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犹如万花筒似地一片模糊,jd只记得撞车后掉下山崖,却想不起之后发生过什么事。
他感到全身上下都在发疼,鼻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连正常呼吸都无比困难。他张嘴用力吸了口气,这才觉得脑子稍微清醒了点。
接着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空地中央,却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
两辆严重变形的车子横卧在身前,wrx车头短了一截,扭曲变形的沙板就像被揉皱了的纸一样,但a柱没弯曲,驾驶室也还算完整。另外那辆大众“途观”却成了个被踩扁的可乐罐,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被撞凹的车头已经烧了起来,火势正顺着地上的油迹向四周蔓延。
这时他意识到,有汽车燃烧的火光作指引,天上那架直升机很快会发现这个事故现场。
“必须尽快跑得越远越好。”
在这种想法主导下,他强忍剧痛一瘸一瘸地向附近的树丛走去。
但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只听见从天空传来一阵“突突突突——”的引擎声,附近地面瞬间变成白茫茫一片……
就在这一刻,他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首先看到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恢复意识后,一股强烈的恶心感觉开始侵袭他的大脑。他不住地干呕起来,随着身体扭动,他感到有条细长的东西从右边鼻孔插入,穿过鼻腔再经过喉咙深入食道,一直通到胃里面。
他本能地伸手抓着插入鼻孔的东西往外拽,一根贴着胶布的细长胶管被拔了出来,受到刺激的食道和喉咙恶心得他掉眼泪。
侧过身干呕了一会儿,然后用力吸了口气,这才觉得舒服了点。虽然全身发麻,但身体和四肢的知觉还在,他能感觉到左臂被什么东西裹住,手指头夹了个夹子,前胸用胶布固定着几块*的东西。
缓过神后,他觉得口干舌燥,脑袋像没睡够似地晕乎乎的,全身软绵绵地使不出力气。
他做了个深呼吸,才慢慢转过头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这是间很宽敞的单人病房,装修豪华得能媲美五星级酒店的房间。墙上贴着印有精美花纹的杏黄色绒面墙纸,正对病床的墙面是深褐色木镶板,上面挂着平板电视,下方有个电视柜,放了台蓝光播放机。
他躺在一张宽大的病床上,身上盖着淡黄色薄被。病房地面的青灰色地砖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病床旁边铺着张圆形米色厚地毯,右边床头柜上有个造型简洁的透明玻璃花瓶,里面装着小半瓶清水,还插了朵向日葵。
病床左边的墙上是个宽大的入墙式衣橱,旁边有扇原木色小门。右边是几乎占满整堵墙的宽大玻璃窗。窗户挂着双层窗帘,外层的厚布帘已经被拉开,阳光透过第二层薄纱射进房内,明亮又不显得刺眼。窗前放了张鹅黄色沙发躺椅,旁边还有支磨砂银落地灯,和一个原色橡木小圆几。
病房环境很好,一点不像是羁留病房。他没被戴上镣铐,也见不到有人看守,首先可以确定自己不是被抓到后关在这里。这令他一直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了点,同时感到摸不着头脑。
思考现在处境的同时,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身体,接着从左手传来一阵刺疼。
他猜测可能刚才的动作太大,弄歪了打点滴的针头,于是伸手把针头拔了出来。但当目光接触到那只抬起的右手时,他整个人怔住了,接着举起双手凑到面前,借助窗户射进来的阳光端详起来。
那是双很漂亮的手,手部皮肤白皙柔嫩,手指纤细修长,指甲形状光滑饱满,边缘修剪得很整齐,甲面打磨得亮晶晶的,甲缝里没有任何污垢。看得出这双手经过精心保养,而且主人很少干体力劳动。
天朝有句成语叫“了如指掌”,形容对情况了解得极为清楚,可见人对自己的手印象深刻。但他发现眼前这双手很陌生——虎口附近的枪茧不见了,手背和指背上的皱纹也没了,甚至连手指都变细长了。
“这不是我的手!”他得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结论。
大骇之下,身体突然涌出一股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蹭地坐起来,手忙脚乱地摘掉手指和胸前那堆探头,然后掀起被子跳下床。但双脚刚着地就膝盖一软,整个人失去平衡瘫倒在地。
铺在床边的厚地毯发挥了作用,他没觉得身上疼痛,但感到全身乏力,软绵绵地爬不起来。
就在这时,从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刚抬起头,就见到一个人冲到面前。
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长着张清秀的圆脸,但看上去颇为憔悴,她的后脑扎了根马尾辫,身上穿着浅粉色短袖polo恤和靛蓝牛仔裤。
她一脸惊喜地望着jd,双手扶住他的肩膀,关切地问:“少爷,你醒啦?”
“你是谁?”jd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个叫他“少爷”的人。
“你不认得我?”听到这句话后她脸上的惊喜表情瞬间凝固了,抓着肩膀的双手也不自觉地变得用力起来:“我是张萌呀。”
不需要开口,她已经从他脸上的茫然表情得到答案。
名叫张萌的女人急得快哭出来了,她一个箭步冲到病床的床头,抓起“紧急铃”按了下去。
其实刚才jd拔掉探头已经惊动了护士站,所以她的手指刚按下按钮,就有名穿白色制服的值班护士出现在病房门口。
护士走上前检查了jd的生理状态,接着走到墙边用病房对讲机叫人帮忙。
很快,又有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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