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久夜算是看清楚了,这从头到尾,就是太子所设下的连环局,他薄久夜一干人,真是被他耍得团团转,也输得彻彻底底!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一切还得仰仗你了,大舅子。”燕夙修似笑非笑的调侃。
“都是微臣的分内之事,太子殿下……客气了。”还是那么彬彬有礼,谦谦君子的样子,看来这之前的薄久夜,又回来了。
云朵眼里,只觉得这两个男人,就像两头笑面虎,谁的面具下,都藏着各自的算计,和心思。
“好了,太子妃,本宫就送你,回你那儿的小院儿吧,免得又碰上个什么野猫野狗把你给叼了去,那本宫岂不是要伤心死了?”挑着眉,燕夙修重新把心思和目光,又放到了怀里的云朵身上,搂紧了她的腰,不顾这里是不是还有个外人,就开始没个正形起来醢。
“有病。”一个白眼翻完,云朵一挣脱燕夙修的怀抱,大步流星的就走了。
她怎么会没听出来,他这就是在夹棍带棒的讽刺薄久夜呢?
当然,这讽刺里,是少不了她薄云朵的缇。
说到底,他这是秋后算账来了,又要向她讨伐,她跟薄久夜早就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
这真是都快翻烂了的老黄历,刚才她又和薄久夜摊牌了,虽然结果并不好,但她行的端坐的正,老被他燕夙修揪着不放,实在有些厌烦了。
见云朵就这么尥蹶子走了,燕夙修眼露不悦,但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对薄久夜点头笑了笑之后,风度翩翩就追随云朵而去了,“爱妃,你慢点儿,等等本宫。”
薄久夜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去看二人,脸上被一片阴霾吞噬,手指,紧握成拳。
整条长廊的氛围,都静默的可怕。
宁管家听下面的人说,这边通向后院的回廊上,出了点事儿,于是赶紧跑来看了。
没想到来时,就看到主子站在廊道里一动不动,月光与灯火的掩映,将主子的影子拉的很长,还有些扭曲,像可怕的魔鬼。
他不敢向前顶着一头的冷汗,试探性的轻轻喊了一声,“相……相爷。”
谁知,经他这么一喊,薄久夜突然一转身,一拳捶在了他背后的那根廊柱。
本就出现不少深壑裂痕的廊柱,登时,就传出了噼里啪啦,似鞭炮般炸响的声音,声音连贯且迅速,最后轰隆一声,那廊柱撑起的一角长廊的琉璃屋顶,随着廊柱的倒塌,垮塌了下来。
动静不小,把几个奴才,就连宁管家,都吓得不轻。
薄久夜闭上眼,用力吸了一口气,面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可见他现在怎样的咬牙切齿,“让容若,来见我。”
*
这深更半夜的,后院基本已经没有什么人在行走了,云朵也是挑了一条僻静的道儿,这才没有遇上什么人。
说实在的,她现在心里很乱,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需要她消化,她也实在是累了,刚才在马车里的那点休息,根本没有让她休息到什么。
反倒,还把她一双腿给燕夙修这厮枕的酸麻不已。
“走那么快干什么,你是不是心虚了,薄云朵。”燕夙修变脸变得很快,一离了长廊,到了这后花园的小径上,他就没有了之前那副跟云朵打情骂俏的样子了,那脸拉的,简直跟驴脸一样。
也是,换做是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自己的老婆跟别的男人那么亲密的站位,还差点就要亲上去了,都不可能会有多好的心情。
“燕夙修,你不要无理取闹行不行?”她究竟哪里心虚了,云朵自己都不知道,简直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就为了这儿,刚刚还和薄久夜那样撕破脸,把他会武功的事实也暴露了出来,这是想做什么,皇位都还没坐上去,就准备跟百官之首的宰相先来出项庄舞剑?
是嫌自己的敌人不够多吧他?
“本宫怎么无理取闹了?本宫没杀了他,已经是本宫所能忍耐的极限了!”阴沉着脸,燕夙修阴沉的蹿到了云朵的跟前,转身面向她,忍不住的吼了起来。
云朵没有防备,一头撞在了他的胸口上,有没有撞疼他,她不知道,但是,把她的额头可是撞的有些疼了。
“能不能别这么大声,薄家又不是死绝了,把人都引来,让人看笑话,你就满意了?真是受不了你,怎么脾气就这么坏?”
揉着额头,云朵忍不住抱怨他的坏脾气。
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听到他的反驳,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安静的出奇。
觉得诧异的云朵,下意识就抬头看他,恰好就对上了,他愤懑幽怨,甚至还带着些委屈色彩的眼睛。
云朵愣了愣,然后扑哧笑了。
这是多么严肃的对峙,多重要的矛盾,她不好好给他一个解释,还没心没肺的笑他,让燕夙修简直快气炸了肺,“笑什么笑,你个死没良心的坏女人!”
云朵愈发觉得好笑了,甚至还笑倒到了他的怀里,手拍着他的肩,“成成成,是我不好,是我不对行了吧?”
说笑着,她自他怀中仰起头,踮起脚,伸手颇具调戏意味的摸了一把他的下巴,“小相公,就别生气了,可好?”
听着她叫自己小相公,燕夙修并不觉得高兴,此刻的感觉,他仿佛觉得自己更像一个被调戏的良家妇女,特怪异,让他很不舒服,“不好!”
“都给你赔礼道歉了,那你还想怎样?”云朵瞧他那气呼呼的样儿,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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