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瑶又一鞭扫来,楚天河颈上险些又中一鞭,当即闪身避过,挥剑急上,将剑尖依着对方的鞭势所向,顺势而为,内力透处,呛呛几声,金鞭末端牢牢缠附在剑尖之上,手上微微运力回夺。雅文吧
朱瑶本在心中悲凄欲绝,陡闻楚天河说出“你非大梁公主”这样的话,心里一呆,登时有些儿茫然自失。眼见楚天河缠住软鞭,便也只下意识握紧鞭柄,并不奋力抽打回夺,转眄流精的一双明眸,只呆呆瞧着楚天河道:“你说什么?”
楚天河见她执鞭怔在那里,知她一时不会再使蛮,当下自软鞭之间缓缓抽回长剑,说道:“公主,您且听我说,您是李唐之后,真正的大唐公主!”
朱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眸张大,紧紧盯着楚天河道:“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楚天河躬身为礼,继而平身一脸诚朴道:“公主您别心急,待属下原原本本,将事情说与你听,可好?”
朱瑶心中既感震惊,又殊喜慰,第一个念头只想:“岂难道上天眷顾,我与影哥哥……我与影哥哥好事多磨,有情人终成眷属!”当即点了点头,手指萧影等人道:“你先叫他们停手!”
楚天河向那边瞧了一眼,神色微微有些儿失望,轻声叹了口气,当即起手示意道:“大伙退下!”
说也蹊跷,五人武功或高于楚天河,或与之在伯仲之间,却是极遵号令。楚天河话声方落,五人早已晃身飘退,在数丈开外分别守住五个方位,以防萧影逃脱。
萧影心中不胜惊喜,眼见五个蒙面高手退开,当即亦不进击,只足尖微一点地,整个人倏然来到朱瑶身前,两相悲喜交集,嘴里均自叫得一声:“瑶儿!”“影哥哥!”一时情不自禁,紧紧相拥而泣。
楚天河站在旁边,看着两人热泪相拥,心里颇起怨责之意,干咳一声道:“公主身为大唐皇室后裔,何等尊贵之身,岂能与如此卑贱之人肌体相拥!”
朱瑶放开萧影,抽身自立,喜目仍然瞧着萧影,嫣然道:“影哥哥是天神,是仙尊,可不许你瞎乱说话!”
楚天河恭谨道:“公主您可不能忘了,朱温乃弑君篡位的乱臣贼子。你是不知道,您父皇昭宗皇帝,当年是如何受尽屈辱而死。”
朱瑶陡闻这话,心里猛然一惊,回过神来,虽觉这事简直有些儿天方夜谭,还是一本正经道:“你说我父皇,他便是唐昭宗李晔?”
楚天河点点头,一副十分肯定的样子道:“正是!”
朱瑶道:“你说这事,有何根由?”
楚天河略一回思,悠然道:“属下本为一介布衣草莽。龙纪元年,先皇昭宗即位,广募四方英才,在下应诏而来,幸蒙皇上器重,委我重任,遣往朱温府中做内应。楚某父母双双为朱温所杀,一来深感皇上的知遇之恩,二来楚家实与朱温有着深仇大恨。此番化名李剑,来到朱府,当真是天可怜见,让我得能手刃大仇!”
朱瑶惊道:“原来他……他是你所杀?”
楚天河知道她嘴里所说的“他”,指的正是朱温,当下道:“那倒没有。我当时武功已然大成,心想区区一个朱温,岂又在话下。不料那厮手下着实有不少高手,我又被他安置到夫人李惠下面做事,不得方便,这事前面也已说过。那年李惠产下萧小……萧影,而大唐江山又是岌岌可危,朱温篡位野心昭然若揭。某思量再三,本想将萧影杀死,而后从皇上子嗣中抱得一子,前来替换,一来以防朱老贼篡位之时,对皇室宗亲赶尽杀绝,二来在朱温身畔留下李唐血脉,以图日后东山再起,光复大唐江山。”
话方说完,拍掌叫好之声,登时响彻寺院上空。
有人高声赞道:“楚大侠果然有勇有谋,这样的计策,当真妙不可言!”
当场称赞之声大作。
彩声稍歇,朱瑶又道:“后来……后来怎地又把我换过去了?”
楚天河叹道:“此计虽妙,却只能在初生婴孩,且又是同一性别中进行调包。初生婴孩面目瞧起来多无分别,不易识破,此节一说大家便知;至于不同性别,自不用楚某多说,瞎眼人都能识破。咳,只可惜那时宫中,并无初生男婴,否则这个朱小贼,那时便代替他妹妹,早已归天!”
萧影与朱瑶得有现下,心中比吃蜂蜜还甜,又知朱温所做坏事实在太多,致有今日恶名天下,是以耳听楚天河喝骂,心中快活之下,也不与他针锋相对,只道:“你说事便说事,却无须这般恶语伤人!”
楚天河微微横他一眼,继续道:“次年,李惠产下一女,恰巧宫中妃子,也于此时诞女……”
说到这里,突闻有人“啊”的一声叫,楚天河循声望去,见如尘眼里泛着异常激动的泪花,微张唇齿,双目直盯着朱瑶,上下打量。
当下他不以为然,又继续道:“李朱两家同时产子,虽为女流,于光复大业殊不好办,但事态紧急,那也无法可想。我思虑再三,乘着婴孩熟睡、大人不在身边这个空当,抱着朱家女婴来到宫中,自窗户悄悄进到大唐小公主的床前,将两婴调了包,而后轻轻一掌下去,朱家女婴立时便肉烂如泥,毙命床上。”说最后这句时一咬牙,右掌向下按落,好似当年那个朱家女婴现时便在掌底,情状煞也吓人。
楚天河这一举动直瞧得朱瑶心里一怔,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心想倘若换个位置,自己是那朱家女婴,便也无命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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