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她低吟着，声音又慢慢地低了下去，手指搭在石碑上，眼睛略有些失神，好半响，才说道：“方便的话，能帮我给她带句话么？”
“您请说。”肖墨心下略有些疑惑，依依的父母怎么会跟他的姑姑认识？但眼下明显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他便压下自己心中的疑问，礼貌地说道。
“准确的说，应该是替他带给肖涵一句话。”那人的眼神转向面前孤零零的坟堆，‘林辉之之墓’几个大字尤为显眼，神情微微有些动容，轻轻地眯起眼睛，开口说道：“‘抱歉，你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我最亲爱的小妹妹。’”
这句话，本该是林辉之亲自对肖涵说，可是现在他说不出了，那便由她完成好了。
“你们走吧。”她又轻轻地说道。
肖墨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站在原地，见她并没有想要动身的意思，便出声问道：“伯母，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去么？”
“能得知依依现在过得很好，我就很满足了。”她轻轻地笑出声来，眼神柔和地看着肖墨，手指在石碑上摩挲着，说道：“我会陪伴着他，完成我们年轻时许下的誓言。”
肖墨微微有些愣神，“依依知道么？”
“我已经跟她说过了，我只求你一件事。”她抬眸看着肖墨，眸中是再认真不过的坚定，‘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善待她，不要负了她。我求你。”
她一身傲骨，面对多少大风大浪都未曾折腰，只是事关她唯一的女儿，什么傲气，全部都没有。
只有一个母亲对女儿不放心的牵挂。
肖墨连忙将她扶了起来，望着她的眼睛，一只手举过头顶作发誓状，极其认真地保证道：“我发誓，一生一世，绝对不会负她。若是食言，就让我不得好死。”
“谢谢你。”她轻声道。
这是一个母亲，最后能为女儿做的了吧……
……
“你的妈妈为什么要叫肖墨过去？”
林依依走来喊过肖墨不久，秦烨霖盯着面前的身影，疑惑地出声问道。
林依依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那个坟堆……”秦烨霖微微蹙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站着的林依依，却见她原本没什么表情的小脸，听到他的这句话神情猛地一变，脸色难看得很。
秦烨霖也不是傻子，瞬间止住了话头，绞尽脑汁转移话题：“呃……我记得，明天是小染染的生日？”
这招有效。
林依依听到他的话略微一愣，蹙起眉头来计算了一下日期，的确，染染的生日就在明天。
“要是明天小染染见不到你们，估计会伤心死。”秦烨霖‘嘿嘿’一笑，冲林依依挤眉弄眼地说道：“前些天小染染还问我记不记得她的生日，我就故意逗逗她，这小家伙脾气还挺大，气呼呼地扭头就跑了。”
想起染染，林依依原本紧蹙着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一转头看到秦烨霖学着染染的小模样跟她说话，眸间微闪，冲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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