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熟了的玉米香味在山神庙内四下扩散开来,那香味将熟睡中的荷花熏醒了。当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半裸着上身时,暗骂一声该死,就将衣扣重新扣好。
凌云将烤熟的玉米放在荷花面前:“来,吃吧。”
荷花捡一只大的递给凌云:“你是哥,你先吃。”说罢,就出了庙门,接着山泉水,将脸上黑泥洗去。
凌云又将那只玉米递过去。荷花接的时候,却连凌云的手一齐抓住了。二人谁都不愿意先松开手,双方的心都在加速地跳着,几乎是同明,玉米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下,二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他们在草窝里滚来滚去。荷花在翻滚中解开了衣襟。
“不,不能,荷花妹妹。”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妹妹。”
“我是你妹妹,又不是亲生的妹妹,为什么不能把妹妹变成你的媳妇呢?”
“不能。”
“咋不能?你给我说说。”
“不能就是不能,还说什么呢?”
荷花生气了:“既是这样,那俺不跟你走了,俺回去。”
“你更不能走,”凌云拉住了荷花,“你爹把你托付给我。我得对你负责。”
“我爹是将我托付给你了,我也就归你了,这也是爹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可我?”凌云为难地半揽着荷花,“可我配不上你啊。”
“瞎说。你哪里配不上我了?我压根儿喜欢你。”
“可我是皇上的钦犯你知道吗?”
“你是我也是,我也参与杀清兵了。”
“可我还杀了一个人。”
“谁?”
“僧王爷。”
“什么?僧王爷?”荷花带着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凌云,她不相信,不可一世的僧格林沁怎会死在眼前这位青年人之手呢,她笑了:“杀僧王爷?嘿嘿,搬梯子上天――够得着吗?”
凌云急了:“我真地把僧格林沁老儿给杀了。”
荷花笑得更响了:“你说你杀了僧格林沁,有啥凭据?我为啥就信你的?”
“你看,这是什么?”凌云将一对玉珠拿了出来。
“这又有什么,不过是一对珠子而已。”
“你认为它是普通的珠子吗?仔细瞧瞧吧,这可是慈禧给僧王爷的御赏,这就是我杀了僧格林沁得到的。当我杀了僧格林沁,将他的这对玉珠、纳庫尼素光刀交给梁王时,梁王就将这对玉珠赏给了我。”
这时候,荷花才认真地看着那对珠子,果然是那珠子晶莹剔透,一龙凤,非人间所有,她才真地相信了。荷花深情地看着凌云,目光中从喜欢转变为崇敬:“凌云哥,你是个真男人。”说着,就扑向凌云的怀抱。
这一次,凌云没有拒绝她,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凌云,能嫁给你这一位英豪,也是我一世的福份,山神作主,咱就在这儿拜堂吧。”于是,二人就跪在山神面前,磕了三个头。
凌云告诉荷花:“我不叫凌云,而是叫张皮绠,为了躲避清军和官府的追捕,才改名叫张凌云。如今咱是夫妻了,这对玉珠龙珠归我,凤珠归你,咱们永不分离。”
泗水河边的杨家渡码头,是这一带水陆换乘的地方,车来人往的十分糟杂。桂生带着一帮伙计,来到了租船的郑老大的船上。郑老大窝了一袋烟,正用长长的烟袋竿点火。桂生便抱拳施礼:“郑老伯生意兴降,后生这里有礼了。”郑老大拉出一个长櫈,让他们坐下,说:“桂生呀,你给齐大人说,别三天两头往我这儿跑了,哪来那么多捻贼,早被你们杀光了。”
桂生说:“老大,在下也是迫于无奈。你知道,前些日子在河北与山东交界处,有一男一女两个捻子,杀了刘总督的两个兵,连李中堂都惊动了,在下追查也是奉命行事。”
桂生自在高楼寨战斗开战之前逃出来之后,就按桂三的嘱咐,来到济宁,投奔了齐稀元,做了一个捕头,长年斯混在河道、集市、烟馆、饭庄之中,与各色人物打着交道。近日,捻军被灭,为清除捻军余党,便又四下忙碌起来。前些日子,上边来报,说杀了清兵的一男一女两位捻贼可能逃往济宁府,山东巡府丁宝桢就令济宁府严加盘查。桂生带着一帮伙计,四下安插了眼线,抓了不少男男女女,可一审一问,都对不上号,只好就将他们都放了。
桂生望着杨家渡上来来往往的人物和船只,仿佛找到了一点感觉,好象这里面就有他要找的人物。
“你的船租出去多少了?”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哪有那么多生意好做,今个儿就租出去十来只。”
“十来只?都是啥样的人租的?”
“啥样的?我说不准,有粮贩子,杂货贩子,布贩子,啥没有呢?”
“带不带散客呢?”
“你看,只要给银子我还能不带吗?我只管做我的生意。”
问到这个地方,桂生不问了,便找来一艘快船,鼓风而上,去盘查那些散客。
凌云与荷花也来到了杨家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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