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就这样被高滔滔免了中书门下侍郎的职务,他的新任命是提举云霄宫,洛阳安置,显然高滔滔的意思是他可以退休了。
在崇政殿讲学的第二天,许仙儿来到司马光的府上,探视司马光的病情,她给司马光送来一些药物,她猜想司马光发狂的事情应该和李敢有关,可是毕竟是自己男人,她也只能帮着李敢,很确切地对司马光说,他是因为被疯狗的毒气伤到而伤及心肺,导致神智失常。
在家里休养的日子,司马光虽然无法完整地回想那天在崇政殿里发生的一切,但是还是有些记忆的碎片,他觉得自己的发狂很可能和李敢有关,但是他根本就没有证据指证李敢,因为那满殿的官员都说是他自己发疯,李敢并没有给他做些什么。
司马光起先觉得自己是冤枉的,他想要找高滔滔陈述自己的冤情,可是高滔滔正在气头上,哪里愿意见他,她只是让梁惟简出来和司马光应付了几句,让司马光早日回洛阳。后来,司马光听了一些人描述起自己在崇政殿里的表现,他完全惊呆了,他没有再找人说什么,就决定要离开汴京。
没有人来送别,十多天后,司马光在几个下人的陪同下到了汴河渡口。
虽然还是中秋时分,但是汴京的槐树落叶似乎特别的早。几片黄黄的叶子坠下,在司马光的脚前打了一个旋,有被秋风不知吹到了哪里去了。司马光一个人站在汴河渡口,孤单单地回望远方的宫城,他知道自己很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再进皇宫了,他忍不住悲叹了一声。
几个下人,在不远处紧紧盯着着司马光,他们想起自己来时御林军开道的威风,个个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笛声鸣起,提示着几分钟后航船就要启航离开了。
司马光在不停地回望。他没有希望高滔滔能回心转意,让他留在汴京城中,但是他觉得自己要离开了,总该有几个故友亲朋来送送自己吧?可是司马光扭痛了脖子。还是不见不远处的新宋门那边有人过来。
高滔滔没有派人来送行,其他汴京城里的朋友也不见一个,是呀,当日的“圣人”在很多人的眼里,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谁还会在乎他呢?
一位下人来到司马光的面前,说道:“相公,没有人来送行了,我们还是走吧!”那下人说完,忍不住鼻子一酸。急忙别过头去,他不想司马光看到自己落泪。
这时候,那下人突然看到从新宋门里跑出几骑快马,他高兴地叫道:“有人来了,相公。有人来了!”
司马光转过头,他也隐隐听到远处有人在高声叫道:“留步,司马相公请留步!”
司马光远远地望去,他从来人的装束上看出,这些人并不是来自皇宫里的太监,他知道并不是高滔滔要挽留自己,不过想到有朋友在自己落难的时候来给自己送行。司马光原来拨凉拨凉的肺腑算是有了一点温度。
尘土飞扬,马蹄声越来越近了,司马光渐渐看清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他看作政坛敌人的知枢密院事章惇。司马光没有想到章惇居然会过来送他,他不由得愣住了。
让司马光更没有想到的是。跟随在章惇后面的居然是李敢。
章惇下马,快步赶到司马光面前,说道:“司马相公,我已经备下薄酒,我们和李敢小友到附近的十里亭小坐片刻。这航船我会让人吩咐他等待片刻。”
司马光没有正眼看章惇,他冷冷说道:“你们不会是来看某的笑话吧?”
李敢也已经下马上前,他向司马光拱手道:“司马相公误会了,我们是诚心诚意来送行,本来李某要一个人来,刚好遇上章公,就决定一起来,不过在路上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所以来迟了。”
司马光看看李敢全身的服饰,冷冷说道:“你升官了?”
李敢点点头,说道:“刚刚圣上下旨,封我为礼部侍郎,在下正是因为这事情所以耽搁了。”
司马光愣了一下,璇儿又点头道:“礼部侍郎可是四品的官员了,李老弟正是青云直上呀,不过,这官职,你应该当得起。”
李敢在摇头,说道:“其实李某现在最想要的是回到家乡成亲,而不是留在这汴京城里做官。”
司马光无限感伤地看看一地的黄叶,他说道:“李老弟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当然是不在乎,可是老夫这一去,只怕再也没有报效朝廷的机会了。”
章惇上前,安慰道:“司马相公无需再作其他事情,我看这一部《资治通鉴》已经能让司马相公标榜青史了。”
司马光说道:“章惇,我一直认为你是奸诈小人,虽然你现在来送我,但是我依然认为你是奸诈小人,那恶狗是否是你所放?”
章惇说道:“谁不想成为圣人,章某当然也是想,可是确实如司马相公所言,很多的时候,章某也许就是一个小人,可是崇政殿那天,司马相公自己也不是一个小人吗?不过又一点章某必须要司马光说明白,那几匹恶狗确实不是章某所放,请司马相公务必相信章某。”
司马光转头看了看李敢,他又问道:“那是李老弟放的?”
李敢在摇头,他说道:“这恶狗真的不是章公所放,也不是李某所放,要不然李某那天不会这样卖力地拯救相爷。”
司马光不说话了,他沉吟了良久,点点了头道:“我相信你们,要是真的是你们放的狗,你们没有这个胆子,今天赶过来为我送行!”
李敢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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