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才不是在天街么?我怎么会睡着了?”我看了看众人,小刀在闭目养神,独眼张给眼睛滴眼药水,倒挂哥耳朵贴在窗户上,不知道在听什么。
弹弓啧啧一声:“合着还是小关爷命好,关键时刻就晕,知道我们扛着你跑了多长时间不?”
“跑?跑什么?”我越加迷糊:“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且我刚才做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梦,梦到我变成另外一个人,梦到了长生侯,我跟他在一起。”
没想到我话音一落,小刀突然睁开了眼睛,独眼张也把眼罩迅速戴好,倒挂哥也不听了,凑过来蹲下来看着我:“你梦到了谁?”
胡子拍拍倒挂哥:“别吓着我家关心,人家媳妇儿都没那么激动,你那么在意人家梦到谁干嘛?”
“把你梦到的,说来听听。”小刀淡淡地看着我,语气非常平缓。
我回忆了一下,刚才“梦中”的场景非常清晰,就像我亲身经历了一样,历历在目。
凤凰递给我水壶,我喝了几口,点头表示谢谢,弹弓叹了口气:“真体贴!”
“你再酸了吧唧的,信不信老娘把你扔出去给那些东西当点心?”凤凰怒视着弹弓,后者赶紧闭嘴。
“慢慢说。”她看着我,语气却柔和了许多。
我点点头,把刚才的所见所闻详详细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他们静静地听着,听到我说完,倒挂哥急了:“就这些?没了?”
我摇头:“没了,然后我就发现自己在媳妇儿怀里躺着。”
凤凰瞪了我一眼:“你再乱说,小心我让大青龙钻进你嘴里咬烂你舌头。”
胡子就在旁边嘿嘿:“那多没劲,直接让大青龙钻进他裤子里咬掉他小钉钉岂不更解气?”
水壶多了过去,转身坐到角落的黑暗里。
“pp”弹弓低声对胡子道:“估计是脸红了怕人看见。”说完就捂嘴。
“外面还有多少?”小刀转头看向倒挂哥。
倒挂哥赶紧起身靠到窗边,把耳朵贴在窗户上听,摆手示意我们别出声。过了半天,倒挂哥皱着眉回来:“起码还有几十个,听脚步,都在天街上。”
小刀皱了下眉,独眼张就道:“如此看来,关心的识藏应该已经开启了,只不过他要去特定的场合才能想起来那些事情,想不到,关心识藏里的人,距离长生侯如此之近,可惜,我们现在偏离了识藏的位置,我的推断是,我们应该回到天街,去找那些当年长生侯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如果地方找对了,关心的识藏应该还会开启。”
“关心的识藏应该跟那些雾气有关。”小刀擦了擦短刀:“从时间上看,那些雾气从傍晚五点左右开始出现,六点左右浓度最高,关心吸入雾气后开启识藏,其他人则浑身乏力,说明这雾气有毒,不仅如此,最致命的,是雾起时分,尸王卫苏醒,摆脱它们,是我们最大的挑战。”
“什么?尸王卫?”我吸了口气:“它们不是在曾外么?是不是姜熔在搞鬼?”
顶针儿就摇头:“我刚刚跟尸王卫打过照面,那东西,姜熔绝对惹不起,它们应该是混杂在城内的人俑里面,等到雾气一来就睡被唤醒。”
我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这听上去有些玄,从尸王卫出现的特征上看,有些像我们在崐山古墓里碰到的斗尸,随雾气而来,惊雾气而动,身如重甲,战力惊人。难道斗尸是长生侯仿照尸王卫制作出来的残次品?这倒不难解释,毕竟长生侯有过仿照化尸蛊培养尸蚕这种变态行径的人,看不出,长生侯还是个生物专家?
“想开启关心的识藏,就必须让他去接触雾气,但是雾气一出,尸王卫也随之而来,这也太苦逼了吧?”胡子用双腿夹住步枪的**,慢慢擦拭着,我叹了口气,胡子喜欢的两样东西,阿秋走了,现在就剩下枪了。
“这确实是个矛盾。”独眼张道:“偌大古城,长生侯藏身何处,凭我们几个人,短时间内肯定难以找到,这古城是它的核心区域,最后的防线,不会容我们在这里逗留太长时间,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关心的识藏。给他记忆的那个人,跟长生侯的关系非同一般,长生侯心理已经变态,他要做的事情,需要一个见证者,这个见证者,不光见证了长生侯的疯狂,一定也见证了他最终解开了世界的真相。”
我被他唬得一愣愣的:“你似乎知道的还真不少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些秘密?为什么当初在广汉的时候你跟阿秋还编出什么九黎天宗冥宗之类的故事诓我?”
独眼张就像一个被拆穿谎话的孩子,挠着头笑笑:“虽然没有九黎天明宗这档事,但事情的大概都差不多,我那么编,也是为了让你足够好奇,师父说过,一个人只有足够好奇,才会认真地跟着你去做事。”
我脸一黑:“说实话,你编的那个故事很一般,九黎族,天宗冥宗?太故事化了,我之所以还是不遗余力地跟你们进天坑,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因为信任。”
独眼张干咳一声:“那个……咱们别聊这个了,我这人从来都是受人之托,信义最终,你这事是我这辈子做得最龌龊的事,我会补偿你。”
“五百万!”胡子吆喝道:“这只是精神损失费,为你那事儿我跟关心夹喇叭还受了工伤,这你也得给报销。”
“好好擦你的枪,这都能敲竹杠?”独眼张有些郁闷:“别擦不好,小心卡壳炸了膛,把你剩下的胳膊也炸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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