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幺没说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银针试毒!”慧持圆圆的脸上蕴上了一层薄怒,急道:“难道你信不过我?”
看她那冲动的性子,又要暴走了。
阮小幺连连安抚,最后一脸为难地道出“实情”,【我掉井里其实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害。】
慧持的一双眼蓦地瞪大,“你说啥?有人要害你!?”
点点头,她神色愈发地黯淡下去,写道:【你也听到关于我娘的一些传闻,所以,我还是小心防范为妙。】
“难道……你娘真是被人陷害的?”慧持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随后又开始否定:“可是你也不能掉井里面了,就说有人要害你啊……”
阮小幺老神在在的摆了摆手指,将那簪子抽出来——无甚反应。擦了擦簪子,继续搁在那水壶里试了试,依旧银亮润泽。
慧持早没了怒意,只是托着腮看着她动作,最后笑她道:“我就说吧,光天化日哪来那许多谋财害命之事,你就是传奇小说什么的看多了。”
阮小幺瞄了她一眼,又倒了些药出来,与那白水搅在一起,用银簪试了试。
慧持见状,一脸受不了的表情,怪道:“天哪……你这又是在作甚?”
眼看着那簪子还是毫无反应,阮小幺放下心,摊了摊手,【休要告诉其他人,否则会打草惊蛇的,万万记得!】
“知道知道。”
她在那句话后添了好几个感叹号,表示严重程度。
“又在画鬼画符了……”慧持评价道。
这不怪她,谁叫那些武侠剧里面都是什么两种毒单独吃下去都没有事,混在一起就能让人死翘翘的剧情,万一这里的人也会下这类毒呢。
捏着鼻子任命将药喝下去,喝完之后,阮小幺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剩三贴药,已改为一日一贴。第二天,阮小幺继续在那药碗、水壶里到处搅簪子,慧持在一旁看着,撇了撇嘴。
第三天,她继续。慧持道:“我知道了,其实你是来显摆这簪子的!”
阮小幺微笑。
最后一天。
慧持趴在桌上,看阮小幺将那簪子拿出来,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又感到肚中一阵翻腾,咕咕作响。
“哎哟……你慢慢试吧,我先去茅房一趟啊!”她捂着肚子,自言自语,“好像又吃坏肚子了……”
阮小幺点点头,将簪子插到药碗里,几秒之后拿出来,那原本银白的表面已镀上了一层煤黑色。她挑了挑眉头,找了块布,把那簪子包了起来。
起初想待慧持回来,与她说明,但转念一想,她决定还是把药倒到床下那腌菜罐里,来日再说。
片刻之后,慧持慢吞吞地回了来,面有菜色,一眼看到那空碗,眼珠转了转,坐到阮小幺近前,“老实交代,倒了还是喝了?”
【喝了。】
“真的?”
她重重点头。最后在慧持审视的目光中,垂下眼,【喝了一半。】
“……我就知道!”慧持的眼光满含鄙视,摆摆手,“算了算了,好歹还喝了一半。法本师叔让我与你说,明日便可以去上经课了。”
阮小幺点头。
慧持走后,她一人坐在屋中,捂着脑袋想自己该怎么办。
对方在暗她在明,她防的了一次,防不了以后。万一凶手急了,直接过来干掉她呢?她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那简直如砍瓜切菜一般简单。
不对……他们应该不会明着来。
阮小幺想起前两天在窗外看到的那个姑子,应该就是凶手,或者——凶手之一。但从她的表情动作看来,应该还没胆明火执仗地谋害人命。所以这几次都只是耍阴招。
那么她是否可以这么理解:有人想要她的命,所以买通了慈航寺的某个姑子,让她暗中结果了自己?
这真是个悲哀的推测。
不管怎样,先把人找出来才是。
她忽然想到那只哨子。如果能叫来察罕帮忙,那看起来应该不错。不晓得他在不在附近……
她鼓起腮帮使劲一吹,一声嘹亮的哨响传出屋外,候了一阵,不知从哪个杂沓角落闪出来了一个人影,立在门口,左手折在胸前,鞠身行礼。
阮小幺惊了一回,仔细看去,不是察罕,却是个梳着长辫的妙龄少女,微微棕黄的皮肤,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看起来憨厚可人,仍可看出异族的相貌。
“我叫纳仁敏松,姑娘有何事?”那少女一开口,发音与察罕一个模样,比察罕还别扭。
纳……纳什么来着?阮小幺压根没听清,她拿来白纸,写道:【你是察罕的朋友?】
纳仁看了半天,道:“纳仁敏松终生服侍少爷。”
阮小幺做了个了解的表情,【你能不能帮我买几块馅饼?】
纳仁点点头,抽走她手上的那张纸,转身又闪走了。阮小幺扶着门,左看右看,摆出了个“见鬼了”的表情。
一刻钟之后,纳仁带了一包裹的馅饼回来,“咚”地一声搁在桌上。
阮小幺打开包裹,里面整整齐齐摞着十来个油纸包,每个纸包里有七八块馅饼。她扶额,挤出一个笑容,【多谢,多谢。】
“不谢,”纳仁很认真的还礼,问她:“姑娘还有何事?”
她摇头。
“那么纳仁告退了。”
一闪身,人又没了。
那包裹里各种馅饼一应俱全,芝麻馅、蜜糖馅、咸烧饼、梅菜馅……还有各种看起来奇奇怪怪叫不出名字的馅料。阮小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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