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的纽约,纷纷扬扬的下了好几场大雪,直把流落街头的秦书冻得够呛。
离家出走的秦少爷走得很干脆——在电话里和秦父大吵一架,把电话摔了,接着就直接从卡里娶了一笔钱,潇潇洒洒的去了机场,定了最快起飞的那一航班,直飞纽约。他动作迅速到没有跟任何人告知一声,以至于钱包证件全在纽约机场被小偷摸走了之后,英语是个渣的秦少爷求救无门流落街头n天秦家还没有人找到他。
也不能怪秦家,秦少爷离家出走已成‘经常现象’,次数太多,多到大家都以为他像以前一样在z市哪个狐朋狗友家呆着放心的不去管他一段时间。
没钱没证件语言能力自理能力是个渣的秦少爷又饿又冷,最后彻底饿倒在一个小区的门口。
再次睁开眼,映入秦书眼帘的是一对冰蓝色的眼眸,澄澈冰冷,静静的倒映着他的身影。双眼的主人呼唤着仆人为他端上一份热乎乎的鲜奶浓汤,用着极其蹩脚的普通话道:“给你。”
充满磁性的声线,好听到只让秦书发软。
瞬间,秦书觉得比起他饿得快没知觉的胃,那跳得飞快大有脱轨趋势的心脏更有问题。
那个让秦书一见钟情的‘救命恩人’就是华侨财阀世家宫家的二少爷宫瑄。
一个让秦书一生又爱又恨纠缠痛苦一生的男人,要是那时的秦书知道这个男人会让他痛苦一生,他一定离他远远的。可惜,那时的秦书不知道。
第一次知道‘爱情’感觉的秦少爷连‘为什么爱的是男人’这种严肃的问题都来不及想就已经开始沦陷。
宫瑄不赶秦书,秦书就赖着不走,秦少爷在家唯我独尊惯了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指挥起大宅仆人来,比宫瑄这个主人还有主人范。
宁静平和的大宅生活温和如水,细细的流过,却过得飞快如斯。
宫瑄很少离开大宅,他的工作经常在书房里进行,时间还不长,大宅也很少有人拜访,所以他有大把的时间放在了击剑、练琴和读书上。
宫瑄一大早的击剑秦书没见过,因为那时他多数都赖在床上还起不来。
可练小提琴和看书,秦书都在旁边陪着。
两人语言不太通,所以对话少得可怜,可秦书却过得很开心。宫瑄练小提琴,他就在旁边听,看着那灯光下的人自信的拉着琴,随着音乐发光发亮。
宫瑄看书,秦书最是欢喜。
安静的冬日午后,宫瑄喜欢躺在阳台的摇椅上看书,左手边好看的玻璃茶几上一定得配上精致的点心和香浓的英国红茶。这时的秦书也会拿着一本他完全看不懂的英语原文书,挤在宫瑄那特制的宽大的摇椅上躺着。侧着身子看着宫瑄那俊美的充满异国情调的侧脸秦书觉得怎么看也看不腻,他修长的手指翻过书页如同翻过他的心坎,还有那紧抿的唇,秦书无数次的想过他的唇狠狠的吻上那唇,让他那漂亮的冰蓝色眼眸为他染上□□的粉色。
看看看不懂的鸟文书,意淫一下漂亮的宫瑄,累了的秦书就猫着身子在蜷缩在摇椅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日落西山,一天就这样翻页而过。
头隐隐发疼,秦书迷迷糊糊的醒来,对上一双冰蓝色眼瞳。
迟疑了半刻,记忆才缓缓回笼。
秦书淡漠的松开他紧拉着宫瑄的手。
他修长的睫毛淡淡垂落。梦中的记忆如此安详美好,实在难以想象日后此人是如此的残酷冷漠。
可梦就是梦,永远成不了现实。
秦书的眼底涌现一抹强烈的恨意。
“我昏迷了多久?”
秦书环视周围,发现他正躺在化妆室的沙发上,便转头询问了他身旁的莫熏。
期间他一次也没看过刚刚他还紧拉着的宫瑄。
莫熏很尴尬的看着不看宫瑄一眼的秦书:“大概有十五分钟。刚刚你突然倒下,吓了大家一大跳,情急之下只能先移你到这躺一下。”
“那试镜……试镜怎么样了?”
秦书现在满心焦急的是关于试镜。08年红得就只有这部电影,错过了,他都不知道该到哪去补这个机会,而且时间也不多了。不足一个月,那个白棋就要穿来了!他必须在那之前得到一个让白棋仰望的高度,一个不能让白棋轻易盖过的名气,否则在运气好到爆表这部书的人生赢家白棋面前,他根本无力去对抗。
话才刚问完,他就要起身穿鞋。
莫熏连忙拉住他:“秦书,试镜还没开始,不急!不急!你慢慢来。”
“为什么试镜还没开始?”
这次轮到秦书蒙了,按理说试镜早就开始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开始?他秦书现在还没大牌到让大家等他一个吧?
“………因为你一直拉着投资人,导演说投资人有很大的选角权,所以要等投资人。”
莫熏小声的告诉秦书。
昏迷的秦书不知哪来的大力气,一直扣着投资人的手,他们几个掰都掰不开,只能让他扣着。
秦书这才看向在站在他旁边的宫瑄,目光落在他那被扣出红印的手腕处。
握紧颤抖着的手,秦书僵硬的扯出礼貌的笑容对宫瑄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发烧发晕了,冒犯了您抱歉了。”
只是看了一眼,秦书就移开了视线。
比记忆中还要年轻几岁的脸,秦书却不敢再看了,恨意在胸膛中翻涌,他怕他会失控,他怕他会用力掐住他的脖子,狠狠的与这人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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