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将近一天,总算帮医馆中那些病人解了身上的毒。
此事导致最为直接的后果便是黄连,栀子,连翘等药材所剩无几,若是再发生同样的情况,饶是李言闻大夫医术高超,也只能束手无策。
冬天里,夜幕降临得很早,富贵人家已经点起了灯笼。回到自己宅院的茅坤心中还是愤愤不平,对于拜拜损失的银两依然念念不忘。
大女儿带着不知哪里来的野种外孙,向他施了一礼便走回房间,茅坤没来由的觉得心中烦闷,那个忤逆女是什么意思,一副亏欠了她的模样?
茅坤强忍心头怒气,若是他发作起来,那个性情刚烈的女儿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家出走,而这一次再出走,也许永生永世也再难见上一面了。
就算往日有过诸多不快,但毕竟还是父女,茅坤转头看着陪在自己身边的次女和小女,心中颇感欣慰。
管家一回到府上便吩咐下人做晚饭,为了避免府上的人再中毒,他让后厨的人在做好饭之后用银针先试一下,再端到饭桌上。
“我们没有引用河中的水,听李大夫说村民们都是引用了河水才中的毒,而我们又为何会中毒?”
二小姐茅欣然心中疑惑不解,当着老父的面,很直接的说了出来。茅坤未作理会,只是心中已经痛下决心,要将那下毒之人找出来,关进柴房好生照顾一番。
有些任性的茅嫣然也点头附和道:“爹,我们家近来诸事不利,是不是有小鬼作祟,不如我们请一个道士来做一场法事吧。”
“此事过几天再说,当务之急是大肆收购药材,这件事肯定不会轻易结束,到时候李言闻必然有求于我,正好以此作为要挟。”
茅坤说着,径直走向书房,两个女儿看着善于囤积居奇的父亲,都有感于他老谋深算,对望一眼,也各自回房。
医馆中,小雀儿虽然没有做什么体力活,可是大病初愈的她,身体还很虚弱,如此劳心伤神的她,一坐到椅子上便开始瞌睡起来。
她在迷糊之中似乎看到了许多药草,是她之前在《本草经》上所见,小姑娘看书没一会儿就犯困,便又去外堂帮忙。
她感觉自己看到了一朵雪莲,想要伸手去采摘那珍贵的药材,可是一个声音唤醒了她。
她睁开眼睛,正好看到冯牧一脸关切的盯着她看,小雀儿有些窘迫,出声问道:“我怎么睡着了?”
冯牧轻声说道:“你精神不好就先回房休息吧,等晚饭时分我给你送过去。”
小雀儿“嗯”了一声,便自顾自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冯牧看着她回去,伸了一个懒腰,转头看向李大夫一家人。
李言闻大夫和李果珍还在整理药柜,李果珍架在梯子上,用稚嫩的话语告诉父亲哪些药材已经清空了,哪些还剩一点,哪些还有很多。
李大夫听着长子的话,提笔将这些记载一张泛黄的纸上,他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去采购这些缺失的药材,殊不知财大气粗的茅坤已经抢先一步,将所有的药材采购一空。
李夫人怀中的婴孩李时珍哭声响亮,任李夫人怎样哄都无济于事,他倒不是饿了,因为在不久之前李夫人就喂了一次奶。
李老夫人将米下锅,先是大火煮沸,然后文火慢煮,她熬的稀粥恰到好处,浓稠润滑,对于忙碌之后的人,可起到消除疲劳的功效。
冯牧帮着盛了饭出来,老夫人还炒了一个青菜,李家的生活俭朴,不同于茅家的富贵,冯牧对此没有多少想法,这些粗茶淡饭的日子,对于漂泊江湖的他而言,早已习惯。
按照之前说好的,冯牧将饭菜送到小雀儿屋子中,小丫头睡得很沉,冯牧连叫了三声才将她唤醒。
一直等小丫头吃完,冯牧才收拾好碗筷,走出了房间,他的腹中空空,李家人没有等他,因为冯牧说他等到陆伯伯回来一起吃。
谁晓得行踪飘忽的陆师爷何时回来?说不定是下一个眨眼之间,说不定是三天后,又说不定是半夜三更。
然而这一次陆师爷却没让冯牧久等,便背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回来了。
他一走进医馆,就将那人放在藤椅上,对李大夫说道:“李大夫,可还有金创药,这人受伤不轻,劳烦你帮忙看一看。”
冯牧循着陆秋离陆师爷的话看了过去,觉得那人有些熟悉,墨绿的青衫上面有好几处划痕,即使他浑身湿透,可还是能够看到上身的血迹,血迹在湿衣上晕开,更显的触目。
李大夫首先帮那受了重伤的人切脉,这人气若游丝,可是脉搏还算稳健,若不是有不俗的武功底子,受了这样的重伤,莫说能够脱离鬼门关,就是多撑半刻钟也实属困难。
在李大夫查看那人伤势的时候,李果珍善解人意的送过来父亲的药箱,李言闻大夫从中取出金创药,敷在那受伤之人的几处伤口上,然后重新替他包扎好。
过了许久,冯牧和陆秋离已经吃过了晚饭,那个受伤之人才微微转醒,轻声说道:“哪里有水?”
冯牧替他倒了一杯热水,那人接过便一饮而尽,冯牧再次帮他倒了一杯,那人还是一饮而尽,接连喝了五杯之后,那人不再那般急切想着喝水。
他看着陆师爷,语调恭敬,真诚的说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想不到我还能活下来。”
“那一剑虽然看似洞穿了你的心窝,可却在毫厘之间避开了致命的要害,看来那人并非真心想要你的命。但他知道将你留在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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