不长,不可能有那么高深的修为。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
我耸了耸肩,表示我自己也不知道。
“会不会你刚才施展那个……”
“洗魂术。”
“……啊。会不会你刚才施展洗魂术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所以我才会没被影响?”我心里觉得这事,可能跟景然有关,不过嘴上我当然什么都不会透露,反倒随口胡诌了一句。
女童听完我的话,立刻变了脸色。
“要是这样就糟了!”
大概是真担心自己的法术没有完全起作用,女童惊叫了一声,飞快地走到一边,再度举起泼浪鼓。
“我说,你不会真打算让我把刚才的事情都忘了吧?先说好啊,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别怪我以后不帮你们找赤红鬼了。连自己干了什么都不记得,我还敢继续帮你们?”
女童被我这么一提醒,瞪了我半天,很不甘心地翻了一个白眼,这才随手朝着我的虚空一点,接着我发现在我的脖子下方,胸口上方出现了一朵黑色的菊花。
“每抵抗一次,这花瓣就会脱落一瓣。当所有的花瓣都落尽,就需要重新加诸术法。”
显然,那阴阳女童刚才是顺坡下驴,想借着我的话再在我身上施展一次洗魂术。看来这些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鬼物,一个个都成了精,跟他们打交道,不管看上去多大年纪,都不能掉以轻心。
我假装感激地朝着阴阳女童笑了笑,又抬眼朝着孟婆和黑白无常他们看了一眼。那边基本上已经将一切都处理好,孟婆带着那些赤红鬼和鬼兵一起回了阴间复命。而我则有幸看见了一次阴界的大门在阳间打开的情形。那是一个黑色的像是空间虫洞一样的洞,洞口飘着像是油光一样花白的东西,至使即使使用上天眼,所看见的那个洞里也依然是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一直到孟婆他们进入那个黑色的洞,那个空间虫洞一样的洞口突然缩紧,四周的一切都恢复正常,所有的事情就像是没有发生一样。就连美女大学生的尸体和地上的血迹,也被黑白无常给清理了。
当然,可能包括我在内,这一片区域都被黑白无常他们用特殊的手段隐藏了起来,任何人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等处理好这一切,白无常这才松了一口气。黑无常用一种非常古怪阴沉的眼神望着我,这才朝着我走过来。
从认识这黑无常起,他对我就一直很有意见,下意识里,我浑身的肌肉暗中蓄上了力道,随时准备一言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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