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伊德感觉自己受了委屈,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并没有说错什么,反倒是柯恩德王子的态度才是过于蛮横,甚至有些无理取闹。
可无奈,康洛特公爵不带怒火的呵斥令他无法无视,于是他一时半会儿都只好垂耸着脑袋呆呆地坐在公爵身边,二十五岁的胖子像个走错夜店的小男孩似的不敢再多一下嘴。
康洛特公爵面无表情地瞥一眼弗洛伊德,抬起目光打量正盯着弗洛伊德一脸得意的柯恩德王子一下,然后将视线转到自己正对面的方向,语气平静地开口道:“我的二儿子有点笨,让殿下和夫人见笑了。”
坐在康洛特正对面的人有两个,一个是尤文王子,另一个是挽着王子一只胳膊依偎在其身旁的阿索娜王子妃。由于车内的空间还算比较宽敞,因此柯恩德王子、尤文王子、阿索娜王子妃三人虽然同坐在一张铺有软垫的横座上,但两位王子、一位王子妃加上公父子五人坐在车厢里并不显挤。
王子妃是位懂事的妻子,她看得出康洛特公爵打算和自己的丈夫谈正事,随后没打算开口插话,只是静静地倾靠在尤文王子身边。
尤文王子与公爵投向自己的目光对视,脸上挂上标致的外交式微笑:“请不用太过责怪弗洛伊德少爷,尊敬的爵士,毕竟我弟弟刚才的表现也算是多有冒犯,这件小事就让它过去吧。”
话落,斤斤计较的柯恩德王子马上有点不服气地看向尤文王子,可那一瞬间也刚好对上尤文王子侧目盯住他的眼神。
顿时,他浑身打了个寒颤,一秒钟后也如弗洛伊德一样老实巴交地低下脑袋不再敢吱声,只是时不时还要从眼眶里抬起眼珠悄悄瞪弗洛伊德几眼。
柯恩德害怕尤文用那种表面看上去像是在笑的眼神盯自己看。
他还记得尤文王子邀请他加入王党后,曾私下带他到王都郊外的一座私人庄园里参观过一座地牢,使他在那座与世隔绝的地下监牢里找到了好几个曾今在政坛上与王党作对过的贵族官员,发现那些人的脸上几乎看不见血色,没有谁不是目光茫然,都拖着一副伤痕累累的躯体倒在恶臭的牢房里。
尤文王子当时微笑着告诉一脸震惊的柯恩德说“这些人在地表之上已经死于各种意外事故,如今还能苟活在地表之下是因为他们还有债没有偿完”,之后就让狱卒打开牢门将一个和弗洛伊德差不多胖的囚犯拖出来带到地牢隔壁的审讯室里拷上,接下来又当着柯恩德王子的面亲手用钳子夹起一块烧红的铁块慢慢烙进囚犯的肚皮里,面色愉悦地聆听审讯室里惨绝人寰的尖叫和人体脂肪高温沸腾的油滋声。
柯恩德记的无比清楚,尤文王子那时注视那个胖囚犯的视线就和刚才侧目盯向自己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虽然愤世嫉俗,喜欢惹人麻烦,但也懂得欺软怕硬,自那之后就明白紫罗琳王国的二王子绝不是什么善茬,有时候甚至觉得深渊之下的恶魔恐怕也未必能比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王兄更可怕,所以从此虽然还因为想要报复蒂斐娅公主而留在王党,但再也不敢向王党提出哪怕一次索要封地的要求了。
弗洛伊德与柯恩德两个胸无城府的年轻人都沉默下来后,车厢里的氛围不久后就很快安静了下来。尤文王子坐在阿索娜和柯恩德中间,满意地看了柯恩德一眼后觉得时机也差不多成熟了,便不等马车抵达奥尔兰,接下来就开门见山地对康洛特公爵提议道:“康洛特爵士,您是一位聪慧精明且眼界开阔的优秀领主,而我们的陛下如今被我贪婪的妹妹挟持在手中,王党迫切需要像您这样忠诚的封臣和我们一起解救陛下。”
康洛特公爵直勾勾地注视尤文王子的眼珠,依旧摆着一张不为所动的扑克脸。
半晌过后。
“我想知道教会的立场。”不带一丝拐弯抹角的推辞,戈兰提亚平原的大公爵没有马上接下尤文王子代表王党抛向自己的橄榄枝,也不急着完全拒绝,而是同样懒得多绕圈子,也开门见山地反过来向尤文王子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
康洛特公爵不是瞎子,他当然明白紫罗琳王国现任的巴格国王是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痴呆,看得出尤文王子领导的王党和蒂斐娅公主领导的摄政派事实上才是如今真正能够左右王国命运的两股政治势力,身为中立派的自己倒向其中任何一方都将很大程度上决定王国未来的统治者究竟是下一任男性国王还是坐在轮椅上的女王陛下,而所谓的“解救陛下”不过是尤文王子用来拉拢自己的幌子。
或者说是王党留在必要时刻向摄政派使用的宣战理由。
戈兰提亚的公爵大人早已不再年轻,但还不到足以使他犯糊涂的高龄,因此表面上忠于紫罗琳王国当今的痴呆国王,但私底下倒也不反对让这片王土的统治者换人。
然而,他对宫廷中的各个党派保持中立,一直审时度势至今,等的就是圣堂教会对于紫罗琳王国更换统治者一事上的态度。圣安东尼大教堂的麦德鲁斯教皇表面上宣称永不涉政,可圣堂教皇的这番说辞用来愚弄低贱的平民和虔诚的圣职者们还行,稍有脑子一点的明眼人可不吃他这一套。
再加上紫罗琳王国位于圣弗伦海西岸,冈加索山脉以北,被喻作挡在黑暗联盟与法恩坦帝国之间的文明之盾。
由此,康洛特公爵断定——如果王党与摄政派之间的矛盾真激发到了足以爆发内战的地步,教会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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