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不知过了多久,周民之下了总结:”……以上就是去年主要的开支项目。如果任何人想了解其他细节,欢迎随时和我本人联系。”
杨诺言暗地里松一口气,想:”如果这些只是"主要"项目,谁还敢问他"细节"?”
赵亚义开口道:”感谢总务部主管周民之先生发言。”
周民之的表演结束後,众人不知是因为精神尚在太虚幻境,或者是害怕开口的话就会成为下一个被提问的目标,因此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打破沉默的人还是香小姐,她客套地道:”其实只要是造福大家的事,无论耗资多少也是值得的。馨如,你觉得呢?”
甘馨如听到自己的名字,才从白日梦中回过神来,这麽简单的问题,她自己也懂得怎样回答,道:”当然。我们追寻的,最终也不过是幸福。”
在如此严肃和正式的场合,一个领导人居然说出这样梦幻飘渺的话,其实很有点不伦不类,赵亚义听得微微皱起双眉,杨诺言开始觉得这个和香小姐齐名的领导人甘馨如,其实纯粹是一个爱幻想的少女。
这个时候,本来一动不动,像一尊尊雕像的主管们之中,突然有一个男人清清喉咙,向赵亚义使个眼色。
赵亚义马上道:”请首席神知者费衣先生发言。”
杨诺言听到”首席神知者”,精神一振,悄悄留心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穿着神知者的一身黑衣,身型又高又瘦,肤色蜡黄,看起来既像三十多岁,也像五十多岁,无法猜透他的实际年纪,此人正是甘氏集团的首席神知者费衣。
主动要求发言的费衣向着两位领导人方向欠一欠身,然後才开口道:”香小姐此言差矣。何谓造福人群的事,每个人的定义都不同。如果只因为少数人的诉求,就动用大多数人努力的成果,就等於尊重小部份人的意见,而漠视大部分人的需求。”
杨诺言一直也没有特别注意费衣这个人,想不到他其貌不扬却语出惊人,竟然直接驳斥香小姐的看法,暗暗纳罕,心想:”这个人好大口气,以为自己是谁?”
香小姐却不动怒,微笑对费衣道:”依你的意见,应该怎样做才能满足所有人呢?”
这个费衣明显是个自视极高的人,听到香小姐问自己意见,也不谦逊几句,就果真当仁不让地发表自己的见解,道:”我认为没有必要满足每一个成员的需求。事实上在一个人数众多的组织中,不可能有任何一个决策能令所有人满意。正因如此,决定什麽对成员有益,什麽对成员有害的责任,就落在领导人和各主管身上。
就以我自己的神知者部门为例,我一向不会采取一人一票的管理方法。这并不代表我不尊重部下的意愿,只是我更加重视真正的效益。如果部下的意愿并非对整个组织最有利的做法,我却为了让每个人也开开心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麽就是我的失职了。”在他说话的时候,双臂还配合着适度的摆动,整个姿态充分流露出他的自信,他顿了一顿,又道:”不过,当然只有真正明白何谓最大利益的主管,才可以采取这套方式。”
香小姐很耐心地听完费衣的伟论,也不介意他话中的自夸自捧的意思,大方地道:”不愧是被誉为心镜会一百年来最强的神知者,果然有很多值得借镜学习的地方。”
杨诺言听到费衣居然是”一百年来最强的神知者”,心中诧异无比,又不禁看谢山静一眼。其实杨诺言的观察力只算稀松平常,对陌生人的直觉也不敏锐,绝对说不上是观人於微,就好像他当初觉得周民之平易近人一样。
费衣的外表虽然平凡,可是只要细心观察,不难发现他和谢山静有一个共通点:只要看着他们的眼睛,就会知道他们其实是绝顶聪明的人。
杨诺言心中不喜傲慢自大的人,对费衣十分不以为然,心想:”这个人真的比山静还要强吗?看起来不像啊。我觉得他倒像只自我膨胀的老鼠,和他比起来,山静已经算是满谦虚的了。他的部下还真可怜,我才不愿意跟着这样傲慢自大的人工作。”
其实在心里咒駡别人,是人人都会做的事。可是杨诺言却犯了一个错误,他忘记了费衣是个能力极强的神知者,这番腹诽几乎一字不漏地被费衣接收。
费衣目光如电地扫杨诺言一眼,他这个人自信心也真高得厉害,根本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或多或少顾忌预言者的头衔,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出言挑战杨诺言,道:”香小姐过奖了。不过看来预言者杨诺言对我的管理方式有点微言。不如就请他出来,听听他有何高见?”/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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