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影熙睁开眼睛,看见的还是三年来熟悉又令人渴望逃离,始终停留最多的地方医院的住院部,她,真的不希望,也不愿意再进来了。
“影熙,你醒了。”一直守着她的夏母,悄悄的放下高悬在半空不安的心。
“妈,我又让你们担心了。”恐怕她是世上最不孝的女儿吧,二十一年来始终提心吊胆的担忧她的安危,她从来没有尽过一份孝心,连这次的回来,最大的原因不是多陪伴他们,而是盼望着最后的人生里,亲眼目睹程君语找到属于他的幸福。
夏母扭过头,以手抵住酸酸的鼻子,吸了两下,再宠溺的对她微笑,揉揉她的头。“说什么傻话。”
她顺势的搂抱住夏母。“妈…和爸爸要个孩子吧。”
那将是一个健康,能陪伴他们终老的孩子。
夏母在十九岁那年认识父亲,两人相隔十年,夏母不顾世俗的眼光,众人的议论,父母的反对执着的嫁给已有一个两岁女儿的夏父,她用时间来证明给所有反对不看好的他们的人看,她并没有选错。
至于为什么夏氏夫妇一直没有再要孩子的原因,是夏母坚持,有一个女儿就足够了,不需要多一个孩子分薄了孩子的母爱以及父爱。
“有你一个孩子就足够了。”
“爸爸、妈妈一直不要孩子,我知道…我知道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我,但如今真的不必再顾虑了,我真的希望有个弟弟或妹妹能代替我陪你们到老。”他们都心知肚明,她的时间不多了,只是大家都不愿以去面对,不愿意去接受,甚至逃避,可那天终究是会要来的无论多么…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胡说什么,你的病会好的,你会陪着我两老到老的一刻。”夏母对她的爱早如融入骨血的亲骨肉无人可代替,
“妈,谢谢你。”一直待我如亲生,从没半点私心,这一生,她真的足矣了。
“别胡想乱想了,躺下再睡一下吧。”
“嗯。”
“……”
“妈,关于孩子的事。”
“顺其自然吧。”
住了两天院,百忙抽空的夏父每每来去匆匆,在她的坚持下,终于还是出院了。
才刚回到家里,夏父便说。“回e国吧,继续治疗。”
“爸!关于治疗的事,不要再提了。”在她擅自决定的那一刻,便不可改变了。
“你必须治疗。”为了能延长她的生命,夏父第一次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命令她。
待人向来温厚老实的父亲忽然一吼,夏母也避免不了,吓了一跳。
“爸,你听说了是吗?”父亲的态度令她明白了,大概是在医院里听闻了她目前的身体状况了,才勃然大怒。
“爸是为了你好。”夏父苦口婆心的说。
“让我用剩余的时间,做我想做想的事情吧,三年来医疗室的治疗是延续了我生命,却使我承受了,无可取代的痛苦以及失去的自由,我在思念里将所有的治疗撑了过来,可,命就是命。”先天性心脏病下还带着稀有rh阴性血型,注定了她一生光阴短暂。说到这里,她眼眸泪光,再也控制不住的潸然泪下。
“好了,不要在说了,一切就由她去吧。”心疼着她的夏母终于忍不住声,护着她说道。
“你们……唉,罢了、罢了。”瞧她们母女同心,以及深思了一番她说的话,夏父投降了,任她自由做主了。
父母万般的宠溺,夫复何求,今生她无法报答她们,愿来生再承欢于膝下做他们的女儿,好好报答一生。
身体不算大有起色,但也称得上好些的夏影熙不在家中休息,隔日心急的来到那间coffeeshop叫了一杯千律不变的黑咖啡,坐在离落地玻璃的一个位置的桌子,正好能见到门里进出的人,也能见到玻璃外的人,眼目辗转里留着期待……
他,来了。
穿着一件笔挺蓝色的西装,那一张引人注目、无法忽视的脸庞,深邃的眼眸总透露这寒光,眉间有着化不开的冷硬,薄厚适中的双唇透着凉薄,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但又不得不拜倒在他西装裤下。
睨视他提起咖啡就走,她急忙的从座位站起来,情不自禁偷偷的跟在他沉稳的身后,他走路的每一个细节,每踏出的每一步,她一一专注着,每一细节都不放过。
也许是太专注他了,只见他走过一条斑马线,距离相差远了一点,她就加快了脚步,可是,晃眼中他就不见了,她左顾右看的利用目光去找他的身影,但消失就是消失了,她终究难以寻见,他的影子了
其实走出咖啡馆的那一刻就早已熟知有人随尾跟踪他,为了让暗处的敌人防不胜防,故意走进横巷,出其不意的出现在她的身后,冷酷的语言防备的攻击性问道。“说,跟在我身后有什么企图?”
她心底毫无准备与他相见,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跟在他身后,看看他的日子生活节奏,已经很满足了,挺直的背脊一凉,悠悠的回眸过去,与他四目相视,那就让她以一个老朋友的身份呆在他身边吧,冲他微微一笑。“语,好久不见。”
“是你。”他语气犹如冰雪下降,令人寒心刺骨。
“我回来了。”当初虽然是他主动放弃了两人之间的感情,但她爱他的心,一直如是不曾改变,当不成情人,那朋友总归可以吧。
“何止回来了,还不知死活的自投罗网了。”恨意,冰冷的眼中,以及他嘴中吐出的是浓浓化不开恨之入骨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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