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4日,下午2点45分。
咖啡还残留着余温,白雪身上的香味似乎还闻得到,只是脑海中她的影子却越来越模糊。刘学看着白雪远去的方向,他已认不出那个人了,那个如雪般纯洁的人现在竟产生了瑕疵。
这是谁的错?刘学在寻找答案。
是项天问的?是项东的?是这个社会的?还是她自己的?
刘学就这么呆呆的坐着,直到服务员再也看不下去了过来收拾桌子,这种行为的意图很明显——你应该走了。
“人为什么会变?”刘学喃喃自语。
“什么?”服务员本来对刘学这种站着茅坑不拉屎的行为有些愤怒,但突然听到刘学说了句话,她还以为刘学要点餐,于是靠近了一些。
“我说人为什么会变?”本是自言自语,突然有人关心起这个话题,虽然对方只是个服务员,但刘学还是来了精神,他看着服务员郑重的问。
“我怎么知道!”原来他不是点餐,当服务员听到刘学的问题后,隐藏在心中的愤怒终于爆发了,她的脸拧到了一起,就像在看乡巴佬一样看着刘学,然后端起收拾好的咖啡杯走回了服务台。
从刚才到现在,服务员的表情和语气一点没有遗漏的被刘学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看到了服务员未经他的允许就擅自收拾自己面前的咖啡——他只喝了一口的咖啡,他看到了服务员身体前倾彷佛很关心他的样子,他也看到了服务员在听到他的问题时满脸愤怒和嫌弃的样子。
为什么?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个小小的服务员都可以有这么多的表情。
是啊,既然一个服务员都可以有这么多的表情变化,她也应该有。
刘学似乎想通了。
如果一个服务员都会变的话,那她也不例外了。刘学释然了。那好吧,既然我曾在心里下定决心要守护她一生一世,那么她想要做的事我一定要帮她实现,我已经是个杀人犯了,不在乎多一条人命在身。
白雪,希望我走后你会好好地活着。刘学知道,无论自己发生什么事,白雪都会好好的活着。她不是刘学,她也不是以前的那个白雪,她是项氏集团的法定继承人。只要项天问死了,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项氏集团的一切。丑小鸭已然成为了一只美丽的白天鹅。
刘学站起身准备离开咖啡馆,这个大学四年他只来过三次的咖啡馆。当他走到服务台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他把钱递给了刚才的那位服务员。“谢谢你。”刘学微笑的对她说,“你让我明白了一个很久都不懂的道理。”
服务员诚惶诚恐的看着刘学,当刘学站起来的时候她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刘学,回想起刚才两人的对话,服务员认为刘学是一个精神病,刚才她还用语言刺激了刘学。“他不会是来报仇的吧?”服务员这样想,而且她已经做好了和刘学搏斗的准备。可是当刘学拿出百元大钞做小费递给她时,她更加糊涂了。虽然不明就里,但服务员还是战战兢兢的接受了。“只要不再刺激他就好。”服务员这样想。
看着刘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服务员总算松了一口气,在她看来刚才的情形真是千钧一发。她收起刘学给的小费,继续工作,在她看来这样的事最好每天都发生个十次八次的,但是千万不要精神病。
刘学并不在乎服务员在想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和白雪的对话,还有她冷若冰霜的表情。
他的眼在流泪,他的心在滴血。
尽管现在不是晚饭时间,但街上的人仍然很多,刘学喜欢热闹,但也喜欢寂静,热闹让他有一种存在感,寂静则能让他思考很多事情。现在他身处热闹之中,却在想如何隐藏于市。刘学走进一家饭店,点了几个饭店的招牌菜和两份米饭几瓶啤酒。刘学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等待,他向外张望,今天柳依云和王闯没来,刘学没有看到他们,倒是前天,项东的追悼会那天,柳依云和王闯在咖啡馆附近停留了很长时间。饭店的大厨没有让他等太久,不到二十分钟所有饭菜都已打包装好。刘学拿着饭菜离开了饭店,来到街上便立刻淹没在人群之中。
十五分钟后,热闹的街景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刘学走到了一条寂静的街上,这条街上没有一个人,犹如郊外的坟地。最为奇特的是这条街的一段通往热闹的小吃街,另一端是坟墓般的学府小区。这不是危言耸听,听说当初学府小区在建的时候从地下挖出了许多死人骨头,累累白骨装了整整一卡车,这也是小区的业主不在这里居住的另一个原因。
学府小区十七号楼一单元六零二,刘学站在门前,他抬起手敲响了门,声音三长一短,这是他和李斌定下的暗号。
不多时,门开了,门里面探出了李斌的脑袋,“你来了。”李斌打开门,让刘学进去。
“怎么样?住的还习惯吗?”刘学环顾着整间屋子,这是他今年暑假时租下来的房子,原计划是想用来出国留学考试复习的,可还没有住进来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于是他顺水推舟把这间房子当做了李斌的又一个避难所。
“房子挺好,有水有电又有网,只是冰箱里的速冻食品我再也不想吃了。”李斌这些天吃的都是刘学为他准备的速冻食品和方便面,现在他只要看到这些东西就反胃。
“我就知道。”刘学得意的说,“看我带来了什么?”刘学晃了晃手中的饭菜,“刚在饭店点的,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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