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听到这奇怪而清晰的声音,她也没有在意。因为常家的店面不是很大,摆放的东西又多,店里并不能放置多少存货,所以与店面相距不远的家,也是个临时仓库,平时拿货送货,没少跑。所以韩一枚只以为是丈夫或者公公婆婆,从店里搬了什么东西回来。
只是,奇怪的是,她朝着院子里喊了两句,却无人应答,只有那脚步声和金铁交击的哗啦声音,越来越近。
这时候,外面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韩一枚没来由地有些心慌,她扶着沙发刚想坐起来,房屋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然后韩一枚从斜对着卧室房门的梳妆台上的镜子里,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既不是他老公常庆堂,也不是她公公婆婆,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大晚上的,婆婆出门时,肯定锁了门,这人是怎么进来的?
韩一枚心里一阵狂跳,仔细看去,却见那个男人,和他老公相仿,三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一身二三十年前的旧款黑色衣服,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但却不是天黑的缘故,而是那人的脸十分模糊,就像是隔着一层迷雾一般,神秘诡异,任她怎么努力的看,就是看不清楚。
目光下移,韩一枚又是大吃一惊,原来之前那哗啦啦的金铁交鸣的声音,不是搬的什么东西,而是这男人手脚之见带的铁链。
铁链足有手臂粗细,黑乎乎的很有质感,黑衣人每动一下,锁在他两腿之间的铁链,便在地上拖动一段距离,发出哗啦啦的摩擦和碰撞声。
韩一枚吓的连忙站起来,张口就想喝问那人是干啥的,怎么进来的,进她家又想干什么,可不知怎么的,无论她怎么努力,使尽了浑身力气,就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韩一枚简直要吓坏了,她虽然不是很懂法律,但也有点常识,如今是什么年头,就算是罪犯,一般也只是反锁个手铐,也就完事了,唯有那种杀人越货等等与死刑基本没跑的极端凶恶份子,又或者在押解途中的罪犯,才会带上这玩意。
也就是说,这黑衣人不是在监狱越狱的极凶极恶之人,就是在押解的途中逃跑的匪徒,总之,带着玩意都是心狠手辣的匪徒。
韩一枚当时那个害怕啊,就想叫人救命,可是无论她怎么扯着嗓子大叫大喊,就是发不出声。
她扶着腰,想要扑过去,关上卧房门,可那两只脚就像是长在别人身上的似的,一动都动不了。
就这样,韩一枚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拖拉着脚铐手链,哗啦哗啦地走进卧室,站到了她的面前。
“嘿嘿嘿……”
黑衣男人的笑声,阴冷冰寒,一张脸依然模糊不清,韩一枚却清晰地看到了他那两排森白吓人的牙齿,一切都是那么恐怖骇人。
黑衣男人打量了她半天,终于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他掏出一张写着字的黄纸,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韩一枚身边,蹲下身体,探出了惨白发青的手掌,朝着她的肚子摸了过去。
韩一枚几乎吓呆了,她张大了嘴巴,尖叫起来,却依然发不出声音,但是肚子里是她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如果坠了胎,她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做一个母亲。
母性使然,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在她还活着的时候,伤害的孩子,哪怕是穷凶极恶的悍匪,也绝对不行。
韩一枚一个激灵弹坐起来,然后用尽全身气力猛地抬手向那男人推去,然而她好不容易探出的手臂,却推了个空,那个黑衣男人团身朝着她的肚子撞了过来。
一声尖厉的大叫后,韩一枚猛地坐了起来,蹲在她身前的黑衣男人消失不见了,连个影子都没有,她怔怔地坐了好一会,直到外面一阵凉风袭来,吹得她打了个哆嗦,这才醒悟过来。
原来是个梦!韩一枚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发现自己整件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这梦实在是太真实,太可怕了!
她从沙发上扯过毛毯披在身上,刚要起身找手机,叫老公回来,目光一扫梳妆台,随即“啊”的一声尖叫。因为她发现,婆婆离开前关上又在梦中被黑衣男人推开的房门,此时赫然敞开着。
韩一枚心脏砰砰地跳着,她拖着瘫软的身体,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地走到房门前,刚好看到常庆堂和公公婆婆,一同走了过来。
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家人回来了,是他们开的门。
可紧接着,常庆堂的一断话,就让她险些当场崩溃。
常庆堂上前扶着她,略带着责备地说:“小玫,我们又不是没带钥匙,要你乌漆墨黑的起来,给我们开门,你开门也就开了,倒是把灯开开啊,咱家虽然不算什么大富大贵,但也不缺那那俩电话费吧?”
韩一枚听完之后,身体一软,要不是常庆堂搀着她,她就软到在地了。
不是他老公,也不是公公婆婆开的门,那会是谁?
常庆堂见妻子神色不对,一脸的惊慌,连忙将她扶到了屋子里,就问她发生了什么事。韩一枚紧握着丈夫的手臂,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常庆堂一开始也没有在意,只说是妻子做的梦,可能是自己母亲离开时走的太急,院子和房屋的门没有关死,被风或者附近调皮的小孩给推开了。
韩一枚心惊肉跳之下,只是摇头说不信,常庆堂连同他父母二人,只能柔声安慰。
好一会之后,韩一枚眼睛一睁,突然想起了黑衣男人摸她肚子之前,曾经将一张写着字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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