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西棋院,大阪本部。
“荒木老师,昨天的应氏杯半决赛,赵治勋九段和大竹英雄九段的对局,你关注了吗?”
一大早,但荒木和夫来到棋院的时候,却发现气氛与以往不太一样,大家都在讨论一个人——赵治勋!
他有些奇怪:
虽然对局的是大竹英雄,但赵治勋赢得比赛,也不奇怪啊,毕竟观察这对师兄弟以前的对局,也是赵治勋的胜率占据优势。
“荒木老师,你还不知道吗?”说话的是一名年轻棋手,今年刚刚四段。
“嗯,我知道,赵治勋九段昨天赢了。”
每天早晨,荒木和夫都有看完报纸再出门的习惯,今天早上的报纸上,刊登了这条消息。
这名年轻棋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不是这个,而是昨天的那手三三!”
“三三?”荒木和夫一时有些懵了。
“对,就是三三!”年轻棋手很兴奋,“昨天,赵治勋九段仅仅在第13手,选择空角点三三,简直是史无前例的一手棋!”
捕捉到“空角点三三”这个词,荒木和夫莫名地产生了一种熟悉感,但仔细一想,却又一无所得,只能继续问道:
“棋院今天这么热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嗯!”年轻棋手重重点了点头,“这可是赵治勋九段最新的研究成果,还是对常用定式的一次创新!
“荒木老师,你还是去研究室看看昨晚刚送过来的棋谱吧!几位老师都正在研究呢!”
说完,他倒了一杯水,又急匆匆地赶回研究室。
荒木和夫也不禁产生了好奇,跟着他走进研究室,一眼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一张棋桌边,旁边是一块白板,一张纸贴在上面,十九纵十九横,显然是一张棋谱。
此时,一群资历老的棋手坐在桌边,身边站着低端的年轻棋手,正在面红脖子粗地争论着。
他靠近几步,听了半天,才听清这群人正在吵什么。
“空角点三三,简直可笑,这不是在增强对方的厚势吗?厚势的重要性,难道还需要我多说吗?就算是刚学棋的小孩子都知道!”
另一个稍年轻一些的棋手立刻不服道:
“这可是赵治勋阁下的研究成果!而且,一味地追求厚势就一定是正确的吗?你看,这一招后面的变化,白棋的厚势虽然短暂增强了,但在后面的缠斗中,反而令自己深陷泥潭,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不利的局面!”
“所以,这招只能赵治勋九段用,你们用一个试试?我不是说这一招不好,而是不适合当今棋界的主流!”
“主流?”这位争辩的棋手冷笑一声,“什么叫主流?棋手还有主流吗?难道不是按照成绩来决定吗?既然赵治勋阁下赢了,这一招就值得推广!”
两人的争辩愈发具有火药味,甚至已经不限于这个话题,其他棋手渐渐不敢出声。
“年轻人,围棋可不止是输赢,这也是一种道,可别让胜负的念头完全充斥了脑子,这样下出的围棋可是落了下乘!”
“前辈,是你的思想太僵化了!你看看中韩的棋手,不论是国内还是国际赛场,看见了什么新变化,立马就能传真回棋院,然后再由老师介绍给他们的孩子!
“这就是这几年,我们在国际比赛成绩不佳的原因!为什么我们的年轻棋手断层严重?为什么没有出现像李昌民这样的世界冠军?就是因为有前辈你们这样的人存在!”
后面一段话,更是指出了目前曰本棋界存在的许多问题,但无异于当面指责,丝毫没有留情面。
果然,这位六十余岁的老人当即气得血气上涌,满脸通红,嘴上的胡须一颤一颤,却半天说不出话。
“岛津八段,你说的太过分了!快给青木前辈道歉!”和他相熟的棋手立刻站了出来,朝他使了使眼色。
岛津并未理会同伴放出的台阶,反而继续斥责道:
“无论是曰本棋院,还是关西棋院,九段棋手加起来有一百多位,这里面有多少是真正有成绩的,有多少是混在里面的?相较而言,往下的八段、七段、六段、五段却少得可怜!这难道不是我们自身出问题了吗?我们难道不应该反思吗?”
他的这番话,其实说出了在场很多年轻棋手的心声,但即便是心里支持,嘴上也不敢说出来。
而在场的老一辈棋手,脸色则就没这么好看了。
青木阴沉着脸,总算缓过了这口气,冷笑着说:
“你是在说我们这些老家伙空占着位置,没给你们这些年轻人腾出空间吗?”
岛津沉默不语,激愤之下,说出了刚才那一番话,虽然并不后悔,但多少算是失言。
一旁观看的荒木和夫则是看得目瞪口呆:
事情竟然朝着这方面发展,这一点是他未曾预料到的。
“理事长!”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平静。
荒木和夫回头,看见一个身材并不高大、却极有威严的老头,正站在门口。
这是关西棋院的现任理事长千条达夫。
“大家这是怎么了?”看到这样一副诡异的情形,他不由地有些奇怪。
一名棋手走到他身边,将刚才发生的事快速简短地说了一遍。
千条达夫的眉毛短粗,半黑半白,听完后两条眉毛聚在了一起,很是头痛。
最近几年,尤其是中韩棋手的成绩追上来过后,要求改革的呼声逐渐加大,但改革肯定会影响一部分人的利益,特别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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