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可以,你有选择的权利。不过,魂飞魄散、不得善终的滋味,比最残忍的阿鼻地狱好不了多少。姑娘,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
彼岸决绝地回答。
再为最爱的人,做这最后一件事吧!
“唉——”孟婆长叹一声,眼里流转过深深的遗憾,“世间总有些痴男女,堪不透这个‘情’字。六根生欲生执念,左右皆因情啊!”
“婆婆,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彼岸早有心理准备。”
“好吧,姑娘,”孟婆颤巍巍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在这纸上,写下收丹药人的名字,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多谢婆婆!”
彼岸接过纸张的手抖得厉害,倒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因为,比死更可怕却又必须要面对的,是别离!
“字写大点儿啊,婆婆我的眼神儿不太好。”
“好......”
彼岸极力忍着泪水。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世上的最后几个瞬间,都是用来写师父的名字。
师父,你会记得徒弟的这一片情意么?
她把心一横,咬破手指,恭恭敬敬写下了“越云泽”三个大字。
随后,仅剩的一点魂与魄,都被收进了孟婆的布口袋里,然后被扎上一根红丝线。
彼岸从此在世间销声匿迹。
与众不同的是,别人死后可以根据因果,再度转世到六界,彼岸这次却是永永远远地消失了,死前忍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永别了,师父!
你一定要平安、健康、快乐地活着——
那边,一夕之间,凡间的越云泽仿佛被注射了一针强心剂,身体莫名地朽木逢春,甚至可以轻松地起身了。
“我的毒解了么?”
他觉得这很不同寻常,一定有什么事已经发生,或者将要发生。
“彼岸?彼岸?”
没有人回答。
他站在窗前出神地想,难道又是幻境?
抚摸着屋子里苍郁用过的每样东西,思念一阵比一阵更汹涌澎湃。难道,她用了什么法子,以自己的健康换了我的健康?
可是,不但苍郁仍旧杳无音讯,就连彼岸也再没回来过。
越云泽的心,揪紧了......
那日,点砂挂心着苍郁的安全,拎了刁海龙,急匆匆别过屠天就往回赶。
本来,以她的轻功,用不了太久,就能回到苍郁身边,可偏偏这时有两条人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站住!”
真是越急越来事儿啊!
点砂抬头一看,正是上次与自己一同下山历练的同门二师姐和三师姐!
她连忙行礼:“二位师姐好!师父又遣你们下山历练么?”
二位都没吭声。
点砂赶紧自己打破尴尬局面:“点砂有些私事,已经跟师父告过假了,办完了会尽快赶回去。师父她老人家还好么?”
二人仍不理会她的问题,只冷着脸傲慢地问:“袋子里装的什么?”
点砂眼珠一转,赶紧把袋子藏到身后:“没什么没什么!一点儿不值钱的小物事而已!”
袋子里的海龙离了水,估计活不了多久了。反正是要晾干磨粉,倒是不怕死的。
她是怕二位师姐看见,骂她杀生。
其实骂就骂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若二位师姐执意放生,云仙的身子骨可怎么办呀?还指望着这几只刁海龙呢!这事当下又不便详细解释。
这二位师姐,对师父收了个小妖不满已久。
生来为妖,劣根性肯定难除,偏偏这小妖还颇得师父的宠爱。
入门时间不长,师父到哪儿都爱带着她,而且据说师父斑驳仙人,把一些没教过她们的压箱底的本事,都教给她了。
姐俩委屈坏了,可又不便当着师父的面发作,于是这次趁师父出门办事,悄悄尾随点砂,看她到底有什么私事,最好能抓个把柄在手里,理直气壮地让师父把她扫地出门。
两位师姐发现她踪迹的时候,她正匆匆赶往南海。
她俩迟疑了一下,天冷,水凉,好奇心虽重,到底还是没有跟着跳下去,就在岸上不错眼地守着。
两日后,她们亲眼见到,点砂和一个极为英俊挺拔的男人一起出了水面,很亲近地到岸边烤火!
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可是个天大的新闻呐!
她们本想听听他们聊的什么,可是那男子浑身湿漉漉的,胸肌毕现,看上去颇为性感,她们俩又不好意思靠得太近,结果没过多久,点砂就拎个袋子走了。
袋子里说不定是男子送她的定情之物呦。
此刻,二师姐毫不留情地当着点砂的面指出:“号称修仙之人,却与一名男子,孤男寡女在水下一起呆了两天两夜!你有何要为自己辩解的么?”
点砂大惊失色:“师姐,你们跟踪我!”
百口莫辩的感觉。
“什么叫跟踪你?师姐只不过是关心小师妹而已,哼!”
“二位师姐,是不是师妹平时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得罪了二位师姐?如果有,点砂向你们赔个不是,还望二位师姐海涵!”
“你的意思是,我们公报私仇?”
“不不不,点砂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少扯别的,你先把这事情解释清楚!如若解释不清,就跟我们回去找师父领罪!”
三师姐故意问二师姐:“谎称有事,请假下山,结果却是去私下约会男人,这要是被师父知道了,该当何罪啊?”
二师姐得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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