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绳索似死神的夺命钩镰,不及反应,不及细思,只是一瞬,便收割了一条鲜活的生命,留给生还者最阴霾,一世也挥之不去。
“救……救……我……”
断断续续的哀鸣声,是不甘心生命就此消失的祈祷声,然而,除了无能为力,只剩惶恐。
终于,腿不再蹬,那双死死抓着蓝火之绳的苍白小手,无力垂落。
人,已吊死在树枝上软软垂垂,死息漫漫。
结束了,结束了,看似解脱却留给生人无限恐慌与敲响生命消失的警钟。
久久无人说话,望着树上熟悉的人影,树下,一片死寂、默哀。
尤其是方家之人,在这个险中求生的鬼地方,每一个族群人员都是一份可靠的力量,现在他们少了一个同伴却多了一份哀恸。
孤独清澈的双眼,将一切看得分明,上前几步,隐心相语:“你是幸运的,起码不用面对接下来的恐惧。”
“雷弟,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堂妹!”
这时,方不为咆哮一声,全然将罪责怪在了雷弟的身上,要不是摘下了恶果就不会发生惨剧了。
“我……”雷弟吞吐,此事的确跟他有关联,有难逃罪责的嫌疑,一条性命,虽然不是自己所害,但也间接。
心情何其沉重,哪怕雷弟一身彪悍,心更彪悍,面对指责,良心所牵,他苦涩难言,沉重,除了沉重还是沉重。
而死了人,这一干交好之人,皆是无言相辩,也无法相辩,毕竟死了人。
届时,孤独站了出来,揽下罪状:“是我叫雷弟取恶果的,要怪就全怪我吧。”
“怪你有用么,人都没了,别装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装模作样的东西,既然你说全怪你,那你就以死谢罪!”
赫然暴怒,方不为泄愤,方姓一干人等皆是怒目而视。
此行,阋墙已铸,难以消除的隔阂只在这一瞬。
“以死谢罪?抱歉,我没此等大义,更不会束手就戮。”
孤独淡然一笑,豁然心性让他不会拘泥于对方的恶言,眼神现有刚烈之色。
“哼,伪君子。”方不为眼神凛然,句句恶言。
“不为,你别怪孤独他们了,我看他们也不是故意的,现在就剩下我们十八个人,应该收起成见,一同面对接下来的难关才是啊。”
这时,方不为身旁的一名女子为消除紧张凝肃的气氛,而站了出来。
“方芸,你是我的亲姐,竟然向着外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要知道你已经结过婚了。”
肃然,方不为冷眼一撇,恶性一起,说话竟是连至亲都不留情面,受此袒护,刺激下的双眼更显阴鸷,针对眼前不爽之人。
“你…你……”
方芸唇间微颤,半响话都说不出来,昏暗的视线下,那秀美的容颜上是一片羞红了的耻然。
“孤独,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久久未语的雷弟稍稍收起沉重,转而将心思放在离开此地上。
孤独自知阋墙难消,这一行必然会生变,奈何他一介凡夫不能改变多少,只能顺势而为,伺机而作,接而他沉思凝肃:“我想打不开门,又与恶树牵连上关系,又看见了恶果,这恐怕要摊上玄命学的,因果关系。”
“因果关系?”众人不解。
“凡事有因必有果,既是我们误入了地狱就是因,而又因出不了门摘下了恶果,这是第二因,届时便导致同伴殒命,这就是果,现在雷弟手上的果是沉甸甸的恶果,处理这枚恶果便是这第二果。两因两果,便符合了第一层地狱为何会出现两道门户的玄象。”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全凭猜测,前路无所借鉴,只能步步谨慎。”
诚然一答,孤独展现了他善思的一面,不禁让人勾起久远前他在校之风采,如此稳重之人,隐隐成为了一些人的主心干。
“怎么处理恶果?”雷弟感觉掌心的恶果很沉很重,仿佛等同一条生命一般。
“既是恶果,我想……大概是以食之为主。”孤独不敢确定。
这个答案,让人难以接受,退步连连,吃了恶果,还能留命?
但听恶果中的“恶”字就让人闻之胆寒,可想而知,服下恶果之人,必然不得好死。
因为,这里可是地狱啊!他们亲身经历的恐怖地狱所长出来的恶果,能有好果子吃么?
“我来试果吧。”
孤独见一双双闪避的眼神,没有人愿意沾染这不祥之物,无私自奋,上前取果。
“要试果也是我先来,况且我的身体好得很。”
还未取到,雷弟眼神已然绝意崩然,不待众人反应、惊悸,大口咬上手中恶果。
黑色的果汁流下雷弟唇间,他品尝着恶果难以言明的苦涩滋味,众人看那一脸忍受,想是难吃到了极致,纷纷恶寒。
“靠,我的牙!”
忽闻,一声崩碎,雷弟生痛,一口吐出,掌心中竟是多出了一枚铁块,伴随着还有后齿半块。
“果然!”
孤独领会,上前拿过铁块与雷弟手上残剑,几几对比,竟是完全符合第一个缺口之残缺。
不由迟疑,两两相合,霎时,一道金黄色剑芒闪烁于残缺之处,两者竟完全融合一起。
此奇观,夺人炫目,惊讶非常。
事实证明,古残剑却十八,地狱十八各留一碎片,每一碎片代表的是生存之机。
十八碎片,第一枚,已获!
脚步不需迟疑,孤独走到石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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